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剑宗取无尘剑很顺利，一是因为剑宗宗主不在，二是她宸王身份的威慑。
回了灵阳山之后，聂成瑾看着云烈把无尘剑宝贝得比自己都重要，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把剑没收，把人踢回房睡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出发了。
察觉到身后某处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聂成瑾唇角微勾，很是得意。
风沐扯了扯嘴角，禀告道：“王爷，都城那边刚刚传来了消息。”
聂成瑾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搭在无尘剑上，眼睛四处看着风景，闻言若无其事地问道：“季家那边怎么样？”
“季家家主暴怒，当即便让季茂业去自首，后来季茂业的儿子季玉竹，请来了季老夫人。”
听到最后四个字，聂成瑾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季茂业的纨绔性子，都是溺爱幼子的季老夫人惯出来的。
如果不是季老夫人，季茂业也没那个胆子，敢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聂成瑾淡淡瞥了风沐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季家家主和季老夫人两相争执，最后季老夫人被气晕，手还紧紧拉着季茂业，季家家主无法，只能暂时罢休。”
暂时罢休……
这四个字令人寻味啊。
一边是仁义，一边是孝道。
如果季老夫人以死相逼，在这个孝道大过天的古代，就算季家不少人为官清廉，也必然会蹚浑水，庇护季茂业。
这也是一开始，聂成瑾就做好了与整个季家做对的打算的原因。
季家家主当朝尚书季茂堂，沉迷学问古板正义的三房季茂才，甚至还有一国之母的皇后季云梦，他们都不是能容忍季茂业的人。
但他们也都拗不过家中的老母亲。
所以只能容忍。
这一点，聂成瑾从一开始就看得很清楚。
风沐突然问道：“王爷，您可想过，若是您赌错了，季家最终还是老夫人占了上风……”
“就算赌错了，也不过是重回最开始的路，该处置的，一个都逃不了。”聂成瑾打断他道。
刚说完，聂成瑾就笑了，嘴角眼中都带着笑意：“更何况，本王赌错了吗？”
“王爷英明。”风沐朝着聂成瑾的方向拱手，佩服道：“季家家主的确拗不过季老夫人，不过……咱们守在季府的人发现，夜半有人出府，入宫了。”
聂成瑾让人把证据送给季玉清之前，就已经在暗处把季府围得如铁桶一般。
路边的行人都是宸王府的人，至于其他方势力的探子，不是被策反了，就是被控制了。
整个季府，都在聂成瑾的掌控之中。
能让宸王府的人放行，并且入宫的，也只有一个人。
季家家主，季茂堂。
“他进宫找父皇坦白了？”聂成瑾问。
风沐点头。
“他可求情了？”聂成瑾又问。
风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季茂堂确实心怀正义，不过为了他的老母亲，也不会想让幼弟出事。
看风沐的样子，聂成瑾就知道，季茂堂如实交代了，也求情了，但是父皇没答应。
“哼，要不是本王跟父皇暗示过，恐怕父皇真的会对季茂业轻拿轻放，顶多斥责一番。”
毕竟季家家大业大，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很容易就动全身了。
不过要不是父皇的暗中同意，聂成瑾也不会暗中包围季府，让季家的任何人都传不出消息。
“本王倒是好奇，入宫之后的季茂堂，又会如何选择呢？”
是听从圣旨依法严惩，还是阳奉阴违暗保幼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