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着桌上黑沉沉的汤药扭头看了看灵煜,灵煜赶忙伸手端起来那碗药惶惶不安“主子赎罪,王爷赎罪。奴婢一时忙糊涂了,让王爷看着了您的药,还请主子念在奴婢安分的份上饶了奴婢。”漾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挥了挥手让她站了起来,倒是三皇子发问了“好好的怎么喝起药了,还不让我知道?”
“王爷,季太医日日来给公孙福晋把脉,有时我家主子身子也不适就请他来看看。前几日主子心绪不宁,受了好大的委屈,季太医就开了些助眠安神的药,主子不让外传怕有些别有用心的对公孙福晋再说些什么,今日都是奴婢的过错,还望王爷开恩。”灵煜一下子跪在地上更加惶恐,低着头一个劲的认错。
漾孀站起身扶起了灵煜,柔顺的说“起来吧,地上凉。不怪你,就算今天不发现,以后也会有人发现的,去上茶吧。”说完将药放在桌上对三皇子道“王爷见笑了,灵煜最近忙着跟小厨房的刘姑妈们斗嘴,都被气糊涂了。”
这段话说的也是让三皇子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如今公孙嬅有孕,自然府里的人都是巴结着紧,再看看漾孀一脸柔弱的样子倒是让他觉得受了好些委屈,当下心也有些软了。三皇子搂过漾孀有些无奈“孀儿,你知道最近事情比较多,让你委屈了。”
“无妨,跟在王爷身边就不委屈。”
“那块玉佩真的是公孙嬅身边的人故意摔碎的吗,灵煜把玉佩交给马厮时也没说清楚。”
漾孀脱开三皇子,努力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略微哽咽“我本想将玉佩送给姐姐当贺礼,可谁想送过去姐姐说我特意送了碎的玉佩咒她,可是王爷我怎么会这样呢,灵煜是和我一同长大的,她做事那么稳妥怎么会出问题,我也不敢随意猜测只好请王爷定夺了。”
三皇子沉吟一会,看她眼底的莹莹泪光一时也有些心疼“好,那定是公孙嬅搞得鬼,明天我就将她身边的婢女都换走,断不留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在府里。”漾孀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为了塑造一个和公孙嬅截然不同的好人形象漾孀还是开口辩解“姐姐还在孕中,王爷还是不要让姐姐动了胎气才是,就算不为了姐姐,也要为王爷的孩子考虑。我受些委屈不打紧的,只要王爷的孩子健健康康的,我也认了。”
这一番假话更是说的三皇子心疼,拉着她的手坐下“公孙嬅本来就是额娘安排的人,她的孩子将来要是继承了我的爵位哪里还会有我的地位,与其希望她的孩子,我更希望是你的。”
漾孀娇羞的低下头,让三皇子更是有些把持不住,搂起她就往里屋走去了。
公孙嬅看着桌上的杨梅一点食欲都没有,心里按耐不住的焦躁,都说酸儿辣女,可是自己现在一点都不想吃酸的,要是自己千辛万苦生了个女儿岂不是让漾孀得逞了吗。想到这公孙嬅更是咬牙,自从自己怀孕漾孀就称病不出,偶尔见了面也只是远远的行礼,好似自己会赖上她一样。
公孙嬅倚着头换了声晚晴,一个俏生生约有二十左右眉清目秀的姑娘疾步走来,像是知道公孙嬅心里想的似得把那盘杨梅端了下去。晚晴是公孙家远亲的庶女,当年公孙嬅看她着实可怜就带在了身边,并且公孙嬅也是庶女,心里明白那种痛苦,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与漾孀过不去的一道坎,她只能虚张声势的维持着自己的尊严,生怕有一天别人会比较自己庶女的身份和漾孀嫡女的差异。
公孙嬅看着眼前变得更加水灵的晚晴不由有些欣喜,亲切的拉住她的手“你越发水灵了,等忙完这阵子以后定要给你找个好郎君。”晚晴有些娇羞的低下头托辞“谢谢主子关爱,但晚晴更愿意陪着主子。”公孙嬅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妹妹也有些得意,但她却忽略了那娇羞下的惶恐和不安。
漾孀端起茶清饮一口,看着一旁开着药方的季太医随口问了句“我喝了这么久的药,怎么还没有动静?”季太医唯唯诺诺的合上药箱,略有些不安的回到“福晋稍安勿躁,福晋的身子受过红花等这些凉性的药物,所以调养起来难免时间会更长,怀孕的难度还是有点大的。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福晋也要静待时机才是。”
灵煜送走了季太医后为了给漾孀拿些小点心就抄了近道去小厨房,可没想到经过花园一处偏僻地方时竟听到有女人在哭,边哭边说些什么。好在灵煜胆子大,悄悄凑近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话语“王爷说好了要娶我,都是骗子,占了我的清白就不认,我命怎么这么轻贱。”灵煜一把扳过那人的肩膀看清楚了后大惊失色。
“妹妹难得来看我一次,我可真是高兴坏了呢。”公孙嬅特意挺起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有些挑衅的对漾孀说到。漾孀抬眼看看了,也是勉强迎合着“不知道姐姐晚上还能睡安稳不能,索性听说民间有为孕妇按摩正胎位的奶妈就来告诉一下姐姐,我还特意派人去寻了几个,姐姐若看得上就试试吧。”公孙嬅脸色微微变化,还是处惊不变的道过谢。
灵煜不解的扶着漾孀坐下问到“主子为何还要帮助公福晋,您也知道她绝不会用您送过去的人。”漾孀坐下喝了口茶扬起嘴角,浅浅的笑到“自然知道,但是她肯定会用奶妈,这些人不放心就会找别的人,但她怕不知道整个京城的奶妈都是我收买过的。”
那晚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种风云翻涌的气氛压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