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刚刚亮,一轮红到灼眼的太阳半掩在山后,发出的光芒将山的轮廓晕染成一片红色。一位绿衣少女抱住双膝出神地望着山顶,真是奇特的一副画面啊。少女这边被清逸的月光包拢,而山的那一边却阳光绚烂。不知道,在家乡的亲人能不能看见这么美的日出。
“寨主!”一个穿着黑色粗布衣袍的男子挥着手中的弯刀从篱笆外冲进来,那夸张的表情让人一时分不清是惊还是喜。
“砰!”我拾起一块石头精准地砸上男子的脸,石头落地男子鼻下已经多了两行鼻血。他满不在乎地抬袖一擦,又往前跑了几步才用手遮风神秘地说道:“报告寨主……”
“砰!”又是一块石头砸向他,但这次是落在他当头。一个肿包像座小山丘般长出他的脑袋,男子捂上头欲哭无泪地望着我:“为什么老是打我。”
“说过多少遍了?”我抬起圆圆的脸蛋,那双澄澈的褐瞳透出无辜的光,“不要叫我寨主!叫我老大明不明白!在我家乡的学校同学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是是是。老大……”男子马上哈腰不停地点头。
“其实,不叫我老大叫我柳飘飘也行。我都怕在这儿太久,自己的名字就要被遗忘了。”我低了低头,心里隐有些失落。
“是是是。咱们不会忘了老大的大名,但是咱们还是叫您老大好,这样比较能体现您的身份。”男子笑的无比讨好:“嘿嘿,要不是老大你从天而降,带领兄弟们去抢劫。我们这群没用的小土匪早就饿死了,哪会像今天这么有名气啊!”
“那是因为你们古代人脑子没进化完整,也不能怪你们。”我从藤椅上跳到地面,瞥了一眼男子:“你不是有事汇报吗?”
“对对对。老大,有一大批的人马朝我们这座富士山来了!为首的马车华丽的不得了啊!”男子说着说着,口水已经不由自主地淌下来:“一定有很多金银珠宝。”
“没出息,就知道钱。关键时刻淡定懂吗?”我抬手敲了敲男子的脑门,可是刚说完这句话一阵风卷着落叶从男子面前飞过去,他早已找不到飘飘老大的身影只听见她激动地声音:“哇!!发财啦!杀啊!!”
“……老大,您今天淡定了吗?”男子无奈地抽搐唇角。
山脚下,一排人马就像蚂蚁搬家般浩浩荡荡的走着。看那行头就知道马车中的人一定家财万贯,不是钻石王老五就是王孙子弟。我躲在灌木丛后面搓着手掌,像饿狼般眼睛直直地盯着那辆缓缓朝这边行来的金顶马车。随着四匹骏马迈步走,马车四周挂着的翡翠玉坠子叮当作响。这分明是告诉这边的土匪说:“快来打劫我,我是小肥羊!”
“老大,您先别冲动啊。您看这辆马车后面……”旁边一个小弟拍拍我的肩,意识我看后面。放眼望去,全是腰上佩着宝剑的中年男人,看那架势就知道都是武林高手。
“一群笨蛋,谁说土匪一定要硬抢?!”我对着后面的小弟露出一抹狐狸般地邪笑,然后“嗖”地跃出灌木丛咕噜噜滚到路中央。
时机刚好,那几匹马长嘶一声抬起了双腿。等等,我是不是滚得有点前了?!
“啊呀!”腰上传出一阵剧痛,两只马蹄已是重重地踏上了我的背。断了骨头一定都断了……
“老大!”于是,灌木丛后面的十几个小弟马上忠心耿耿地滚出来将我包拢住。这分明是告诉别人我们是打劫的!我拼命朝他们使眼色,其中一个小弟很机灵马上站起来说:“今天不打劫了!就放了这个姑娘吧!撤退!”
其余的十几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马上心有领会地跑的没了踪影。“呼”还好,这群白痴孺子可教也。
“哎呀呀,痛死我啦!我的骨头断了啦!!”我捶着地,喊了半天见马车里没动静便开始打滚:“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回事!见死不救有没有真善美公德心啊!不过,你们不救我没关系,我绝对不会诅咒你们十八代祖宗,也不会做了鬼都不放过你们。顶多做些你们的小人每天用针扎一遍……”
“放肆!”一个黑衣男子从马背上飞出,一展绝好的轻功很是轻盈地落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面容,一把锋利的宝剑已经对准了我的心口。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该死。怎么我这个从六年级开始就做校老大的人也会慌张啊!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咕噜噜往边上一滚,抬手就抱住来者的腿,缓缓地抬起脸扇动纤长的睫毛,一行清泪便簌簌地滑落绯红的脸颊:“大哥……救救我,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爹娘得了瘟疫身亡,只留下我在这山里面吃树皮草根。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拦截你们马车的……呜呜……”
“走开。”黑衣男子犹如冰山般不为所动,抬腿将我一脚踢开。
“啊!!!草菅人命啦!!!天理何在啊!!我要进宫见皇上!我要他把你们一个个都诛九族!!”我倒回地上对着青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顿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不说话了,将注意力通通放在我和那个冰山剑客的身上。我收起声音,便看见冰山剑客一脸绝情地举起剑朝我脖子飞快地扫来,动作就好像在打高尔夫球一样的优雅。
)二.
“等等。”一个慵懒且动听的男性嗓音从马车中传出,似乎声音里天生带着笑意。世界上一定有那样一种人,让人光听声音就能为之倾倒。马车中那个人就是吧。
冰山剑客像机器般马上停下来,锋利的刀刃在我脖子前泛着银光,离这么近我几乎能感到从剑身散发出的寒意。
“啊,旅途里我们不是死了一个侍女吗?就用她代替吧。”马车中的人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喝了一口水随即继续说道:“既然她受了点伤,就先放到后面牢车上坐着吧,暂且别走路了。”
“是。”主人发话了,这些下人只好听命。冰山很恭敬地对着马车作揖,虽然里面的人被一层帘子又一层珠帘遮着根本看不见他。
“切。狗腿子。”我白了冰山一眼,小声嘀咕道。他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话,眉宇皱了起来。然后俯身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不顾我死活地提起来施展轻功。
被揪着衣领快断气的我最后被扔进了一个破烂的马车中,好吧,说的难听点就是由几根木头做成的牢车!
“可恶,怎么能这么对待伤者!”我双手抓住两根木头拼命摇晃:“我要出去!!”
“嗤~”一声清澈的嗤笑将我的视线拉回牢车中,原来里面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啊。侧过头寻声看去,顿时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下子全部涌上脑袋,从耳根开始向上蔓延直至我的脸红成了番茄。
“美……美人啊……”我毫不犹豫地吐露心声。面前的人笑得更深了。
角落里坐着一位犹如天神般的美人,乌黑的发如丝绸般垂在胸前,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一身雪白华服,看上面用银线绣成的精巧花纹就知道那件衣袍价值不菲。只是胸前沾染了点点血污,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
美人眉目清秀,脸廓如刀削般漂亮,特别是那两片薄薄的唇瓣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溢出蜜汁来,红润润的很晶莹性感。
我怔怔地盯着美人看了足足五六分钟才回过神来,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美人怎么可以坐这种没个顶棚挡风遮雨的破车呢!马车中的人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我马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然后遮在牢车顶端的木头上,勉强遮挡了些阳光。很无耻地挪到美人身边,对着他露出甜甜的梨涡:“姐姐,你长得好像天仙哦。”
“姐姐?”美人嫣红的唇瓣优雅地弯起一抹弧度,让人觉得这是世上最纯洁美好的笑颜了。我用力点点头,笑道:“嗯。你看上去比我大了一两岁,所以称呼你为姐姐没错吧?”
“小丫头,我比你大是没错。可我是男的。”美人有些无奈地望着我。
“……”无声中,两股暖流已经从鼻腔内奔涌而下。我赶紧仰起头,干笑:“哈哈,原来是男的啊。哈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哟。我突然好想唱歌啊,我有一匹小毛驴我从来也不……”
有没有搞错,古代怎么会有这种绝色美人啊?古代人不都应该长得神似祖先黑猩猩吗?!古代不是还没有化妆护肤品整容医院的吗?!但是,眼前这个美的人神共愤的少年是怎么回事?
“呃,你唱了那么久,不渴吗?”美人看着我嘶声力竭坚持了半小时之久的歌唱,终于忍不住打搅道。
“咳咳。似乎有点。”我低下头,每说一句话喉咙都发出一阵刺痛。
“给你。”美人从袖子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我:“里面的露凝丸能消去人的饥渴感,忍忍吧。到了京都就好了。”
“呃,难道你这一路上都没吃没喝?!”我盯着眼前的美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美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万念俱灰的神情,可唇角依然弯起:“反正是将死之人了,他们早就把我忘记了。如果饿死了也省去那些侩子手举大刀的力气了。”
一阵寒意爬上背脊,眼前这个美人和马车中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就不明白这个美人横看竖看都不像坏人,一定是马车里那个又丑又老又矮就声音好听点的男人逼迫美人嫁给他做小老婆,美人不同意因为都是男人的缘故。所以,马车内的男人一怒之下就……喂哎!你在乱想什么?!
“美人,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你!”我很有大侠风范地一把握住美人的手,认真的说道。
“你自己不也被关在这里吗?怎么救?”美人看着我,忍俊不禁。
“这个……”我凑近美人的耳朵,低声道:“不瞒你说,我是个强盗。歪门邪道说谎骗人我都精通。”
美人看着我不说话,只是眸底透出了些笑意。
我抖动袖子,哗啦啦落出一堆东西,什么形状的都有。我得意地笑道:“这个是加强版吹箭,这个呢是迷烟,那个是古代开锁器,这是迷雾弹,最得意的发明是鹤顶红牌巧克力……不知道的人绝对被毒的七孔流血!啊哈哈。”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美人抬起头凝望着我,目光如皎洁的月那般清逸。
“你一定没有我坏。所以你要是坏人,还应该叫我声师傅。”我挺起胸膛,对着美人挑了挑眉毛。他笑了一下,说道:“我叫颜子卿。谢谢你。”
“别客气,我和你谁跟谁啊!以后若是救了你你千万不要给我金银珠宝,虽然我是强盗但也是讲义气的强盗。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以身相许吧。”我笑着一把揽住他的肩,风吹撩起他的青丝,一阵清香直钻鼻子。我贪婪地吸了一口气,陶醉地闭起眼睛。
等等,我怎么能这么不矜持呢!吓坏了美人怎么办!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缩回自己邪恶的手,抚平他的衣褶:“我说着玩呢,呵呵。”
“没事。”颜子卿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将背靠回牢车闭目养神起来,“今晚他们就能到京都了。”
)三.
牢车颠簸着,我竟也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天边残阳似血,红的妖冶无比。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大批人早已离开,唯独我这个被遗忘的人还傻傻地留在牢车里。而身边的美人恐怕已经……
“不要啊不要!美人……”我一脚踹上牢车的门,“叭叭叭”木头断了好几根,门嘎吱一声打开了。Shit,原来没锁!那群人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我跳下车,彻底惊呆了。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最最重要的是这里远近都是古色古香华丽的建筑。传说中的宫阙万里啊。于是,晕头转向的我开始四处寻找美人。
“叮当——”腰带上落下一个银铃铛,我敛步捡起它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这是什么?仔细一看,上面刻着一个“颜”字。难道是颜子卿留给我的定情信物,就算他魂断黄泉也要告诉我他已对我一见倾心,来世再续前缘?!
我对着银铃铛泪流满面地想着,许久才发现原来铃铛下还有一张小纸条。情书,这绝对是情书。我抹了抹眼泪,打开纸条顿时浑身一震,犹如被雷击中。
——小丫头,我的人已经救我走了,有缘再见。
“弟兄们,老大我失恋了……”我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一把扬向天空。六月飞雪啊,美人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小丫头!原来你在这里!”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一把架起我的胳膊便走。我晃动着两条腿哇哇大叫道:“你们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放开!”
“进了宫还能干嘛?!当然是做奴婢了!”男人冷冷地对我说道。我的心脏一窒,宫?!
“哈哈哈……”我突然放弃了挣扎仰头大笑起来。身旁的两人不解地相互对视了一眼,怒喝道:“你笑什么?!”
“我掉进金窝了!哈哈……”我一路笑到黑漆漆的屋子前,男人推开门将我抛进去。我砰地趴倒在坚硬的地面,扬起一片灰尘。顿时,一股幽幽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这个鬼地方是哪里?!
“呵呵,小丫头。好好伺候这儿的疯公公,他可是过去那个无用皇上身边的红人!”男人阴森地笑着将门锁了起来。我一下子冲去过攀在门上不停地扑打:“放我出去!就算不放我出去也好歹开盏灯,我……我恐黑……”
一阵悠扬的古筝声从更加黑漆漆的里屋传出,犹如正嘤嘤哭泣的婴儿。不禁让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抱住双臂环视了一眼四周,结了蜘蛛网的梁木悬挂着无数条白绫,它们无风自舞时不时地拨撩几下我的头顶。整间房仅靠着桌子上的一根蜡烛维持着少得可怜的光明。
突然,古筝戛然而止。在我身后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脚步声,慢慢地朝我走来。我抱着烛台抖成一团:“鬼……鬼公公,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你不要吓我啊……”
一只苍白的手落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我“哎哟我滴妈啊”哀嚎一声便瘫软在了地上,“饶命啊!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索命找别人啊!”
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响后,我嗅到了一丝幽幽的暗香。一只素净的手握住我的手连着烛台移近他的脸,声音柔媚中带着一丝沙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人是鬼。”
“我……我还是不看了……”我紧闭眼睛,呢喃道:“看也可以,但是你不要现出死时候的原形。”
“睁开眼睛。”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握着我的手用力了些。
我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烛光淌进我上下的睫毛间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掩在金色烛光后的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五官漂亮的令人窒息。
“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啊?”他朝我吐了吐舌头,然后瞪了我一眼说道:“没用的东西。”
我募得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并用拍去绿纱裙上的灰,俯视着还蹲在地上的人说道:“不是鬼你不早说啊!切,吓人很好玩吗!幼稚!”
“……”他望着我,眸底沁出丝丝寒意。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少女啊!”我双手交叉着摆在胸前,痞痞地抖动着一条腿。
)四.
当得知那个像鬼魅一样的美人年仅17岁并且还是个前皇上身边失宠公公时,我的胆子彻底放大了,说明白点就是就算天天调戏一下他,也不会被别人说男女授受不亲!
“白夜,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你在我面前不必拘礼,要洗澡就去洗澡吧。我一会帮你送衣服来。”我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啃着苹果,对里屋正抚琴的白夜喊道。
回应我的只是一串叮叮咚咚的琴声。
我不明白之前的皇上已经下岗了,现在的皇上何必将白夜囚禁在这里呢?不仅如此,还派侍女伺候他。难道皇上喜欢男人?觉得白夜长相美艳心想占为己有?不不,我怎么又在幻想了!(改成自我否定)
“白夜!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我无聊地放下啃了几口的苹果朝他的房间跑去。推开门,便闻到一丝甜甜的香气。
白夜正坐在蒲团上,一把做工精致的古筝正平放于他的膝上,纤指灵动拨弄着琴弦发出一串动人的幽幽琴声。只是琴声太过哀伤,让人不禁觉得心情压抑极了。香炉在旁,白雾缭绕,这副画面美的不真实。
“喂!我们都同居将近一个月了,你好歹也理下我啊。”我在他面前坐下,双手托腮望着他:“我知道你一个美少年做了太监公公是悲剧,但你也不用天天弹这种断肠的曲子啊。看开点啊,就当自己做了和尚!”
“……”琴声止住,白夜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我。
我趁机一把握住他的手,然后敏捷地翻了个跟头坐到他边上。白夜还没反应过来,我那张放大版的脸便霸占了他的视线。
“白夜,你的皮肤真好啊!”我伸出手一把捏上白夜的下巴。
“走开!男女授受不亲!”白夜轻轻推开我,冰冷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我哈哈大笑起来:“男女?我们还分男女啊?我们是姐妹。”
“砰!”白夜仰面倒地,我压在他身上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白夜,把你的那个给了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不给!”他果断地偏过头,我的视线游离在他细致的脖颈皮肤上,邪笑起来:“不给是吗?哼哼。”
温润的指尖轻抚他的脖颈,一路下滑落在他的锁骨之上:“不给我,我就饶你痒痒!”
白夜的脸越发红了,他的眼神竟没有了之前的清凉,渐渐迷离起来。我不屈不饶地双手并用在他脖颈处胡闹。
“住手。”宛如叹息的声音响起,白夜脸颊绯红的望着我:“我给你……”
“这就对了!”我笑着俯身,手伸进了他的领子然后缩回,扯下了他脖子上的玉佩。蹦蹦跳跳地朝外屋走去了。
“哈哈哈,玉佩玉佩我爱你!把你当了一定可以换很多钱。兄弟们就不愁吃喝了!”我笑着将玉佩提起,月光照在上面透出清润的光芒。突然,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玉佩中央竟有着一个字——“颜”。
无论是字体还是风格那一撇一那都和银铃铛上的“颜”字如出一辙!
我折回到里屋,白夜正整理着衣服看见我马上护住身体:“我没有了,我身上的宝贝都被你搜刮去了!”
我将银铃铛抛给他,冷声道:“说!你和这个铃铛的主人什么关系!”
白夜捡起铃铛看了一眼,眉募得皱了起来,然后冲向我质问道:“你认识颜子卿?!”
我点点头,泪水就开始泛滥了:“何止认识,我与他还有一段动人悲切的故事。”
“你们什么关系?!”白夜握住我的手腕,问道。
“……”我颔首,吐出两个字:“路人。”
)五.
难以置信,温柔的颜子卿居然是上一任的皇上。只可惜被小人陷害,从皇位上掉了下来沦落成了囚犯。而这个白夜居然是假太监卧底!!
“什么!你说之所以你没有被现任皇上杀死是因为只有你知道玉玺的所藏之地?!”我一把揪住白夜的领子,激动地望着他:“你除了卧底还是张藏宝图啊!”
“看来子卿说的没错,你真的可以帮上我们的忙也说不定。”白夜鄙夷地扯开我的手,淡淡地说道。
“子卿?他说什么了?”我拉了拉衣角一本正经地问道。
“他说你是土匪,给你几箱珠宝你就能为我们卖命。”白夜托起玉瓷茶杯,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僵硬,最后一掌拍上桌子,“他什么意思!少拿钱来侮辱人!不要以为他长得漂亮有几个臭钱我就会帮他夺什么狗屁王位!”
“子卿说那可由不得你,因为在你和他坐在一个牢车里时候,他给你吃过忘魂丸了。”白夜抬起头看着我,眼底升起一层淡淡的薄雾:“他可以随意的操纵你。”
“忘魂丸?!那个不是可以止渴耐饥的露凝丸吗?”我感到有一丝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
我望着面无表情的白夜,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大笑起来:“就算我吃了那玩意,就算我乖乖听你们的话,可是你们有什么把握我可以杀了当今的皇上?我告诉你们,我从初中开始体育就没及格过!”
“可以,你当然可以杀了他帮我夺江山。”书架挪动,墙中的暗道中走出一身白衣的颜子卿。他那张纯美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渐渐清晰,我的心不禁颤栗了一下。
他优雅地走到我的面前,微凉的手拂过我的脸颊边的发丝:“你是他的劫难,我早就算过卦。他将丧命于一个半路滚出来被马踩到的小丫头手里。”
“所以,你就利用我?!”
“利用?呵呵,别说的那么难听。那可是你自己许诺于我的啊。在牢车上你曾说过你不会让我死,你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我。不是吗?”颜子卿笑的动人无比,对着我的脸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所以,就算赔上你的性命你也要帮我。”
我的头顿时昏沉起来,眼前的颜子卿变成了好几个,每个都面带笑容重复着同一句话:“就算赔上你的性命你也要帮我。”
“我……我喜欢你才这么说的,而你却以此利用我……”我勉强支撑着自己欲倒下的身子,委屈的噼里啪啦直掉眼泪。模糊视线中颜子卿的眼神似乎动摇了一瞬,他上前一步将仰面倒地的我抱住。
“哎,子卿,你不要忘记了,在你算的卦里这个丫头也是你的劫难。呵呵,她帮你夺江山,你再因她失去江山……”在我渐渐失去意识时,耳边传来白夜的叹息声。
“住嘴!我的眼里和心里只有当年母亲打下的江山而已!”我被颜子卿一把推了出去,只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用女主的视角来写)
)六.
天刚拂晓,我就被一阵喧哗声吵醒。醒来时只觉脑壳空荡荡地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记得一句话:“想尽一切办法杀了皇上。”
“……怎么到处都是火啊!!”当感到周围气温已高到可以烤肉时马上滚下了床,大声喊着“救命!救命啊!!我要被烤熟了!!”
不知在浓烟中挣扎了多久,直到有双手将我抱离了地面。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天刚拂晓的时候,半开的紫檀木窗外掩着半轮月亮,房屋外似乎设有湖泊,有波光倒映在窗纸上泛着一圈圈银蓝色光晕。
我从床上撑坐起来,望着挂在床头的香囊和玉坠子露出迷惘的神情。这里一定是古代总统套房,设施摆设都豪华极了。
于是,身体重新加满油般地翻下床,一把扯下玉坠子就往胸口衣领里塞。发财了发财了!
“本王这是在引狼入室吗?”一个好听的男声带着笑意在我身上响起。我的手一颤,刚拿起的香炉“哐啷当”落地,不偏不歪刚巧砸中我的脚指。
“啊……”我募得蹲下捂着脚背,痛得大喊。
“把头抬起来。”脚步声渐近,我看见了一双绣着龙的鞋子。难道是……难道是当今圣上?!
“你让我抬起头我就抬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被香炉砸的满肚子气,扁着唇沉声道。
“可是你不抬头,本王也会很没面子啊。”来者语气平和,听不出半丝傲气。
就这样,和他僵持了许久。我还是敌不过腿麻在他面前站了起来,然后颔首一甩刘海:“看吧看吧。我也好歹不算丑。”
面前的人缓缓地转身,风穿过半开的窗吹进屋子,轻轻地拨撩着少年如丝般的发。他回眸清冷,唇角带笑却显得那么凄楚。那种忧郁把我震撼不轻,这个大王怎么看上去病怏怏的啊?!
是的,少年很消瘦,他就连牵起唇角也是那么微微的,看着我时候眼底透出一丝丝笑意,柔美的就像可以融化积雪的春风。
“本王也没有说你丑啊。”他走过来很不避讳地拉住我的手,然后笑道:“飘飘,这是天意对吗?我无数次去江南江北的找你,可没想到你竟然躲在山中……”
“呃?”我疑惑地望着他,他唧唧歪歪地在说什么?
“飘飘,你忘了吗?五年前在江南的柳湖边,那个被驱逐出宫没钱吃饭的阿月就是朕啊!”少年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一包旺仔小馒头,上面的旺仔咧着嘴在笑。
我看着他手中的那包小馒头,恍然大悟地指着他道:“想起来了!你是阿月!”
五年前,是我站在学校顶楼遭雷劈后穿越到这里来第一天。那天,正当我欲打开身边随我一道穿来的旺仔小馒头垫饥时,走来了一个乞丐。我见他可怜,便将仅有的一包零食给了他。谁知,这个小乞丐便像无尾熊一样跟着我,后来还是一位美若妖精的少年将他带走的。
记忆似一片落叶,缓缓地落在我的还脑海中,静静地漾起一丝涟漪……
五年前。
“哇,阿月!你的姐姐好美啊,我要是男的……”我望着那个骑着骏马带人前来接阿月回去的人叹道。
“你已不是我的哥哥……”阿月紧紧拉住我的手,冷冷地看向马背上那个少年,道:“我不会回去的!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的!颜子卿!”
哥哥?我痴痴地望着马背上的美人,原来是个男的!
阿月回头拉着我便走,“飘飘,不许你再看他,他是坏人!”
“可是,他好美穿的衣服好华丽那气质就像一位君临天下的王……”我依依不舍地回头,“哎,我的梦想就是当王妃。”
阿月索性立到我面前,伸手覆盖住我的双眼,道:“飘飘,总有一天,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
“哈哈哈,我怎么听见牛皮吹破的声音呢?”我笑着,拍拍阿月的肩膀,道:“不错哦,以后跟着姐姐闯江湖吧。”
那是一段简单的邂逅,后来阿月在一个雨夜不知去向。而我去了山寨当老大也就渐渐忘记了这段回忆。没想到,如今这个小乞丐现在竟然成了君王!而且,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
“飘飘,你看……”少年退后一步然后转了一个圈,他露出与他苍白容颜很不相称的明媚笑容:“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江山王位我都拿到了。”
他走近我,将我拉进怀里:“这一次,不要在从我身边逃走了。飘飘,如果再找不到你恐怕我就会死了……”
“哈?有那么严重吗?”我配合他地拍拍他的背。不会就因为一包小馒头迷上本小姐了吧?
“嗯,当初朕身为先皇与宫女的私生子在宫中一点地位也没有。而你……是对朕最好的人。”少年拥紧我,认真地说道。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心底突然席卷而起一股阴冷的风,它让原本炙热的心冷却,一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杀了他……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我乖巧地靠在他温香的怀里,伸出双臂轻轻地搂住他的腰。
“嗯。什么都会给。”少年义无反顾的拥紧我,语气很认真。
我在他看不见的怀里露出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冷笑,就好像一个失去了良知的兽类,唇边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
)七.
凭借着我曾对皇上有恩,于是在几个月后我顺利成为了王妃。隆冬,宫中白雪皑皑,屋檐下结了无数晶莹的冰凌。
“嘎吱——”我轻推开门,便看见穿着单薄锦衣的子月蹲在满是寒霜草地上找着什么。周围是一群太监婢女纷纷磕头:“大王,小心您的龙体啊!大王,您已经找了整整五个时辰了……”
我淡漠的盯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心上似乎长了无数的窟窿,有人不停地往里面吹冷风。一个婢女看见我走出了屋子忙跪倒在我面前:“求王妃娘娘劝劝大王吧,天气严寒,大王本来就身子不好,这样下去恐怕会……”
会死吗?死了我是不是就会满意了?我抬起头望着灰色的天空,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有时候自己的心会那么残忍,残忍的就好像不是我自己的。
我走到子月的身边,他疲惫地站起来,那两片唇早已苍白的毫无血色,只是见到我依然固执地噙着一丝笑:“飘飘,这么冷的天气蜗牛都……”
“怎么?没找到蜗牛?”我的话引起周围的下人一片抽气声。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种天气哪里还有蜗牛?!
“算了。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们换一种吧。”我对子月勾起唇角,然后抬手一指:“听说城外的山上有银狐,用它的皮毛做围脖会很暖和。大王你的箭术了得,不知可不可以满足我的这个愿望?”
“娘娘!这天看上去要下雪了!”一个太监冲过来拦在子月的面前,眼中迸射出愠色。我挥手赏了他一记耳光,怒斥道:“混蛋!你算什么东西?我是你大王的老婆还是你是啊!!”
“飘飘不要动怒,我去……”子月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可他的背脊却挺直了呈现出王者的风范。只可惜,他在我面前早已忘记了作为王该有的自尊。
这几日来,我处处刁难他,让他做一切不可能的事。原以为他会对我生气,没想到他都微笑以对,一一去做。
“嗯,我等你回宫吃晚餐。”我没有多看他一眼便搓着手朝温暖的屋里走去。刚走进屋,我的眼泪便夺眶而出了。婢女吃惊地望着我:“娘娘,您怎么哭了……”
“胡说!我没有哭!你们物理有没有学过啊?冷的眼球遇到热的空气就……就流泪了……”我慢慢地走回床边,看着那火盆中烧的通红的炭,眼泪竟越来越多地流下来。
“娘娘,宫里的老的小的女人都想巴结大王,可是大王都对她们冷的似冰。在您没进宫之前我们几乎没有见过大王笑。大王那么宠您那么爱您,就连我们这些下人都感动了,您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婢女大胆地说着,另一个则不停地拉扯她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的心?”我抬起头凝视着那个婢女,忽然笑了:“我还有心吗?呵呵,我的心越来越冷,恐怕就快要变成石头了……我控制不了自己,说出话也好还是行为都控制不了……”
婢女们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一只白鸽带着清脆的铃铛声飞进房间,落在我的膝上。那羽毛上落上了几片还未融化的雪花,外面下雪了啊。
解开它脚上的铃铛,拿出里面的纸条展开,上面写着:“你做的很好,他永远也不会走出那座山了。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十箱金银珠宝。——颜子卿”
吧嗒吧嗒。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我以为是雪融化成水滴落在纸上了。原来是我的眼泪啊,它是那么的温热。
)八.
城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明明是那么脆弱的,明明可以一触即化的。可如今在我面前却形成了一堵无法越过的墙。
胸口越来越刺痛,我知道是忘魂丸在试图用疼痛控制我的意识。可是,脑海中满是子月的笑脸,怎么可以放任自己被那该死的无情药丸夺去良知?!
我从发髻上拔下簪子,然后狠狠地扎进自己的皮肤,顿时更加猛烈的疼痛从伤口传出与胸口的痛做着斗争。不过是一颗古人发明的忘魂丸,我不怕你。
“你确定因为风雪,大王没有骑马吗?”我揪住一个侍卫的领子,问道。
“是的。”侍卫惊恐地看着不断往自己手臂上扎孔的我,畏畏缩缩地回答。我咬咬牙,朝山的方向艰难地跑去。
“娘娘!您不能去啊……”侍卫拦住我,“您若有半点闪失,我们即使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啊。”
“走开!”我推着他们,可穿着铠甲的他们哪里是我能推得倒的?
“娘娘。这是大王让我们转交给您的……”侍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现在谁还有心情看信啊!我一把将信甩到地上,继续冲。
“恕罪了!”侍卫抬手一掌劈上我的后颈,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柳飘飘,你这样子的坏学生还有理想吗?!”梦里又出现那一幕,老师很不屑地问道。
“有!我要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带领一群小弟闯荡江湖。”我嚼着口香糖坐在教室后排笑道:“如果不做女侠,我也要做一回王妃,有个什么都听我的大王做靠山。然后,吃穿不愁地过一辈子!”
“垃圾也可以做王妃吗?垃圾只能被装进垃圾箱吧?哈哈哈,柳飘飘你这辈子就和苍蝇相伴吧!”同学们发出一片夸张的笑声。
我一脚踢翻课桌,然后头一次眼眶红了:“你们这群混蛋凭什么嘲笑我!”
现在,轮到我自己嘲笑自己了吧。我哭着哭着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枕头已湿了一片。
枕边是那封没有被撕开的信,上面的毛笔字很清秀。我抽噎着撕开信封,然后展开薄如蝉翼的宣纸。一丝熟悉的香气在鼻前蔓延开……
“飘儿:
我知道你从五年前第一眼见到我哥哥时就喜欢上了我的哥哥子卿,颜子卿颜子月,明明就差一个字。可为什么命运有着那么大的差别?他生来就是王者,而我只是个身份卑微私生子和以药维持生命的将死之人。也许,你不知道就连我的名字也是子卿的父母赏的,其实我只是他们用钱买回家送给子卿的玩伴罢了。直到遇到你,我才想彻底摆脱这样的自己。一旦产生了野心就不容许自己失败,因为你对我说过你的梦想是当一位王妃。我以为自己有了荣华富贵你就会喜欢我了,可是到头来你还是为了子卿才回到我身边的,并且是来夺我命的……傻丫头,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等你才靠银针锁住经脉暂时不死的。如果你想我死,那又有什么难的呢?如果你想这个世界上没有颜子月这个人,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封信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耳朵里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纸飘向火盆,落上红炭瞬间燃起来。
我大哭着伸手去抓那张纸,火焰绕上我的手指,皮肤灼痛的仿佛就要撕裂。可最后,握住的也只是一把灰而已。
“子月,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来害你的。原来你都知道……”我跪在地上,忘魂丸的毒性开始发作,它与我心底的情愫开始对抗。痛楚蔓延,传至四肢百骸。
颜子月,如若不是忘魂丸的控制,我早该向你表白自己的心里也是喜欢你的,并不是那个阴险狠毒的颜子卿!
)九.
隔天,举国因大王驾崩而陷入悲伤。我站在白夜的身边失魂落魄,颜子卿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然后抬起:“你很伤心?”
我不说话,直视着他的脸唇边划起一道淡薄的弧度。
“你笑什么!”颜子卿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一颤,幽玄的眼底透出暗绿色的冷芒。我偏了偏头,挣开他的手笑道:“我高兴不行吗?恭喜你终于要正式成为大王了。”
“是吗?”颜子卿忽然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也有你的功劳。你要什么赏赐?”
“可以吗?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颜子卿的耳根莫名地有些红,他唇边的弧度僵硬了些,“是的。”
白夜开启宝箱,顿时五光四射。他托出里面的玉玺,双手交给颜子卿,改口道:“大王,玉玺在手,您可以真正的称霸万里江山了。凡是盖了这个玉玺章印的圣旨没有人敢违背。”
“我要试试!”我快步走过去,一把夺过白夜手中的玉玺在半空中抛了两下。这个动作吓的满堂文武百官都冷汗涔涔,想拥上来却又不敢。只得跪着直起腰大喊:“小心呐!”
视线飘向一旁的颜子卿:“我可以写第一道圣旨吗?然后盖上这印章?”
就像第一次遇见他时候一样,他笑的无比纯洁无暇:“你知道那是史无前例的。”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不要忘了是谁帮你……”话到重要地方收音,颜子卿是聪明人,他怎么不懂我的意思?
“罢了,就由你吧。”他拂袖,旋身坐上那张金灿灿的龙头椅,单手慵懒地支着下颔闭目休息。即使文武百官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但脸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半分。
我走到一边的桌子前,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便在一张空白奏折上写起来。白夜随着我每写一个字,眉都要拧紧一些:“这字也太丑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唰唰地乱写一通。写完后“啪”地盖上了鲜红的印章。
“大房屋两栋,王冠一顶,翡翠镯子十双,紫水晶无数箱,月饼十盒,墨玉百对,蜀山旅游一次。保质期一万年,此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柳飘飘和印章所有。”颜子卿拿着奏折看了看,随即笑起来:“你还真是贪财,我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吗?”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奏折对下面的人笑眯眯道:“各位大人将军什么的有异议吗?”
“微臣(末将)不敢。”众人磕头。
“那就是没异议吧。”我唇角露出狡黠的一笑,朝下面走去然后转身看向高高在上的颜子卿:“颜子卿你这个白痴,怎么只会横着读呢?其实我这份奏折是要竖着读的。”
四周发出一片低呼。
我摊开奏折,高声嚷道:“大王非子月莫属,保质期一万年。”
颜子月和白夜的身体陡然一颤,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指向我:“你……”
“我?我怎么了?”我拍了拍身旁一个老头的肩膀:“您看看,这奏折上是不是这么写的啊?”
感到我指缝间的银针正刺穿他的衣服,老头马上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啊。”
“呵,可是颜子月已经死了。难道要一个鬼魂来治理国事吗?”颜子卿笑容浅淡,倒是白夜慌张地桌上桌下的找玉玺。
我从胸口掏出玉玺,笑容更深了:“你不识字吗?我说过最终解释权归我柳飘飘和印章所有!所以,既然子月不在了,这个国家就由我来治理。我会以高科技为主旨带领大家共同进步,力争成为发达国家的。当然多赏有潜力的人才也是很重要的。”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身边的大人们一眼,笑道:“你们说是不是啊?凡是有功劳的我都大赏。”
看古装戏的经验告诉我,凡是贪官前期都在朝廷有着很高的地位,后期嘛都会被正义之士揪出来砍头。
“是是是!大王说的太好了!!微臣(末将)愿意誓死为大王效劳!”随着几个有地位的带头表态,那些芝麻丁点的官员只好附和赞同。
“哈哈哈……劫难,劫难啊!”颜子卿歇斯底里地仰头大笑,可眼角分明湿了。我捏紧拳头,这不能怪我,从古至今坏人就该有报应。
忽然,颜子卿朝我奔来,眼中的光芒凌厉。我往后退着,侍卫蜂拥而进将颜子卿拦住。可是他的武功了得,当然,他还擅长有毒。一甩袖,白粉四散。凡是沾染到的人都跌倒在地七窍流血而死。
“该死的!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后悔没让你尝尝我的鹤顶红牌巧克力!!”我挂在一个大将军肩上对着颜子卿大喊。
“大王,您安危要紧,快随末将离开这里。”大将军忍着被我捶打的痛,扛着我往外走。
“想走?你这个叛徒。”白夜忽然现身,将我一把从将军肩上揪下来。
我摔回地上,随即无数温热的液体溅到我身上,睁开眼睛才发现白夜手中的长剑已贯穿大将军的胸膛,鲜血洒了一地。
整个大厅乱作一团,我将玉玺和奏折死死的护在怀里。白夜勾唇一笑:“带着你那无用的奏折去见阎王吧。说不定他会让你做个鬼差。”
说完,锋利的剑刃朝我脖子飞来。“叮”一块小石子打在剑身,那把剑闪着银光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然后插进远处的花园中。
屋顶上立着一个孤绝的黑色身影,他手持长剑笑的温润如玉:“飘飘,我就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颜子月。”
颜子月的出现,让在场的各位都傻了眼,一个个像是被点了穴般僵立在原地。唯有我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子月……呜呜,子月你怎么诈尸了……快去棺材里躺好,这大白天的……”
“傻丫头。”颜子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像谪仙般飞下屋顶立在我的面前:“你们这两个是不是该下跪求饶了?”
“可笑!你这个只不过是父亲捡来的……嗤。”颜子卿还没说完,胸口已经被剑划开一道口子。他吐出一口鲜血,死死的盯着笑颜如花的颜子月。
“我最恨别人提起我的往事了。我已经受够了,颜子卿。现在就告诉你,要不是你那个母老虎般的母亲,我早就堂堂正正地继承王位了!你是那个母老虎和她男宠所生的,而我才是父亲真正的独子!”颜子月的一番话让颜子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不停地往后退,“你胡说,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冥府问你老娘去吧!”说完,剑如风般刺向颜子卿的胸口。
我闭上眼睛,可久久的没有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却传来了剑落地的响声,接着一双手将我从地上扶起来:“飘飘不喜欢杀戮,所以本王不会杀你们。来人啊,把他们两个关进大牢。”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面前的颜子月笑容皎洁,犹如最美的月。
)尾声。
“兄弟们!今儿个老大我成亲,你们都给我打扮的光鲜点!”我穿着红色纱裙,昂首挺胸地站在颜子月身边:“花轿怎么还不来啊?想要累死我家美人啊?”
颜子月的唇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然后笑道:“花轿应该你坐才对……”
“诶,胡闹。这岂不是让我这个做山大王的很没面子?”我勾了勾颜子月的下巴,暧昧地笑道:“子月乖,让我也过过戴着红花骑马游街的瘾嘛。”
“这……”这让他这个大国的王颜面何存啊?
“吧唧。”我在他脸颊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好不好啊?”
“……”被我突袭的颜子月,脸颊可爱地红了。
我嬉笑着又是在他唇角一吻:“再问一遍,可不可以?”
“嗯,准了。”颜子月笑起来,那样的好看。屋外鞭炮声响起,有人高喊了一声:“花轿来了!!”
我刚想将颜子月推向花轿,没想到他快了我一步将我打横抱起便朝屋外花轿走去,边走边在我耳边说道:“我的王妃,如果都由着你那我这个大王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我嘟着红唇怒瞪他,他俯身将我放进花轿,竟也紧跟着坐了进来:“所以,我陪你一起坐,这样行了吗?”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婚礼,除了花轿上立着两个身着喜服的布偶,新娘晚上换了一套白色露肩纱裙外,那个传说中冰山大王竟是那般温柔,陪着心爱的王妃一起坐花轿。这个故事从此在民间成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