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主子为什么不把地点设在南栀苑?这个地方终归是乱了点。”木香看着李瑶的脸色有些踟蹰的问,她能看得出瑶主子对南栀苑用心最多,却总是觉得在故意的避开那个地方。你说是避开吧,瑶主子却非要从南栀苑出嫁。
从那里出嫁,那里便算是瑶主子的娘家,主子这是何意?
李瑶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不回反问:“明日凤苍何时来迎娶?”
木香默了默,回道:“辰时。”
“你们一般不是傍晚才迎娶的吗?”
“是王爷吩咐的,早晨迎娶瑶主子过门,午时开宴,只拜天地,不拜高堂。”木香心里也奇怪,但是王府内没有长辈,王爷又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左右的人,所以命令一出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李瑶却紧紧蹙眉,转头看向木香,“你们这里若是男方父母去世,不需要拜高堂的吗?”
“这要看男方的意思,若是不拜也没有失礼的地方。”毕竟大喜的日子,高堂之上摆着牌位实在是不吉利。这一点木香倒是没有多想。却殊不知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瑶心底更加的压抑,心底苦笑。
凤苍啊凤苍,我说的什么你都记在心里并且付之行动,可知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愧对与你?我李瑶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对待?
她说玫瑰象征爱情,他便舍弃牡丹。他说一三一四代表一生一世,他便精琢细雕了那凤冠。她说她们嫁人都是午时,他便改掉礼制。她说她们不拜高堂只许愿圣经,他便不设高堂。
“我不想走。”李瑶仰着头低喃,觉得鼻尖酸的很。木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前方走的那背影异常的孤独。
“我不想走......”李瑶心底第一次期待神,若是有,便将这个错误进行到底吧,她真的不想走了。
“李瑶。”熟悉的声音将李瑶拉回现实,慢慢抬头。
女子一身浅蓝色的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五月的夜晚还是有些冷。只是那女孩却笑得如同夏日最明媚的花一般。
李瑶浅浅一笑,只听她道:“我,想向你要个人。”
南栀苑每日巳时开门,晚上亥时关门,这个时候人虽然没有白天多,但是楼下也做了半满。中间半人高的台子上说书先生讲的是李瑶刚写的故事,正讲到催人泪下的时候。
那楼上的姑娘可能是哪家的小姐,正拿帕子拭着眼角的泪珠,可怜兮兮。
上官玉儿从包间的窗户处可将楼下看得一清二楚,听得那故事中不得圆满的爱情,神色拨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叹道:“你,可真是一个妙人。”
李瑶让木香先去休息,自个端着两盘点心和一壶白开水伺候着这位大小姐。
将水递给她,坐在了桌子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讲故事的女子,沉默了一瞬,心中大约了然,对于刚才的评价当做不闻,等着她先开口。
那底下的说书人是李瑶从别的青楼里挖出来的人,是个清官,平日只是唱曲。可是那种地方污秽,即使不被强迫伺候客人,说出去的名声也不好听。她是被自个父亲卖进来的,自己赚钱赎身不知到猴年马月,所以李瑶只是抛去了一个橄榄枝便招来了这个声音极为有特点的美人。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三分沙哑的感觉,说上这让人伤感的故事,很容易就将人带入情景,身临其境。而且由第一天的结果来看,效果确实比老头子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