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的朱大典和刘泽清两人让朱以海思绪万千,不过随着酒宴上众人的兴致逐渐高涨,朱以海也赶紧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本次寿宴的主角朱寿鋐正在被各位宾馆轮流敬酒,不时的还低声和前来敬酒的宾客们耳语几句爆发出爽朗的小声,看那样子,心情是相当的不错啊。
寿宴进行到一半,朱寿镛突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各位,老夫近来得到了一些好酒,本来想着留下来独自享用的,但是想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因此今日特地就拿出来与众位共同分享。”说完,转头对站在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低声道了一句“上酒!”
“早就听闻鲁王也擅饮,家中的酒窖中是珍藏着各色好酒。能得到王爷称赞为好酒的,必然不是凡品,我等今日有口福了,哈哈哈……”朱大典首先站起来奉承道。
“对对对,王爷口中的好酒必定不是凡品,看样子今天我们是来对呀!早知道鲁王爷家有好酒,我早就上门讨要了!”刘泽清在一旁帮腔。
朱寿鋐看了一眼刘泽清,哈哈大笑道:“刘将军,你的酒量我们全山城有几个不知道的啊,如果你上门找我要酒,我真给了的话,我自己还有酒喝吗?”看样子这刘泽清擅饮的名头也早已是名声在外了。
几个人正在互相揶揄打趣的功夫,有几名仆人就抬着两个酒坛子就走了进来。
“七哥啊,这就是你不对了,这才两坛酒,够在场的众位喝几口啊?”说话的正是鲁王的十二弟永福温禧王朱寿巨。
“十二弟呀,不是你七哥我小气啊,实在是这酒酿造不易,你七哥这也没多少存货啊!”朱寿鋐一脸无奈的样子。随即又说道:“此酒窖藏时间极久,世间所存也不多,因此我这也就这么些。今日蒙各位赏脸,来给我祝寿,本王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各位的,所以才忍痛把这两坛好酒拿出来与诸位分享。由于此酒的数量不多,所以在座的各位每人仅限于一壶,招呼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多多见谅啊!”
朱寿鋐的话音刚落,寿宴中的众人就都暗自在私底下议论开来。虽然说不敢说的太明显,但大多数的人还是对堂前摆着的两坛酒是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酒,让鲁王这样的皇家贵胄都视若珍宝,而且数量还这么少,竟然每个人只给一壶。
因此大家在朱寿鋐命人将酒坛子打开之后,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观望。随着坛口的泥封打开,那浓烈的酒香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酒宴的现场。像刘泽清这样的好酒之人闻着这酒香就开始咽起了口水。
仆人拿过酒壶,将坛中的好酒用勺子慢慢的灌入酒壶中。当在座的每人面前都有了一个酒壶之后,那两个大坛子酒差不多就空了。
刘泽清先是按捺不住,端起酒壶就往面前的酒杯中倒了满满一杯。看那酒的颜色,清澈透亮,不像自己平日里喝的酒,浑浊不堪甚至有少量的酒糟沉淀在杯底,单从这酒色上看,就比自己平日喝的那些酒要强上许多。再凑到杯子前闻了闻,酒香四溢,那香味一直从鼻子里冲进肺腑,让人有一种未喝先醉的感觉。
这时酒宴上的其他人也都斟满了身前的酒杯,闻着那酒香,一个个也都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感觉。不过主家没有开口,自己就不能动的规矩大家还是懂的,于是一个个只能强忍着。
看着那些眼珠子都快瞪爆了的好酒之人,朱以海暗中有些忍俊不禁。在缺少各类饮料的古代,好酒就成为了许多人的唯一选择,想想看,这些人还真的是有些可怜啊。
“诸位,自古以来美酒需有好诗相佐。前两日老夫从一家中小辈那偶得了一首好诗,今天就在此给大家吟一吟,以助酒兴,大家觉得如何。”朱寿鋐用询问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哈哈,既然是鲁王府中小辈的佳作定然不是凡品!”
“今日蒙鲁王爷恩赐好酒,又有幸听到鲁王爷亲自吟诗,真是我等的荣幸。”
“对呀,真乃我等等大大的荣幸。”
在座的宾客当中,文人居多,对于吟诗作对当然是不陌生。只有刘泽清等寥寥几个武将对着吟诗之事不太感冒,但是碍于鲁王爷的面子,他们也不敢说不好,也是跟着大流的喝起彩来。
朱寿鋐站起身,慢慢的踱了几步,摇头晃脑的吟道:“兜舆迢迢入翠微,往来白云荡胸飞……回首青嶂倚天开,始知适自日边来.”
“好,好一句回首青嶂倚天开,始知适自日边来。”朱大典头一个站起来喝彩。他周围的那些文官也是纷纷鼓掌喝彩。
此时的鲁王爷,满脸的得意之色,抽空还偷眼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朱以海。此时的朱以海也是满脸通红,这首蒲松龄的《登岱行》是那天晚上和鲁王爷喝多了之后,无意之中吟出来。朱以海的本意是想借着赞美山城的景色来拍拍老王爷的马屁,那里知道这老王爷竟然把这诗当成了自己写的,还在这寿宴之上吟唱了出来。
此时的朱以海只好在心中忙不迭的道歉“蒲大大,我真的无心剽窃你的大作呀。而且我也没说这诗是我写的啊,这都是老王爷擅作主张的,不关我事啊,打雷别劈我,劈老王爷就好了。”不知道老王爷在听到朱以海的这番内心独白之后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