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来很少有多个家族联合的举动了,大多时候都是三两个交好的家族之间进行合作。
像是前不久吞食陆家产业,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各个家族争先恐后的抢肉吃,大家都知道陆家已无力守住产业,而其它家族自然也会对这些产业下手,所以实际上便是一堆饿狼颇有默契的从陆家身上撕肉。
齐家凭借先天优势,自然抢到了最大最鲜嫩的一块,然后便出事了。
齐家与陆家不同,陆家是天象境强者大多死伤殆尽,仅剩个空壳,所以其它家族才肆无忌惮的肆意掠夺。但齐家家族中十余位天象境强者坐镇,实力强盛,就算被发现对陆家的分割占了大头,大抵也是各种明里暗里的与齐家交涉交易,毕竟家族之间的交锋都是不见血的,像是善勇好斗的家族,今天与这家族打一架,明天与那家族争一争,只有两种结局,一是势不可挡,最后屹然与五洲,一是四处结敌,遭众多家族围攻,最后泯然。
所以,想要令其它家族联合起来共同针对齐家,不是件易事。
若是有人率先出头对齐家下手,让齐家实力大跌,他们自然会伸出“道义”的“援”手,但若是齐家强盛,就算有人牵头,其它家族权衡得失之下说不得也会做个摇摆的两面派,那这联盟自然不攻自破。
现在却是最糟糕的境况,按齐越估计,联盟对付齐家的家族至少不会少于三家,这样还好些,齐家龟缩,这个联盟相互牵扯之下也不敢强攻齐家。但若是对陆家下手过的七八个家族都联盟要对付齐家,那齐家无论如何也只有覆灭一途了。
单是每个家族派出两三名造化境强者,便能对齐家产生致命威胁。
当然,更深的齐越自然想象不到,他现在只想快些回家族并将自己的遭遇及猜测汇报给家族。
还有那个内奸……
叁霄皱了皱眉,追问道。
“那你知道有哪些家族?”
齐越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樟祁郡内的张家、孙家,雍祁郡内的冯家、吕家,还有朔离郡的何家、施家都有很大可能。”
顿了顿,似乎担心沈源三人不知道这些家族,补充道:“这些家族每家实力都与我们齐家差不多,同时也是争夺过陆家产业的家族,要说嫌疑,自然这些家族最大。”
“呦,那看你们齐家还挺招人嫌的啊,敌人这么多。”
沈源拿起叁霄她们带来的一大壶茶水给自己到了一杯,道。
齐越面色难看。若是其他人与他说这话他指不定便翻脸了,但沈源三人救了他两次性命。
叹了口气,他缓缓道:“也不全算是敌人,家族之间的交锋,本就是暧昧复杂的。既然敢对齐家下手,想必参与家族数是不少的,但除了几家之外,另外家族应该都是被许了好处,比如置身事外或者稍微出点力便能分到部分齐家产业。”
“反正不参与便能得利,他们自然是稳坐高台观虎斗了。”
“哦哦。”
沈源不住点头,一副认真好学的样子,引来柒柒叁霄奇怪的视线。
“齐兄,你对这种事很懂嘛。”
齐越面露苦笑:“除了修炼外,家族中对我教导最多的便是这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了。”
沈源摸了摸下巴:“那看来家族中对你期望很高啊,教导这些应该是把你当做家主培养吧。”
“哪有这么简单,除了我外还有两三个不逊色与我的宗亲兄弟也是接受这样的教育,除非我们其中有一方有压倒性的优势,不然我们之间的竞争可能要一直持续到家主之位决定时才会停息。”
叁霄看了一眼沈源与齐越,无语道:“你们跑题了。”
“对哦,我可对齐兄你们家族的竞争没兴趣,现在还是先说那些家族的事。”
“反正敌人就是那些其它家族,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几家,但实力相加绝对恐怖。虽然今天我们侥幸逃出了他们的追捕,但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他们只要继续守在回齐家的路上,恐怕我们想平安到达齐家非易事。”
“噗。”柒柒嗤笑一声,眼中有不屑流过,叁霄瞪了她一眼,道:“是这般道理,仅凭我们四人,想要突破数个家族的围堵绝非易事,若是一不小心定然会夭折于此,所以还要想个万全之策。”
“恩恩。”沈源一边应声一边点头,见叁霄望了过来,道:“反正一切由你决定便是了,全听你的。”
叁霄有些好气,但心中却有暖流流过,不去理他,道:“当下之际我们应把送齐公子会齐家作为第一要事,应避过其他家族的眼线才是。”
齐越眉头紧蹙:“话虽这么说,但我今早却是刻意避过大道,从僻野而行,却都被逮个正着,想必这一路上埋伏的敌人更多,又如何能确保避得过?”
“况且若是绕一大圈才回到齐家,既费时又费力,我不能把所知的消息迅速传递回去的话,那他们对我们齐家便是有心算无心,我们齐家定然难以招架。”
柒柒笑出了声:“你以为你们家族便是毫无防备?一个家主身亡,你们齐家第一反应定然是其它家族下的手,就算没有你的消息提醒,你们齐家也定然是早已做好防备,像是龟缩避守,寻找其它家族合纵连横才是率先要做之事,哪会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说?”
“况且,相比之下,我更对你会来此并遭袭感到怀疑,你得知消息来此,然后遭袭,不觉得这也太巧了些?”
柒柒娇声说道,但眼中还是幸灾乐祸更为多些。
齐越脸色大变,半天没有说话,心中天人交战许久,才道:“赵小姐这番话倒是一针见血。实不相瞒,对此我也早已想过,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家族中有人反叛并透露消息出来。”
“只是我心中是在有些想不通,能得知我要离家的人都是我亲近的人,甚至便是那与我共争家主之位的那几位同胞。”
“但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是朝夕相处的手足同胞啊,难道仅为了那一个还没决定好的家主之位,便要联合外人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齐越低下头,无论是脸上、眼中还是心中都满是不解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