大管家眼珠子一转,李府与盐运使大人的属下运同大人府离得近呀,运同大人对盐运使忠心耿耿,于是,大管家扯着嗓子喊:“盐运使大人是冤枉的啊,盐运使大人两袖清风,没有贪污半分半豪,官差老爷们,你们抓错我了。”
官差上来给大管家两巴掌,只恨自己没有带堵人嘴的布来:“瞎喊什么,闭嘴!”大管家扭着胳膊,扯破喉咙喊:“来人啊,救命啊!”尽力大声喊,要运同大人听到,果然,喊了十几嗓子后,运同大人在府上听到了:“盐运使大人……外面是在喊盐运使大人吗,盐运使大人出事了?”细细想着,赶忙穿了官服到办公处。
办公处还没人,眼下才是过了早膳的时辰,那运同翻了翻办公处的文牍,并未翻出什么,他怕遇见官差讲不清楚,就从侧门悄悄来的办公处,没有看清楚在喊的人是谁,不过听嗓音,像是盐运使家的大管家。
那运同思忖着坐下来,如果盐运使大人被抓住了把柄,那会是谁做的手脚呢?自己从盐运使这里捞了很多好处,但是那周亚日日一身正气,从不沾染银两半分,还有那吴启,对周亚死心塌地,从来不做违背周亚命令的事,若说有人要害盐运使,必是这二人无疑。
运同蹭的一下站起来,想要这二人放下要做的事情,可不简单呐。运同想着想着,不觉得进了办公处后头的花园,这园子不大,只供盐运府的人赏个景儿,此刻有两个小厮在修建花枝,看着是修剪花枝,又不知在嘟嘟囔囔什么。
运同从这两个小厮背后悄悄靠近。
“我听表哥说,那青楼里,还有男妓呢。”
“是吗?男妓?伺候的也是男人?”
提起这事的小厮道:“那可不,难不成还伺候夫人小姐?”
“你真是说笑,怎么会让夫人小姐进青楼,这男的伺候男的,还真没见过呢。”
另一个小厮笑道:“别说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我表哥只是偶然路过一个房里,看到的,不过,绝对没看错,是个男的,那大商人老爷正趴在他身上呢,那样子,真是,哈哈哈。”
两个人背后的运同蹙眉:“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哎呀,谁呀?”二人吓得把剪子一扔,“运同大人,运同大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本官问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男男之事,我看纯属胡扯!”
两个人也识时务,慌忙点头:“是,是胡扯,胡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大人饶命。”
运同道:“不得骗我,若让本官查出你们骗我,那就把你们赶出门。”
二人又摇着头:“是,是是真的,小的表哥在青楼亲眼所见,不能有假,大人,您想,汉朝就有了断袖之癖,咱朝虽然没光明正大的有,但也没说禁止不是?”
“你们下去吧,此事虽然没禁止,但是伤风败俗,不得随意议论,还有,有什么稀奇事儿,抓紧禀报本官。”
二人磕头如捣蒜,“一定一定,大人。”一个小厮皱眉:“大人,小的倒是想起一件事,前日里吴启大人和周亚大人在府前拜别,正好小的在洒扫,看见周亚大人都走了,吴启大人还盯着周亚大人看,那眼神,很是……稀奇。”
运同倒吸一口气:“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的不敢隐瞒。”
运同冷冷一笑,这是个好机会呀。
“你们下去吧,就当本官没问,知道了么?”
二人答应着走了。这运同想着,官差已经抓人了,得赶紧找吴启,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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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这是要到盐运使府么?”
运同抱着拳走向吴启,这吴启正要找周亚,他们到了一趟官府,就各自回家用膳,吴启看了看运同:“运同大人没有从正门来?”
“我府上离着您的后门近,我就走了后门,吴大人不介意吧?”
吴启客套:“运同大人客气,您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快请。”
运同道:“吴大人府上仆人不多呀。”
“我区区之人,要多仆人作甚。”
吴启笑道:“说的是,等有了夫人,再买仆人也不迟。”
吴启手下一怔,运同已捕捉到这微小的动作:“大人取笑。”
“今日本官听了个稀奇事,听说青楼里来了几个男妓,那伺候人的本事,比女人还好呀。”运同看着吴启的表情。
吴启道:“大人说这作甚,本官对男妓又没意思。”嘴上这么说,但仔细看这脸色,却有点口是心非,分明想遮掩什么,故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