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低头看了眼身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的玉佩,静默思索了一会儿平静地问道:“小姐为何要玉佩?”
沈婕红了脸,结巴道:“我、我心悦公子……”
“……”宴池沉默了几秒,忽而不带任何感情地笑了,“奉劝小姐一句,莫要轻易将感情附于他人,到了最后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最后的话他说得格外的轻,沈婕并没有听到。
她依旧死死抓着衣角,怕他会离去,宴池淡淡地说:“烦请小姐松手。”
“公子,恳求你将玉佩——”
还没待她说完,宴池别过头,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刹那间冰冷刺骨,他语气加重,不容分说:“松手!”
沈婕微微颤抖,这样的宴池对于沈婕来说是头一次见,他之前从来都是一副和善好说话的面容,可如今这冷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对啊,现在他们不过只是陌生人而已……
宴池手中一用力便将衣角抽回,沈婕顺力侧倒下去,再抬眸,眼前的人早已没了身影,她红了双眼,此时手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品,她低头发现是个玉佩,上面带着独特的花纹。
再也控制不住,沈婕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当何欣慢慢摸索着找到沈婕时,她垂头低落,憔悴不已,何欣站在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久久无言。
末了,沈婕缓缓抬起头,双眼红肿,哽咽着说:“阿欣……你、你说……若人有重生一世之时,是、是……否为幸?”
声音堵在嗓子眼无法出来,何欣纠结着,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能够重生一世预知后事,为幸;预期更改变化难寻,又为不幸。
能让如今的沈婕如此失控,怕是那不定的人为因素,换而言之,是宴池变了,不再是前世沈婕心中所想的人,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很大程度上是重生人附带的副作用,除此之外,何欣暂时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蹲下身子,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何欣的视线却是落在顶上那片嫩绿的叶子上,眸中饱含着复杂和一丝无法表露的心疼。
……
痛哭一场后,现实终归还是需要面对,路上走着,手止不住要去触碰别在腰上的玉佩,每一次轻抚,手指都带着明显的颤动,而后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何欣终于制止了沈婕再一次的动作:“小姐,一次经历罢了,并不代表未来如何,这玉佩……应是那位公子的吧?不如暂放我处?”
沈婕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将玉佩给了何欣。
也好,留着玉佩在身上一路上总是走得不安稳,她该清醒一些,还有正事要做,眼下找到于湖之他们的证据为重。
她突然想到,自己苦苦哀求才换来的宴池的玉佩正是前世于湖之知道云鸾教的重要物品,可当时她只是把玉佩当作了纪念,如果将它带回去很容易会被于湖之看到,这样一来云鸾教就暴露行踪了。
沈婕心里恐慌,她不想再当人棋子伤害宴池了,这玉佩……究竟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