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105400000005

第5章 鬼气森森

一个有道的高僧,居然在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说了一个“鬼”字。

曲家姊妹等顿时觉得这个诡秘的月色裡,有说不出的寒意,连桥下流著的,也不知是流水、还是血水?

曲剑池皱著眉心,端详狗尾大师,曲家妹妹真不知道她们敬爱的父亲为什麽要看死人?死人到底有什麽好看?

曲剑池抬头,眼睛又发出锋利的剑芒。

“狗尾不是给自己扼死的。”

往后的话更令曲家姊妹几乎站立不住。

“他是被咬死的。”

曲剑池用他唯一的拇指指著狗尾大师的咽喉,那裡果然有两隻淡淡的痕印。

牙印。

古深禅师点点头道:“他死的时候,血已被吸干。”

什麽东西会吸血?

莫非是……

想到这裡,曲暮霜呻吟一声,几乎要晕倒,向曲抿描挨靠了过去,身子抖动像大寒夜裡街头没有棉被盖的乞丐。

她没有真正的昏过去。

回为她怕这一晕要跟她妹妹一起摔到河裡去。

——那个不知流著是水还是血的河裡去。

她想著的时候,不禁又望瞭望流水。

人就是这样,愈是惧怕的东西,愈是好奇,想要看看它,看看它究竟是什麽东西?

喜欢去鬼屋、爱听鬼故事的人,莫非也是这种心态?

然后曲暮霜就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比任何一次都令人骇悚。

——因为河裡流的确不是水、而是血。

血水!

月芒映在河上,像亘古以来的毒牙一般,阴深而狠毒,河水像躺在月光上。

河的颜色似棕色,如果在大白天裡,当然是红的,而今跟月光一照,迷雾一罩,似是赭青色。

一个令人作呕的颜色。

河裡是血。

不但有血,而且有死人。

死人就一具一具,从上游飘来。

曲家姊妹快要晕过去了。

两个小家碧玉、水佩风裳的女子,哪见过这种阵仗?

曲剑池皱起了眉头,无论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不适合在这时候来这地方。

她们在未作战前,胆气已被摧毁。

没有胆色的决战,岂非必败无疑?

曲剑池本就不让她们来的:但他的这两个掌上明珠,执意要到一个地方时,任是谁,也阻拦不住的。

所以他只好让她们来了。

无论谁都知道——而今让她们两人先行回去,要比带著她们往裡边闯,更危险得多了。

所以谁也不会叫她们先走。

飘来的确是尸首。

水是从上向下流的。

上流就在前面。

前面就是剑庐。

剑庐,去,还是不去?

听雨楼,现今住的是人,还是鬼?

古深大师在算死人。

“一、二、三、四……”

他算到第“十二”时,便停住了,又隔了好一会,才又有一具尸首飘来。

他就数到“十三”。

萧秋水不禁问道:“这些人是谁?”

古深苦笑道:“知道了恐怕就不能再往前闯了。”

萧秋水还是要问:“为什麽?”

古深禅师说:“因为没有了勇气。”

没有勇气,就等于失去了信心。

没有信心的人,活著也几乎等于死人。

萧秋水想了想,说:“我还是想知道。”他顿了顿,接道:“勇气不是无知的匹夫之勇,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

古深点点头,萧秋水的话,他当然听得懂。

二十年前他离开少林,无疑也禀著这股“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

敢作敢为的年轻人,古深本就喜欢。

古深没说别的话,他只是把名字一个一个地念下去:“武当笑笑真人、昆仑派‘血雁’申由子、掌门‘金臂穿山’童七、莫干山‘九马神将’寅霞生、长老‘雷公’熊熊、‘电母’冒贸、灵台山掌门天斗姥姥、第一高手郑荡天、宝华山掌门‘万佛手’北见天、副掌门‘千佛足’台九公、阳羡铜官山‘可禅隐人’柴鹏、马迹山七十二峰总舵主石翻蝉、雁荡山宗主驾寻幽……”

古深禅师一口气说到这裡,望定萧秋水,道:“十六大派中,嵩山既倒,恒山已反,点苍被灭,这儿死的高手,等于是把昆仑、莫干、灵台、宝华、阳羡、马迹、雁荡七大门派的主力全消灭了,剩下的只有普陀、华山、天台、泰山四大门派,以及武当、少林二脉,你想想……”古深禅师一字一句道:“要是我们今日不及时制住权力帮,他日武林,将会变成怎麽一个样子?”

他们沉默,没有说话。

曲剑池歎道:“十六大门派,早就应该团结起来,消灭权力帮的了。”

古深冷笑,他的笑声不似一个有道高僧,而是像一个快意恩仇的剑客。

“人人自保,何以家为?我劝过少林,方丈认为世俗事,管不得,便是各门各派都有这样的想法,今天……”他用手向溪水一指,性然道:

“便落得此等下场。”

杜月山忽道:“普陀九九上人、华山神叟饶瘦极、天台端木有、泰山木归真,我都认得,我劝他们去。”

古深禅师道:“他们一定被人说动了,所以才一起来此地……”

杜月山尖诮地道:“一起死……”

曲剑池道:“能够把他们一十三名镇压江湖的高手全数杀死于此地的势力,单止权力帮,能办得到麽?”

古深禅师沉吟道:“从前有一个人,可能办得到,那就是燕狂徒。而今李沉舟加上赵师容、柳随风,以及‘八大天王’,也淮可办到无疑……”

杜月山点点头道:“权力帮只需把各宗各派的头头杀掉,馀下来的,就是招揽和包容……”

古深禅师道:“这样打击面会缩小,血拼的场面也减低,而权力帮的霸业,会更少阻挠……”

萧秋水说:“好狠的权力帮。”

曲剑池忽道:“只不过,是什麽能把七大派的高手都齐集于此,一举歼灭?其他少林、武当、泰山、天台、华山、普陀山六派,又在哪裡?”

大家都为这问题沉思时,忽听曲暮霜细细声地问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人杀的?……”

曲抿描也鼓著勇气问:“……会不会……会不会是……鬼杀的……?”

这种问题,谁能答得出?

这时忽然有火光。

火光似有点火球,在半空、迷雾中悬动著、游走著。

隔著雾中的河水望过去,远处有条白衣长袍的影子,但没有人。宽袍底下像刺破了皮囊,像空气都没有,是空的。

没有穿上的衣服,又怎会自己跑?

远处有一种声音,像一隻饱餍的禽兽,在磨著利齿,听来却令人牙酸。

那对阴阴的篝火,巡迴、闪动,终于碰上了桥墩,凭著幽异的绿芒,照出了桥头上三个字:

“奈何桥”。

桥边一个指标,指向雾中,那儿原来是剑庐的所在,现在写上血淋淋三个大字,看似用人血蘸来写的:“酆都城”。

萧秋水却笑了。“那儿是我的家。”他缓缓向桥上走去,“谁要在我家扮鬼吓我——”萧秋水从容笑道:“那只有吓著他自己。”

他拾级而上。曲抿描抿著嘴,悄悄向她姊姊说:“这人的胆子是不是铁做的?”

曲暮霜的眼睛却亮了:“十年前我们认得他的时候,他的气概也是铁镌的。”

而今这个铁打一般的人已上了桥。

到处都有奇怪的哨声。

这种阴异的尖啸声,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正是小时候老人家告诉你鬼故事中,小孩子听到这种叫声不能往回望的那一类。

鬼火也忽东忽西。

萧秋水的眼珠也跟著火光转。

火光在上,他就看上:火光在下,他就望下。

杜月山的脸色本也似有些变了,现在忽然笑道:“权力帮中有一个高手,据说是从江西、陕西一带言家僵尸拳中闯出来的人,他却不姓言,姓阴……”

曲剑池眼睛盯著那两团阴火接道:“这人就是权力帮‘八大天王’中的‘鬼王’阴公……”

杜月山舒然说:“他杀人的法子很多,其中一种,就是用他一双毒蛇般的牙齿,去咬破别人的血管,然后卑鄙如蚊子一样,去吸别人的血。”

杜月山一说完,两道阴火,闪电般急打杜月山!

杜月山突然出剑。

剑身一片空蒙,如洒过一场雨。

两团火球,被削开两丬。

但火球又神奇般地炸开来。

炸成千百道沾火的碎片。

杜月山的双掌双袖,不断飞拨。

火的碎片都被拨了出去,其中有几片,落到死人的身上,死人立即全身燃烧起来;其中几块落到水上,整条溪水竟都燃烧起来。

火光中,杜月山已惊出一身冷汗。

萧秋水却认得这种纵火的手法,他失声叫道:“是火王,不是鬼王!”

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谁说的?”

那声音是在萧秋水后面说的,嘴裡的气几乎已吹到萧秋水的后颈上。

萧秋水霍然回身,回头却没有人,身后却来了一道风。

一道如同地狱吹来阴寒的风。

就在这时,忽然横来了一道指风。

指风如同阳光遍照,温煦和暖。

指风克住了阴风。

来的人是古深。

古深另一隻手,向萧秋水肩上一搭,疾道:“回去!”

——鬼王阴公既来了,萧秋水绝非其敌。

古深禅师返手一带,萧秋水却未被带动。

这点连古深都觉得很讶异:

——但来不及讶异,萧秋水已返身出掌。

萧秋水出掌的刹那,只觉阴影一闪,他的掌就向那阴影拍去。

那阴影接过他那一掌,忽然飘过了对岸。

然后桥墩中断,轰然一声,全都落到水裡去了。

萧秋水和古深禅师也双双飘回了岸边。

这时他们就听到咳嗽声,一声,又一声,很轻,不过咳的人,好像是一面咳,一面还吐著东西,良久,那人阴声细气,还挟著一点点喘息道:“好掌力。好内功。”

曲剑池大步踏前,刚才他一直还没有出手,此刻他眯起来的眼睛似已完全出鞘的剑锋:“‘鬼王’阴公?”

大火烧亮了一条江。

在熊熊的火光中,确有一阴灰灰的“东西”,拿著一张白手巾,在揩抹他的嘴。

与其说那是“嘴”,不如说是一张鲜红红的东西,就像溃烂的伤口那儿溢出来一般的东西,但那手巾却十分雪白。

那“人”吐出来的东西却似熬炖过后的青草菜,不过味道恶臭。

古深禅师向萧秋水低声道:“你内功好,交手时,不必靠近,以掌力摧之。”

萧秋水还来不及点头,只见火光之中,赤炽炽的烧出了一个人。

一个光头的发亮的人。

萧秋水认识他。

这人绝不是什麽少林和尚,而是权力帮中,“八大天王”裡的“火王”祖金殿。

祖金殿冷笑道:“你知道这些人都是怎样死的?——”

萧秋水他们都没有问。他们都知道“火王”既然先问,便一定会说下去。

祖金殿果然说了下去。“昆仑、莫干、灵台、宝华、阳羡、马迹、雁荡七派精英,今日之所以会聚集这裡,只为一件事。”

“鬼王”阴公吃吃笑道,“倒绝不是为了救浣花剑派,岳太夫人不在剑庐,岳太夫人也没有落在我们的手裡。”

祖金殿也笑道:“他们也并非为救岳太夫人,只是在她手上,有一幅权杖,就是‘天下英雄令’。”

“火王”祖金殿又嘿嘿乾笑两声,接道:“所以他们都赶来,要把这面权杖‘抢救’回去……”

萧秋水眼睛亮了。他明白了。

岳太夫人就是岳飞的母亲。

岳飞的赫赫功业,天下皆知。

天下英雄,因受感于岳飞,故十六大门派,以及三十二奇帮杂派,都砍血矢誓,奉“天下英雄”权杖于岳飞,愿随时听其调动、驱使。由于他们对岳将军感念至深,对金兵入侵鱼肉百姓又极为痛恨,所以誓言也至毒至,以致这样的誓言一旦许下,就算一门覆灭、血溅五步也不足惜,不言悔。

岳飞奇功盖世,由始至终,没有动用“天下英雄令”,他是至孝的人,故把这面权杖,交予他母亲,以防万一时,他娘亲可用权杖来得到庇护。

岳太夫人秉性刚烈,也没有使用这使天下好汉称臣的权杖,她只潜身于萧家;据她近身护卫张临意的判断,以浣花剑派的潜力与实力,反而在一般门派之上。

可是因为辛虎丘的通风报讯,权力帮知晓了岳老夫人身在剑庐,所以出动那麽强的主力攻浣花,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夺得权杖,以及擒住岳太夫人,牵制岳飞。

这一小小的权杖,在曾于神前砍血宣誓,生死相护的天下英豪来说,却是件强取硬夺也要争回的要命事物。

可是现在令脾呢?

岳太夫人呢?

阵前紧急,岳大将军奋勇杀敌——怎能让岳太夫人生死不知?

想到这裡,萧秋水心如同那焚烧的江水,沸腾不已!

“鬼王”阴公咕咕笑道:“所以嘛,这些所谓武林高手,一个一个,全死了……”

古深禅师冷笑道:“不过你们也没有得到‘天下英雄令’。”

“鬼王”阴公道:“哦?”

古深禅师道:“若‘天下英雄令’已到手,这些英雄豪杰,便为你们所用,不必尽数杀戮……”

萧秋水的眼睛也亮了:“你们既未获‘天下英雄令’,就等于说剑庐还有人活著……”

——岳太夫人活著,萧家的人便也有可能活著。

——可是究竟是谁把岳太夫人手中有“天下英雄令”并避住于浣花剑派消息通知各门各派的呢?

——必定有一个可以让各门各派皆为取信的人,透露岳太夫人在剑庐,方能致使各路高手赶来抢救。

——权力帮就算夺不到“天下英雄令”,也可在此处,守株待兔,歼灭来援的豪杰。

——所以攻打浣花剑派只是一个幌子,权力帮之所以花十七天没有攻下剑庐,也只是一个幌子,连让萧秋水等逃出去,好召集天下英雄赶赴,也可能只是这幌子中的虚招。

然后权力帮便在各路英雄赶援浣花剑派时,加紧灭了浣花的兵力,再张开一面大网,把赶来的人一网打尽。

——萧秋水到桂林分局,本来就要通知浣花被围、岳太夫人受困的事,可是萧秋水并没有去成。

他阴差阳错,被屈寒山打下山崖,反而遇见梁斗,到了丹霞,转了一个大圈子,再回到成都来。

——那麽是谁通知桂林分局的呢?

当然是在灕江前险死还生的唐方那一干弟兄侠士们。

——那又是谁通知各门各派来援浣花的呢?

“鬼王”阴公的话,等于替萧秋水解决了这心裡的疑问:“你二哥萧开雁,替我们找齐了十四大门派的人,孟相逢、邓玉平等,又替我们找来了少林、武当,加上你们这一班人,倒省得我们一座又一座山头,一处又一处帮派,分头去打……”

萧秋水目瞳收缩,道:“我二哥呢!?”

“鬼王”阴笑道:“你问他麽?”他用手指了指,正是“酆都城”三个字。

萧秋水怒意顿生,叱道:“我大哥呢!?”

“鬼王”暴笑如夜枭。

萧秋水双拳紧握,正要走过去。

古深禅师低声地道:“单凭‘鬼王’和‘火王’,还杀不了九派十五大高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必定有更大的实力隐伏。”

曲剑池也疾道:“还有四派高手不在此地,嵩山少林和武当实力未至,我们要留得青山在……”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忽然奇异地歪曲了。

这种歪曲,连他自己也不晓得。

曲剑池站在曲家姊妹的身后,为的是替这两个涉世未深女孩子断后。

萧秋水、古深大师站在桥墩处,杜月山心急,也紧贴他们身后。

雾很浓,彷佛还有一种淡淡的死气。

萧秋水等所站之处较高,从上面看下来,曲剑池的脸色在雾色中变得无限的幽诡、可怕!

更可怖的是曲剑池本身似不知道。

当他知道时,喉管裡已发不出声音了。

他倒了下去。

古深喝道:“毒雾!过河!”

他僧袍翻飞,双掌飞旋,当先提气,飞跃浣花溪!

萧秋水闪电般抄起曲暮霜、杜月山迅速抓起曲抿描,也飞渡河水。

古深禅师是要开路,他知道“火王”与“鬼王”必然不会放过这攻击的好机会。“火王”和“鬼王”果然不放过。

这场战役快、而短促,当杜月山和萧秋水救得曲家姊妹到岸时,古深大师的生命,已离开了他的躯壳。

古深大师幼年在少林学艺,成年之后,自创“仙人指”,他背出少林的时候,达摩堂、戒律院、木人巷、卅六房的僧人,都拦他不住,内功修为,已是一绝。

他飞过对岸时,特别注意的是“鬼王”。

他跟“鬼王”对过一掌,“鬼王”阴柔澈骨的“寒冰掌”恰好就是他“仙人指”的剋星。

但他的“仙人指”也正好可以罩得住“寒冰掌”。

所谓“道长一尺,魔高一丈”,就在于谁高谁低的问题。

他决定先硬拼“鬼王”一双掌力,再硬闯“火王”的火攻,等到杜月山和萧秋水一到,局面至少可以稳下来。

至于这边的雾佈满剧毒,是稍留不得的。

他飞过来时,果然与“鬼王”对了一掌。

这一掌不分胜负。

但他人在半空,无处著力,便吃了亏。

“火王”的火,却不是向他打来。

那火团卷向杜月山,古深大师却藉“鬼王”的掌力,扑了过去,双袖一卷,把火团一送,卷飞到对岸去。

然后他再提一口气,身形忽然一摆,像鱼在游流中一摆尾,又游到另一个方向一般,连他自己都对这一招轻身功夫很满意。

就在这时,忽然剑光一闪。

他没有料到此时有剑,而且是如此快剑!

如此厉剑!

萧秋水等脚尖沾地,即回头看:

这时古深大师已变成了两丬——

被一剑劈开的两丬,仍带著血、肠、葬……飞落到彼岸来。

然后古深就倒了下去。

分两丬倒在岸边。

两瓣身子、两隻瞪得老大的眼珠。

古深死不瞑目。

这是何等的一把魔剑。

而这持剑的人真使萧秋水睚眦欲裂:

屈寒山!

又是“剑王”!

又见剑王。

古深还未及发出他的“仙人指”,便死在浣花的溪边。

这浣花的流水,今日所流的却是血。

萧秋水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他忽然瞭解这些武林高手是怎麽死的了:这八大天王在这儿,暗杀、狙杀、毒杀,配合无间,就算这些帮派的宗主,武功比古深禅师还高,也没有用,一样会遭了这些人的毒手、暗算。

这时他看到对岸的土地上,冒出了个人头。

笑嘻嘻的人头。

“药王”莫非冤。

同类推荐
  • 天黑请别出门

    天黑请别出门

    我叫黄鑫,我是一位寻尸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虽然很匪夷所思,但却是真实发生了的……
  • 听说你来找过我

    听说你来找过我

    我第一次见到深蓝是在九月。确切地说,是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三下午。我们刚刚结束漫长的暑期回到学校,开始研究生阶段最后一年的学习和生活。但这并不是故事的开始。如你所知,一个故事之所以成其为故事,是因为它同别的故事之间有着盘根错节、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个意义上说,所有故事都不存在开始。因为没人能够厘清与之关联的那个源故事。因此我在这里讲述的,亦不过只是故事中一些鸡零狗碎,掐头去尾的片段罢了。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 海岩殇情三部曲

    海岩殇情三部曲

    1976年,在逃特务徐邦呈在侦察员周志明手中失踪,从而断了继续追踪特务的线索。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施肖萌一家不背上反革命罪名,周志明不惜冒渎职的危险,毁掉了作为“证据”的胶片,不幸被打成反革命现行犯,并因为放跑逃犯的事情背上特务的嫌疑。一向正直善良的他,命运从此被改变。几年后周志明得到平反再次归队,但过去的伤疤依然给他的生活落下尾巴,直到一连串案件的发生,种种线索都指向某位神秘外商。自此周志明踏上了追寻真相之路,这一路让他终于成长为一位真正的出色警察。
  • 零下五十五

    零下五十五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人际关系远没现在复杂,捅捅后门,象征性地送点儿礼,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行贿受贿,大事小情的也就办了。那时候,滨洲西部线依旧处于蒸汽机车时代,机务段的整备车间,都是那种搬不动砸不坏的铁桌椅。日勤7点15分、夜班19点15分到段,先开15分钟班前会,总结上一班的工作:给煤工没给火车头加满煤啦,清灰工没给锅炉屁股掏净灰啦,上水工、汽吊司机、搬道员联劳协作啦。再布置当班的任务要求,半点整接班。值班主任米雨富对整备工可谓明狠暗坏,调度员更是仰上斜下的势利眼,尤其对老值班司炉肖喜德,总不惜刻薄地大加刁难,直至羞辱成癖。
  • 夏天,十九岁的肖像

    夏天,十九岁的肖像

    因事故住院的青年,对病房窗外一户独门独院的小楼产生了兴趣,开始观察起那一家人的生活来。不料,某个夜晚,他似乎目击到了那家的女儿杀掉父亲的场面;第二天夜里,他又看到了女儿鬼鬼祟祟地现身医院工地。那是弃尸现场吗?不想对此事不闻不问的青年,出院后开始了跟踪行动。渐渐地,他坠入了爱河,却离真相越来越远……
热门推荐
  • 饲养花心总裁

    饲养花心总裁

    一个自由不羁的豪门总裁,一个低调挣钱的婚介白领。一场意外,他彻底粘上了她,吃她的住她的,堂而皇之,而且最可恨的是什么家务也不干,只是仰起一张俊俏的脸庞。一纸契约,她将他划到了她的名下,养就养吧,反正他能给她带来利益。“小样儿,你被包养了,以后就跟我混吧。”
  • 导师死了

    导师死了

    《导师死了》收录作者李洱七篇中篇小说:《导师死了》《缝隙》《加歇医生》《二马路上的天使》《悬浮》《破镜而出》《抒情时代》,小说透视知识阶层的尴尬境遇与精危机。《导师死了》有着很为浓重的祭亡氛围。小说主要书写了两代学者常同升教授及其弟子吴之刚的死亡,作品之中人满为患的疗养院、规模不断扩大的墓园、肃杀凄冷的冬景、形形色色的知识分子病相、弥漫于整个作品的具有哀悼与祈祷气息的疗养院院歌,以及关于疾病与死亡的事象与话语,使得作品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及死亡气息。李洱的作品充满了文学所特有的形式创新、空间张力与对人物特点的细腻描写,是当今文坛一道罕见的文学风景。
  •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一个百年贵族之家,却陷入到一个恐怖的诅咒之中。继查尔斯·巴斯克维尔爵士惨死在达特沼地后,猎犬的诅咒又缠上了他的继承人亨利·巴斯克维尔。造成这些悲剧的到底是超自然的力量,还是险恶的人心?福尔摩斯和华生开始了他们侦探生涯中最惊心动魄的一案……
  • 唯愿此生都是你

    唯愿此生都是你

    一次缠绵,她意外怀孕,只是这到底是意外还是阴谋?失了身,负了初恋,她放逐自己五年。再次归来,且看她如何笑瞰人间。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盛宠娇妃

    盛宠娇妃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女主,在高冷傲娇腹黑的男主身边,漫观云卷云舒,闲看花开花落,携手奋斗创造未来,说到底还是开挂了的幸福人生。】沈家的目的,是宠出一个娇女!想要什么?买买买!有人欺负?打打打!什么?这小子对我家宝宝心怀不轨?来吧小子,我们来好好说道说道!至于底线节操什么的,那是啥可以吃么?沈晏重生了。前世的一切烟消云散,等待她的是崭新的未来。还有那些仇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她,怎么发现画风全变了?炮灰们自动退散,仇人们纷纷倒霉。原本以为的归来复仇奋斗史,摇身一变成了米虫混吃等死记。不过——外表看着天真无害小白兔,内里却是阴险腹黑小狐狸。还有一点点驭兽异能,以及奇奇怪怪却牛掰轰轰的异人门客!重生路上,自然风生水起,锦绣无双!【男主剧透版】他绝情凉薄,心思深沉,野心勃勃,志在天下。却在她面前,竭力伪装,精心算计,只为她心。他知道她是天上太阳,可以温暖照亮所有人。但他就是要为了一己之私,将她锁在身边!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任凭俊男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声明*本土重生女,非穿越。简介随意,风格证据,拒绝恶评,欢迎入坑。【推荐我的完结文】重生明星娱乐文《重生造星系统》都市异能中医文《国手丹医》□□□霸气女强古代文《隐帝》□□□华丽转身复仇文《名门女王》
  • 千金醉过:总裁大人是冤家

    千金醉过:总裁大人是冤家

    继母欺压,父亲将母亲的心血拱手让给继母,贝十安气急买醉,却不想误惹宁鹤楼。看到身边的商业对头宁鹤楼,贝十安溜之大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不想现实更有大惊吓……两家父母对峙,二人无奈,只能奉子成婚。她冷冷地瞪他:“再见,再也不见!”他含笑回她:“不见不散?”--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锦瑟哀弦:李商隐传

    锦瑟哀弦:李商隐传

    本书在晚唐时代背景下叙述李商隐的一生,着重写其面对社会压抑和种种困厄所作的抗争,特别是他追求精神自由、实现人生价值、终以杰出成就登上唐诗艺术**的生命历程,也描写了他爱情、家庭和性格的多面。全书富于哲理和诗情画意。——文史专家陶文鹏浓淡相宜的笔墨,勾画出一个真实的李商隐。不讨巧、不曲笔,用平实的描述,托举着传记文学以为标识的真实性,显见了作者在运化资料、筹划结构、通融文字等方面的功力。纪实体的方正严谨,并未局限写作的视野。探究传主如何将文学,特别是诗的作用充分发挥,从而超越和提升了生命的价值;再探究传主何以将汉字之美发挥到难以企及的**。
  • 嫁个凤凰男

    嫁个凤凰男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