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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样就扯平了,恐龙侠

这一天晚饭后,303寝室内一片和谐。

温灿灿正聚精会神地写着论文,忽然门板一声巨响,她手一抖,笔差点把纸捅个窟窿。

会长同学很愤怒——自从前几天发觉游戏里的敌人很可能就在身边,她莫名进入了“总有刁民想害朕”的神奇状态,有一点动静都能吓一跳。

温霸王龙还没来得及发飙,外面又擂了几下,一声比一声凶残。这噪音显然也打扰了田蜜蜜约白衣魅者同眠的愉快时光,她气得摘了耳机,杀气腾腾地率先冲向了门畔。

只是打开门后,刚刚还气场两米八的田蜜蜜同学忽然痿了。

外面响起一个不客气的声音:“温灿灿,你出来!”

会长同学对这语气熟悉得很,便默默抬头看灯——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乔秋南显然等不及了,她推开门就闯进来,凶巴巴地将一张纸拍在桌上,怒道:“你干的好事!”

门外又跟进来两个人,一个是红着眼的林小希,另一个搂着她轻声抚慰,竟然是某陈姓男子……也就是田蜜蜜的前男友。

怪不得这家伙忽然战斗力降为负数,原来是见到了渣男。温灿灿淡定地站起身来,状似无意地挡在田蜜蜜身前:“怎么,现在男生可以随便进女寝了?”

“我带他进来的,这不是重点!”乔秋南又拍了一把桌子上的纸,声音响得温灿灿都替她手疼,“你凭什么给我和小希下处分!”

这句话成功让会长同学的注意力从渣男转移到那张纸,她拿起来快速扫了一遍,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这是一张乔秋南和林小希的口头警告处分单,理由很神奇:滥用学校公物。

温灿灿一个没忍住“噗”了一声,在严肃的氛围下努力把笑憋了回去,继续淡定道:“没错啊,拖布是用来拖地的,不是用来顶住隔间门的,你们确实滥用了公物。”

乔秋南眼神闪了一下,正欲狡辩,便听林小希娇怯怯地道:“温会长在说什么,我和秋南什么都没做过啊——”

“小希,不用和她解释,反正她也没有证据。”乔秋南立刻顺着她的话头接了下去,“你给我把这个撤了!”

“虽然我很想帮你,”温灿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可惜,这张处分单不是我下的。”

会长同学其实也很疑惑……给这两个家伙下处分,是她爬上隔间隔板就决定了的“人类的办法”,问题是最近比较忙,她还没来得及下手。

“胡说,这上面有校办的公章,除了你……”乔秋南不情愿地咬牙,“除了学生会会长,还有谁有这个权力!”

林小希在一旁哽咽起来,满身楚楚可怜,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会长同学带着优雅的微笑站在那里,坚持事不关己,任乔秋南如何叫嚣都油盐不进,犹如铁板一块。

十分钟后,口干舌燥的乔秋南拉着抽噎的林小希穿过门外的围观人群,愤然离场。

稀奇的是,陈同学居然没有跟出去,他站在原地,试图和田蜜蜜进行某种精神上的沟通……奈何后者眼神飘忽,就是不看他。

显然,他将这次处分和上次杂物间事件归为一类,都是温灿灿在田蜜蜜的教唆下进行的打击报复。

陈同学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忽觉旁边飞来一道凉飕飕的视线。

温灿灿恍若一只盯着猎物的霸王龙,微微一笑道:“五秒钟内再不滚,我保证明天你也能收到一张处分单,正好和林小希同甘共苦双宿双飞。”

陈同学满腹心声被这一眼看得灰飞烟灭,立刻夹着尾巴溜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温灿灿少不得又要变成知心姐姐,苦口婆心地安慰失恋人员。

即便田蜜蜜早就表示这页已经掀了过去,甚至提起他们还能没心没肺地调侃几句,可惜……伤口虽然结了痂,却不代表不痛。

一轮深沉的话题过后,两人又开始好奇这个下处分的活雷锋究竟是谁。根据“敌人的坏事一定要传千里”这个伟大方针,田蜜蜜从不吝啬宣传机会,导致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在少数。

不过……至少乔秋南有一件事没搞明白,这个校办的公章,除了她……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彼时不过七点左右,温灿灿从窗台遥遥望去,教学楼顶层的一个办公室内还亮着白色的灯光,显然人还没有离开。

今天能解决的疑问,会长同学从来不憋到明天。

她立刻就决定出门去寻找雷锋。

说起来,另一个拥有公章的人显而易见……是校长。

温灿灿站在校长办公室外面,小声叩了几下,半晌无人应答。她握着把手轻轻一推,宽敞风雅的办公室里灯光依旧明亮,屋中却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隐约的流水声,温灿灿知道里面有个起居室,还未来得及深思,便一眼看见了办公桌上的目标——处分单原件。

会长同学立刻走过去,刚刚拿起来看了一眼,那流水声忽然停了,四下骤然一静。

她有所察觉地抬起头,正对上起居室,门开了四十五度,现出一个修长的轮廓。

……咳,准确地说,是一个半裸的修长轮廓。

看清对方的那一瞬间,温灿灿心中的霸王龙瞬间就奓毛了,满脑子只剩下六个字:“你怎么在这里!”

顾行舟冷淡的眼眸浸染了水汽,仿佛比平时更黑了几分。他身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胸膛蜿蜒而下,落入腰间裹着的浴巾里。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

比起会长同学的震惊,顾行舟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微微偏过头,波澜不惊地把问题又还给她:“你又怎么在这里。”

可惜在这香艳画面的刺激下,温霸王龙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了。她嘴巴动了动,想对他此次出场的造型提出严肃批评,然而心里虽然吐槽着不要,眼神却很诚实地将他的好身材勾勒了一遍,最后停在了前几天不小心摸过的地方。

——啧啧,不愧是搞体育的家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哎!

半秒钟过后,温灿灿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在校长办公室欣赏半裸的羽毛球王子,还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会长同学十九年来第一次……脸红了。

好在顾同学的思维还在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上,微微一顿。

“如果你是为这张处分单而来,我可以告诉你,”他面容沉静,淡淡抛出两个字,“是我。”

那一瞬间,温灿灿心中忽觉奇异。

冥冥中其实早有预感,只是在听到他亲口承认的一刹那,心中似有什么轻轻动了动,盛开在夏夜的深空里,散出馥郁的香气。

可他究竟为什么会帮她?

然而会长同学还未来得及说出这个疑问,顾行舟便表示自己还没洗完澡,请她在这里等十分钟再继续这个话题。

于是温灿灿在校长的转椅上正襟危坐,庄严地开始思考人生。

自从她发现顾行舟手臂上的痣之后,就开始暗搓搓地留意他,也想旁敲侧击一番他的过去,可惜两人正常的见面不是晨跑就是羽毛球社,基本她都会很快累成一只废狗,完全想不起来这茬了。

至于两人不正常的见面……恐龙侠就算了,卫生间袭胸也是巧合,但是……谁想到他会半裸着出现在校办啊摔!

不过话说回来,校长怎么会让他用自己的起居室呢?

会长同学默了默,思绪开始向某些禁忌小说一路狂飙,就在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田蜜蜜同学及时地出现了。

她发过来一条微信:“灿灿灿,寻找雷锋之旅顺利吗?”

岂止顺利,简直太顺利了。温灿灿深沉地看了一眼起居室的门,转而回复了一个眼下最困惑她的问题:“为什么顾行舟会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她原本只是想听田蜜蜜一起吐槽,没想到对方居然很淡定:“正常啊,校长要是我舅舅,我也想没事去坐坐。”

温灿灿顿时被这句话的信息量震慑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对方又补了一刀:“怎么,顾大王子和杨校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地球人都知道啊!”

会长同学用“……”表达了自己不是地球人这一事实。

田蜜蜜大概也习惯了她这个属性,便翻过这页继续道:“然后现在是什么情况?”

温灿灿还处在震惊中,很诚实地回答:“校长不在,我在等他洗澡出来。”

等她意识到这句话仿佛有哪里不对的时候,田蜜蜜已经微妙地沉默下来,半晌才回了一句:“不打扰你们了。”

温灿灿:……

要不是心疼手机,她当场就怒扔了。

便在此时,起居室的门再一次旋开,顾行舟长腿一伸走了出来。会长同学恢复正常的脸又有点泛红,一方面是被田蜜蜜气的,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因为他上半身还是光着的缘故。

温灿灿觉得自己有必要拯救一下这个洁癖的着装习惯,便曲线救国道:“这个……不穿衣服不会着凉吗……”

顾行舟抬眸看了她一眼,忽然提步向她走来。

会长同学什么场面没见过,一开始觉得自己一定能hold住,直到他在转椅前停住,然后倾过身,先是携着沐浴香气的胸膛,然后是棱角分明的下颚,最后是……近在咫尺的薄唇。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心跳加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和心动没什么关系。温灿灿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只是……那种奇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陌生,突然,却又并不讨厌。

她红着脸,紧紧贴在椅背上,一句“你干吗”还没出口,便见顾行舟略一停顿,手臂越过自己,拿走了……搭在扶手上的T恤。

……

先说一声会狗带吗?!

事情神展开到这个地步,温灿灿觉得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不然她一定会在胡思乱想的路上越走越远。

好在大部分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只余下最后一个。

会长同学走到门畔,又回过头来,顿了顿道:“……她不是你妹妹吗?”

看起来毫无来由的问题,但顾行舟却懂了。他的视线落在处分单上,缓缓又抬起,眸中折了熹微的光芒,如烛火般一瞬明灭,只余漆黑。

“这样就扯平了,恐龙侠。”

他声音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淡漠,却又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无端便显出几分微妙的性感。温灿灿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形容词,随即猛然打住,发现自己果然在胡思乱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她几乎是有点着急地拉开了门,便听他又淡淡地补了一句。

“还有……我是独生子,谢谢。”

最后一句话,却是与乔秋南划清了界限。

的确,她叫他哥哥,他从来没有应过,只是淡淡保持着距离。

温灿灿顿了顿,忽然对自己的情绪莫名起来,这种有点高兴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不过只有短短一瞬,她懵懂地抓住了什么,却又因为不想探究而径自放开。反正……能让乔秋南不高兴的事她就高兴,这是一种正面情绪,嗯!

回到寝室后,温灿灿看了眼时间,无视田蜜蜜三八兮兮的眼风,准时地登录了游戏。

自从在游戏中签订不平等条约后,会长同学也算尽职,基本一天的日常都没有落。为了凑队伍,她把徒弟也拉进了队,岂料逆水觉得苦力这个东西应该物尽其用,居然把那两个话唠也加了进来。

对于这种买一送二的行径,温灿灿深深觉得这笔买卖亏大了,不过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在世界频道N次有人惊呼“逆水大神居然换帮会了”的宣传力度下,浮生若梦和逆氷终于消停了,这几天低调得很。

于是大家转而被另一桩八卦吸引了注意,那就是:逆水大神和风林小火山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前天天对砍,现在天天一起日常,先相杀后相爱的节奏?

温灿灿也不是第一次瞎了,干脆就切掉了频道,觉得世界安静得很美妙。

然而对此八卦不满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徒弟胖次超人同学。

【队伍】胖次超人:这帮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三八别人。

【队伍】子弹菜花汤:小胖这你就不懂了,奸情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

【队伍】胖次超人:那也不可能是逆水和我师父!

【队伍】你挡住我发光了:怎么不可能呀,李宁说了,Anything is possible。

温灿灿默了默,觉得自家徒弟仿佛是被调戏了,正欲岔开话题,便见他气急败坏地蹦出一行字。

【队伍】胖次超人:就是不可能,师父是我的!

温灿灿默默囧了。

最近会长同学也察觉到自家徒弟有点不对劲,上线时间多了,装备也花钱砸了,比以前更爱黏着她了——尤其是逆水也在的时候。

温灿灿叹了口气:真想知道文艺青年的脑回路是怎样运转的。

她觉得此处应该有自己的戏份,便挑了个“爱你呦”的表情打圆场,只是还未发出去,便见下面已经刷新了一句话。

【队伍】逆水:三个月期满之前,你师父是我的。

温灿灿被雷得手一抖,那个“爱你呦”的表情就发在了逆水下边。

……

整个队伍都安静了。

半晌,子弹菜花汤深沉地感慨:山哥好热情啊!

温灿灿崩溃得想要剁手,她赶紧发出“手滑”两个字亡羊补牢,可惜没人理她,徒弟仍然执著地继续着上个话题。

【队伍】胖次超人:三个月以后呢?[【队伍】风林小火山:三个月以后呢?

队伍继续安静,半晌才有人慢条斯理地回复。

【队伍】逆水:三个月以后,你就习惯了。

……

为什么有一种自己和徒弟都[删掉]被调戏了的感觉……

眼见胖次超人就要奓毛,[眼见胖次超人发了个掀桌表情感觉就要奓毛,]另外两个家伙立刻出来救场,只是……内容有点跑偏。

【队伍】你挡住我发光了:小胖,你太年轻了。

【队伍】子弹菜花汤:玩了这么久,你见过山哥的照片吗?听过她的声音吗?

胖次超人被问蒙圈了,连回了两个“没有”。

【队伍】你挡住我发光了:根据哥的经验,她很有可能是真的山哥,明摆着的人妖号!

【队伍】子弹菜花汤:所以回头是岸啊小胖!

胖次超人表示不服:“那你怎么不去劝逆水啊?!”

两人集体默了默。

【队伍】子弹菜花汤:那不一样,老大口味重。

温灿灿:……

会长同学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套出这两个货是哪个系的……以后不要想过愉快的大学生活了。

今天的日常很快接近尾声,温灿灿将队伍带到金陵。眼下临近熄灯时分,大家相继下线,不一会儿队伍里只剩下黑衣刀客和女甲士。

温灿灿仍然没有和他说再见,正打算退出游戏,便见队伍里冒出一行字。

【队伍】逆水:带我做情缘。

温灿灿眼皮跳了跳,默默回了四个字:“我要下了。”

……而且,情缘似乎并不算日常吧?她顿了顿,刚要理直气壮地回绝,便见他复又发来一句。

【队伍】逆水:日常活动第九行,情缘任务,在我们约定之内。

温灿灿反复看了这行字五遍。

这种“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其实情缘任务会给一些别的任务没有的道具,只需一男一女就可以,并不局限于侠侣,是以单身狗们都随便在世界上喊人做。温灿灿平时对这个任务不太在意,不过和他做……还是算了吧。

而且她很有理由怀疑,这家伙忽然提出做情缘,仿佛跟徒弟刚才的对话有关。

【队伍】风林小火山:你可以找别的女号。

【队伍】逆水:我不认识别的女号。

她撇了撇嘴,虽然很不想承认……

【队伍】风林小火山:你上世界喊一下,大把的女号愿意和你做情缘好嘛!

【队伍】逆水:我看起来那么随便?

【队伍】风林小火山:……

此次交锋以会长同学放弃抵抗而告终。

杭州城中池水畔,小花童站在盛开的粉红荷花内,笛声婉转而悠扬。

温灿灿站在一对对的情侣中间,硬着头皮飞速领了任务。他们随机到的任务是打神兽,女甲士和黑衣刀客一左一右,出怪就打,打完就站着,把柔情蜜意的情缘做得像丧礼现场。

问题出在交任务的时候,温灿灿看着包裹里的红线一脸纠结,不用吧……放在包裹里太占地方;用了吧……和逆水增加200点友好度,总感觉好羞耻。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个射手路过花童,突然在他们旁边站住了,身影还有点眼熟。

……居然是贱次郎!

这个全服著名的小喇叭看见小火山和逆水一起做情缘,明天就会传遍世界每个角落,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温灿灿浑身一毛,趁这货开口之前利落地假装掉线了。

最近,胖次超人比之前更加暴躁了。

相比之下,他的室友程镇倒是春风得意,在倩女幽魂里和一个妹子打得火热,今天还很荡漾地表示要去隔壁学校为面基做准备。

“超然,要不要一起去?”

回答他的是一个正面直击回旋七百二十度的枕头。

程镇面不改色地把枕头扔回去:“听说她和你师父是室友呢……”

林超然格挡的姿势一顿,那枕头就直接砸在了他脸上。半晌,他若无其事地下了床,伸手拿了椅子上的外套:“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门逛逛。”

程镇:……

L大的林阴小路上,程镇对着明显兴致盎然的林超然一脸嫌弃:“你和小火山认识这么久了,居然都不知道她就在L大!”

“师父一般不说私人的事。”林超然随意回答,声音却携了一点难得的柔软,“她不想说,我就不问。”

程镇默了默,捋了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到了L大,自然要去看著名的钟楼,据说是把妹圣地。然而两人抵达的时候,发现入口的栅栏已经被锁了。

程镇表示很遗憾,后退一步想走。

林超然也表示很遗憾,然后……一个单手撑跳跃了进去。

……

站在钟楼顶部向下望,L大北部的校园风光尽收眼底。林超然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很惬意。

气氛正和谐,却听下面骤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

“上面的两位同学,请马上下来。”

林超然眉头一抽。

温灿灿觉得很心累——强调多少次了,不让上钟楼,不安全,偏偏总有那么几个想做前车之鉴的家伙!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的,站在边缘昂首远眺,真的很危险好嘛……等等,他好像一点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会长同学皱着眉又重复了两遍,那男生仍然深沉地望着远方,一副“风好大我听不见”的样子。

然后温霸王龙就笑了:听不见是吧,别后悔。

她转身就走向了教学楼。

程镇是个老实人,觉得有点不自在:“毕竟不是自己学校,这样不好吧?!”

林超然轻哼一声,一副爱谁谁的大爷状。

五分钟后,他正在继续享受高处的微风,忽然看见那个高挑的女生又回来了。她在林超然探究的目光下站定,拿出一个小型扩音器,凑近嘴边。

“上面的两位同学,请不要想不开。”

林超然一怔,随即发现道路上还在行走的学生都顿住了,八卦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带着强势围观的姿态。

温灿灿还没喊第二句,就看见上面的两个影子以光速消失了。

她抱着双臂等在栅栏外,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超然和程镇相继出来,两人的面色都跟吃了屎一样。

然后会长同学就发现这俩货有些面生,因为长得都不错,如果见过应该不会忘记。其中那个有一点痞气的,眉毛飞扬,栗色短发,看着她的目光尤其愤怒。

林超然当然愤怒——刚才摆了多大谱,这会儿就有多打脸。

栅栏外的女生梳着马尾,手中抱了一个笔记本,如同钟楼般站得笔直。她的眼睛是一种犀利的明亮,仿佛倒映不进任何邪妄。

这时候还是程镇出来救场,解释了一番后,温灿灿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绽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欢迎H大的同学来参观,当然……那些锁住的地方除外。”

程镇有点尴尬,林超然板着脸,忽然撑住栅栏一跃而出,正好落在会长同学身前一步处——倘若再近一点,几乎就能把她撞个四脚朝天。

他似乎是想吓她一吓,然而神奇的是……温灿灿半步没动,连笑容都未变一下,他略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恰逢一阵微风吹来。

她耳边的碎发骤然漾起,几丝拂在他耳边,有种带着香气的痒。

那感觉陌生而奇异,林超然忽然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还从未和女生离得这样近呢……

一瞬之后,他故作嚣张地转过身走了——只是耳根微微红了起来。

程镇对温灿灿歉意地笑了笑,紧迈几步跟了上去。

会长同学还站在原地,这才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

……蛇精病吗?突然撞过来!

只是托运动神经太差的福,她倒是想躲,可惜没反应过来。

温灿灿抚了抚受惊的小心灵,摇着头走了,觉得H大的都是一群奇怪的家伙。

这些日子,会长同学的生活被晨跑、羽毛球社、学生会琐事以及游戏日常占得满满当当。

温灿灿悲伤地发现,自己的生物钟已经可以在五点半自动苏醒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过去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的日子。

自从处分单事件过后,乔秋南同学就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实上她再也没在晨跑时出现过。与之对应的就是这家伙开始在社团活动时不遗余力地打击温灿灿,好在会长同学久经沙场,在这方面从来没输过。

譬如乔秋南练球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下球网。

“注意点,”温灿灿和蔼地望着她,“那可是学校公物。”

然后乔同学的脸色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她如今已经知道处分单是谁下的了,而且不知道顾行舟对她说了什么,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取而代之的是委屈而不甘的幽幽视线,以及……对温灿灿加倍地厌恶。

尤其是偶尔顾行舟会叫她过去看比赛,学习姿势和技巧,两人并排坐在墙边长凳上,乔秋南的视线几乎堪比X战警里的镭射眼。

在这种阴恻恻的氛围下,温灿灿一边看比赛,一边看顾行舟给社员指导意见,然后……留意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进入羽毛球社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居然一次都没见过顾行舟打球。

他通常会坐在球场边的长凳上,淡淡指正几句话,偶尔有邀他下场来一局的社员,得到的也只是干脆的拒绝。

对此,社团内流传的官方说法是:王子大人上次在一次省级选拔赛中脚部受了伤,至今还没有彻底痊愈。

温灿灿默默想起她早上累成狗也追不上的那道身影,忍不住觉得有点扯淡。

她习惯性地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件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会长同学深沉地望着球场,想了想任重道远的学分,立刻心无旁骛地继续揪心起来。

这一天,学生会直到六点多才结束会议,最近有一项活动要做,温灿灿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球场了,几乎忙得脚打后脑勺。

偏偏,今天也是她轮值社团卫生的日子。

彼时会长同学盯着墙上的排名表,有一种“我靠,要不要这么巧”的感觉。

她默了默,也不是没想过请外援,然而……最近田蜜蜜同学不知是怎么了,几乎比自己还要神出鬼没,偶尔休息的时候,她居然连着几个下午都不在寝室,晚上回来除了挂游戏,还会抱着手机聊微信直到熄灯。

与此同时,她的小魅者也神奇地升起级来,理由为:想在超人特工队捞个长老做做。

然而转眼这家伙已经109,长老的事却没有再提过,而且温灿灿注意到,她也很久没有邀请白衣魅者同眠了。

种种迹象表明,田蜜蜜这厮有问题。

会长同学觉得这是好事情,起码可以让某陈姓男子在她心里圆润地滚走了,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她看了眼手机,觉得……这会儿正是活动时间,还是放她继续在游戏里泡汉子吧。

于是当顾行舟出现的时候,温灿灿已经迅速转变了策略。

“社团活动结束后,我还有个事情要和别人碰一下,会议室还有人在等我。”她言简意赅,“所以卫生只好回来再搞了,运动场10点闭馆,我会在9点前回来打扫干净。”

会长同学说完,一副伟光正的模样望着他,心中却开始对起了手指。

——拒绝我呀,快说不用了呀!

此情此景,任何有点良心的领导都会通融一点,好歹说一句明天再做之类的,难道还真的让她半夜来打扫卫生?

嗯,这漂亮的一招就叫做以退为进。

顾行舟站在她对面,背后是窗边落进的夕阳余晖,将他双肩乃至发间都镀出一片金色,有一种神迹的错觉。

然后这个神就发话了:“嗯,就这么办吧。”

……

策略失败。

傍晚后不久,校园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灿灿在雨中跑了几个来回,手机都用没电了,这才忙完学生会的事。她看了一眼天气,首先想到的是羽毛球场地上壮观的泥脚印。

彼时晚上八点五十分,会长同学回宿舍躺了五分钟思考人生,随即认命地爬起来去了室内运动场。

这会儿各个社团的人早已散得一干二净,连中间的照明灯都关闭了好几组,只有最边上一圈的LED还散着暖白的光线。温灿灿忧伤地拿起拖布,把羽毛球场每一个泥脚印都当成了顾行舟的脸,用力戳好几遍。

——还“就这么办吧”,是人说的话吗?!

她刚对某人微妙起来的印象分立刻就跌回负值:果然还是很讨厌。

就在会长同学专心地戳脸……哦不是拖地的时候,头顶上忽然轻飘飘地落下了三个字。

“恐龙侠。”

温灿灿双手一抖,差点把拖布扔出去。

一个人影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昏暗中只现出半个轮廓,却能看出颀长而又挺拔,不是顾行舟是谁。

由于万万没想到这时还有人在,会长同学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再加上眼前这家伙正是自己半夜劳动的始作俑者,心情立刻就更不美丽了。

她毫不客气地指出:“大晚上还要来这里监督我工作,看来顾同学很闲啊!”

顾行舟微微向前了一点,淡道:“哦,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是来放你回去的呢?”

温灿灿以极快的速度掂量了一下这句话里的诚意。

然后她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节操什么的……又不能吃。

会长同学换上一副亲切的微笑,正想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刚才的言辞,忽地某处传来一声闷闷的爆响,头顶的光线骤然熄灭了。

整个运动场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同时大门处“咔嚓”一响,玻璃门外的金属卷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下。

温灿灿极快地反应过来,扔下拖布就向门畔跑去。顾行舟在她身后奔下楼梯,撑着扶手漂亮地跃了下来,几乎和她同时抵达大门处。

可惜已经晚了,玻璃门跳闸断电后便自动锁死,根本推不开。

温灿灿囧着脸,和淡定的顾行舟交换了一下视线。

……不会是被关在这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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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孤独的时候,不如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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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名年轻的单身妈妈,珍娜的生活一片狼藉。她没有工作,交不起电费,初生的儿子先天肾功能不全,需要大笔手术费。珍娜只好从自己热爱且最擅长的花草茶入手,从背着儿子、推着一辆小推车沿街售卖自制茶包,到开起吉卜赛茶馆。她将传承自吉卜赛祖母的传统配茶方法加以改进,开发出一系列全新茶品,并把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少数几位年销售额破百万的女性企业家。她秉持公平交易的原则,不仅改变了自己和儿子的人生,也改变了相隔半个地球、为她提供有机茶叶的茶农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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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玄

    一个身无玄脉,不能修行玄力的废物,为何却能手掌域外神兵,强收通灵神器,炼出造化神丹?为何会有各方势力争相拉拢,众多天之骄女投怀送抱?在他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上古天庭的消失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敬请期待一代无玄宗师的异世崛起之路!
  • 我的贵族忠犬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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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朱可可,干嘛躲得那么远?”“……”宫少超:“朱可可,你的发卡又掉了!”“……”平泽西:“哈!小妞儿,我们又见面了!”“……”拓跋磊,宫少超,平泽西:“喂,朱可可,你再跑一步试试!”朱可可:“拜托,我要赶班车!”三个酷帅狂霸拽的大帅哥异口同声:“班车?什么是班车?!别找借口!站住!”
  • 重生之高门嫡女

    重生之高门嫡女

    如令曾经是将军府内受尽宠爱的高门嫡女,却因为在大婚之日与人私奔差点满门抄斩。那个与她私奔的书生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为他小产一次差点丢了性命,后又被他灌下堕胎药,还送去丞相府当小妾,竟被正室赐了毒酒,死后被弃尸荒野……她化身厉鬼,三年之间,东山寸草不生,直到一个男人出现将她的尸骨收敛埋葬她。他是西府四王爷,体弱多病却深得先皇宠爱,也曾救她于危难。但是她还是放不下怨恨,直到一个女人出现在她面前与她做了个交易。“我若是助你重生,你可愿替我守护一个男人?”夏如令毫不犹豫回答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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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牧本住在那长生城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谁知道那创世神,他蛮横不讲理,勾结神界目无天!占我身体,夺我田,非要让我来当神仙!我不服气跟他闹翻,反被一堆秘籍来砸脸!多亏小弟我意志坚,留条小命在凡间!发誓要把功名显,尽把羞辱百倍还!他日修真界出大能,全部来自我鼓掌间!(咳咳,简介太难写了……)正经简介:我在修真界可以创造一切!(ps:沙盒慢热流,qq群:83321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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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邪恶的阴谋,导致三大种族覆灭,王国衰落。五大神器再显世间,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正式启程。人类少年苍魂,又该如何抉择?是复兴四大种族,率领王国击败幕后主使?还是伦沉于世间当中,归于平凡,等待毁灭?粉丝qq群:希望圣殿:795339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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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到达这片土地那一刻起,左湫便明白自己来这一遭,定不是如意之旅。一个势单力薄的少女,在战火纷争的时代,犹如浩浩汤汤的大漠中的一颗尘埃,一粒砂。自己的命运时时刻刻拿捏在他人的手中,就像是飘荡在风中的砂粒,被风吹起又吹落。为了保命,她不得不学会伪装。遇到强盗,她二话不说直接装死。在蒙哲帝国的四王子面前,她乖巧可爱,善解人意,懵懂天真的仿佛是草原上的一只小鹿。遇见金夏王朝的三殿下,她便装傻充愣,撒泼打滚,满口胡言乱语,宛如一个泼妇。她是人海中没有前进方向的鱼,她是了无人烟的土地上的砂。为了能够保住性命,她做尽了往日不愿做不敢做不能做之事。可是,这样的她,该如何生存下去。 乱世之中,谁又能拉住谁的手,风浪之后,谁又能记得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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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若谷是《狂女修仙记》的主角,她一朝重生后,在玄幻世界一路虐渣打怪撩美男,爽的飞起!!!然后……楚若谷为此付出了代价——再次重生。楚若谷穿越成了各个世界中的楚渣渣。楚渣渣拍桌:“我不是这样的辣鸡!我会尽己所能,让世界充满爱。”系统:“没错,爱↑”经过第一个世界的洗礼,楚若谷迷茫了:“我能力就是做个舔狗?”系统沧桑点烟:“不,那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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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百智之首在于识人”。看透人心是一门博大精深的生存学问;是一门没有符号载体的做人艺术。会看人者能点石成金,能在危难之际力挽狂澜;不会看人者,即使有天时、地利,也往往是功败垂成。学会看人是保障一个人立足社会,服务社会,进而取得一定社会地位所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