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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愿(1)

许老师下了死令期末考试前,学校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试。这是一次重要的考试,题目的难度、题量等都达到了相当程度,所以老师们都很重视。许老师更是在班上明确要求,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认真答题,检验自己的学习效果。许老师还说,考试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差距,便于更好地学习。我的考试效果并不理想,拖后腿的,还是数学。

考试后的第3天,许老师就把成绩单打印出来,贴在了黑板边的墙上。其实黑板边的那个空白处,很少有真正空白的时候,许老师总是把每次月考的成绩单打印出来,明晃晃地贴在那里。那个不大的地方,几乎成了我们初一(一)班的考试成绩发布台。许老师说:“老师这样做,是为了褒奖先进,促进后面的同学迎头赶上。”许老师这样做,并不是他自己的发明,各个班的班主任老师都这样做。许老师打印的成绩表很详细,里面包括各科成绩、总成绩、在班级的名次、在全初一年组的名次。总成绩进入年组前100名的同学名字,还被许老师打印成黑色加粗的字体,特别清晰醒目,一目了然。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进入全年组前100名的同学,如果没有大的闪失,就可以考上市重点高中。全市各所初级中学之间的竞争,主要就是看哪所学校考上市重点高中的人数更多。我盯着那张成绩表,盯得眼睛疼。我的眼睛不能不疼,因为我的数学成绩根本就没有提高。许老师的数学教案我还没有看完,而我已经看过的部分,试卷里没有相应的大题。就是说,我看教案的作用不大。

我的眼睛正一下一下地疼着,马达走进来,告诉我说:“许老师请你到办公室去一趟。”我的心一沉。又是个“请”。看来,挨一顿批评是无法避免了。果然,我一走进许老师办公室,就见他正阴沉着脸,一副想发火却没处发的样子。我心里想:“完了,我今天死定了。许老师的火,肯定都发在我身上了。”我小心翼翼地走到许老师跟前,说:“许老师,您……找我?”

许老师开门见山地说:“于准,你让我很失望!”虽然是老生常谈的方式,我已经很习惯了,但是许老师说话的语气,却让我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同样一句话,说话时的语气不一样,说明许老师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今天,许老师说得特别“狠”。

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一直对我寄予很大希望的许老师看到我考出这样的成绩,不生气就怪了。因为我的数学成绩,和与我同等水平学生的数学成绩相比,要足足少了20多分!“你在班级的名次,是多少?”许老师没抬头。我说:“十五。”我说话的声音很小,很没有底气。“那你在全年组的名次呢?”许老师还没有抬头。“……九十七。”我真的不想说出这个数字。这个名次让我很没有面子,也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糟糕成绩。“我看照这样下去,你考上市重点高中都要成问题了!”许老师气愤地把本子摔在桌上。“你看看你的数学成绩,我给你的教案你是怎么看的?”

我知道考出这样的成绩,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我还是向许老师解释了。“许老师,说实话,您的数学教案,我还没有看完……但是我会很快赶上来的。请老师相信我,我有这个信心。”在许老师面前,我能做的,只有这样表一下决心。许老师指着我,下了死令:“那个教案是我精心总结出来的,你必须在期末考试之前给我看完,把成绩给我提上来。否则,要是期末考试你还考出这个熊样来,我的脸就得变成猴子的屁股!”许老师说的是实话,我理解许老师心思。我冲他很郑重地点点头。

停了一会儿,许老师平静了些,脸色也渐渐好转。他说:“还有个事。今天上午9点,赵美娜要代表学校去区里参加中学生健身操比赛,学校要求出一名班级干部带队。你去吧。另外,你觉得还应该谁去,就提出来。”

我想了想,说:“让马达去吧。他是体育委员,应该去。再就是田蜜蜜,她是女生,帮助赵美娜换换衣服什么的,方便。”

许老师说:“行。你负总责。这次比赛很重要,赵美娜代表的是咱们学校,而不仅仅是咱们初一(一)班。要争取取得好名次,给学校争光。”我走到办公室门口了,许老师又把我喊回来,提醒我说:“再不允许拿个破水枪给我惹祸了!”我说:“您放心吧。”

在走廊里,我看到赵美娜美滋滋地从外面跑进来。能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区的比赛,她很兴奋。“班长,求你个事。”赵美娜一副认真的样子。我问:“什么事?”赵美娜说:“下午我去比赛,你也去呗。”她有些得意地挤挤眼睛,“你和田蜜蜜要是在场的话,我会发挥得更好。”

“为什么?”我没明白赵美娜是什么意思。赵美娜很奇怪地看着我,说:“你咋那么笨呀!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有你们在,我当然要更投入啊。另外,也可以满足我的小小的表演欲呀。”我冲赵美娜抱抱拳,说:“好啊。我们都会去的。今天下午,就看你的了。”

“班长,你真够意思!”赵美娜兴奋地挥挥胳膊,还特专业地踢踢腿。不需掩饰兴奋真好学校的马主任带着我们来到区体育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在体育馆中间搭建起来的临时舞台边,立着一个醒目的大牌子:选手报到处。我们报了到,就到后面去准备了。

赵美娜小声问我:“班长,你的神秘水枪带来了么?”她是怕马主任听见。我喜喜地点头,说:“放心,带来了。”我知道赵美娜的心思,他大概还想让我帮她的忙。赵美娜说:“我和你说啊,千万别用你的神秘水枪。”我一愣。我没想到赵美娜会这么说。“为什么?”赵美娜认真地说:“我觉得我的实力不在他们之下,我不想用这种办法去战胜别人。我想要一个真实的成绩,赛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我看着赵美娜,觉得她的想法真好。我感到我对赵美娜应该刮目相看了。比赛开始了。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选手们纷纷登台亮相。我和马达、田蜜蜜在观众席边的小凳上坐着,看选手们的表演。我看到那些队员个个都精神焕发,表演得都很到位。而且,每个人都有一个体现水平的高难度动作。我的心不由得有些紧。因为赵美娜能不能表现得更好,超过前面的选手,还真是不好说。

赵美娜上场了。她的出场顺序比较靠后,这是很有利的。赵美娜面带微笑,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她的笑是那么甜,那么灿烂,那么感染人。随着音乐的响起,赵美娜开始了舞蹈。她的动作舒展大方,把舞蹈和体操运动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我的心“怦怦”跳,紧张地看着赵美娜。红红的地毯是赵美娜尽情表演的舞台,她随着音乐的韵律,或轻柔地飘,或激情地跳,或摆出新颖的造型,她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诠释着青春美好的主题。赵美娜的完美表演赢得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评委对赵美娜的评价很高,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始终把微笑带给观众,体现了很强的亲和力。我们和田蜜蜜几乎看傻了,等全场掌声雷动的时候,我们才想起给赵美娜鼓掌。我们使劲鼓掌,把手掌都拍疼了。这时,我才想起,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去用自己的神秘水枪。因为我已经被赵美娜的表演给迷住了,忘记了一切!赵美娜毫无争议地获得了健身操比赛的个人第一名!马主任特别兴奋,连连夸奖赵美娜。他还表示,要回学校向校长汇报,请求校长给赵美娜发奖。“你为学校争了光,应该受到表彰呀,”马主任喜滋滋地说。可赵美娜说:“没有什么的,这些都是我平时练的,也是体育老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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