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德虎已经有些相信她说的话了,但再怎么说,对方看起来也是个十足的大美女。
虽然可能是自己的亲姑奶奶,但突然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是让吕德虎脸都微微红了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女子道:“姑奶奶,你说啥擦不擦屁股的。”
“少来,你就跟姑奶奶说,那只毛狗子精是不是你惹上的!”女子促狭的看着吕德虎,似乎早已智珠在握了。
“得,这事儿我承认,不过您老是咋知道的。”吕德虎一脸不解的望着这位突如其来的姑奶奶,疑惑地问道。
“那东西可比你姑奶奶我年头久多了,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在这里扎了根,不过鬼是鬼,妖是妖,大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这狗东西前几天却无端的放出话来,说有人毁了它的祀庙,断了它的路子,还请了藏龙坎吕家的小辈来降它,这口气它必须得出了,要让姓吕的这家子都不得安生。
我一琢磨,这藏龙坎里姓吕的可就咱一家人啊,而且你叔伯家里的娃,现在基本上都在外面打拼呢!
如今成天在家里面走动的,也就剩你吕德虎一个人了,所以这祸除了是你闯的,那还能有谁!”女子抱着手说着,脸色也愈加得意。
不过吕德虎现在可没心情拍她的马屁,也更没纠结为何这毛狗子精怎么还没死,他急忙着急的扯了扯女子的衣角,瞪大了眼睛问道:“姑奶奶,那现在可咋办!”
这不代表吕德虎就真怕了这狗东西了,只是它现在毕竟不是只针对吕德虎一个人。
而是他家这几十口子亲戚,他父爷、他爸他妈,甚至就连大伯、二伯都有可能成为它的目标,所以这种事吕德虎实在是输不起。
万一真等这毛狗子精做出什么事来,吕德虎铁定得愧疚一辈子,毕竟这事完全就是他一手惹出来的,虽然是事出有因,但也不代表可以成为他劝慰自己的理由!
“急什么,它要是真来,你姑奶奶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它好过,但是现在看到你,我想应该用不着我了!”女子又是一笑。
她神色间那种古灵精怪的劲儿,让吕德虎都看的不由一愣,心里也不由赞道:“想必我姑奶奶还活着那会儿,肯定是这附近一大票老头的梦中情人啊嘿嘿!”
不过自己毕竟是她的亲侄孙子啊,吕德虎回过神来后,立马在心中狂念一百遍,这是我姑奶奶、这是我姑奶奶、这是……
不过姑奶奶这话的意思,吕德虎却不怎么明白,什么叫又用不着她了,那换自己上也不成啊!
毕竟阻击战和游击战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敌暗我明,基本上自己现在的情况,就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看出了吕德虎的疑问,吕文娴反倒先说道,“你把你遇上这狗东西的事说一遍给我听听,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行!”
吕德虎点了点头,随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一五一十的从偷西瓜的事儿,一直到颜安病好,甚至连自己遇上高凌青老祖的事,都一股脑告诉了自己这刚认下的姑奶奶。
这也不是吕德虎太容易相信别人,毕竟他也不是个傻子,只是他一直便感觉到自己姑奶奶身上,的确是有股很亲切的气息。
她看的自己眼神,几乎便跟他父爷看他时一个模样,而且吕德虎依稀间似乎也听过他父爷提起过,自己好像还真有个早夭的姑奶奶。
所以他的戒备心,早在吕文娴摸他的脑袋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行啊,虎子,没想到咱老吕家终于要出个人才了!”或许是这里面的信息量确实有些大,吕文娴听完了也是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喜笑颜开的对吕德虎说道。
“我的亲姑奶奶啊,当个道士算啥人才,要是你能保佑你孙子将来能当个大官,那才叫出人头地呢!”吕德虎撇了撇嘴。
这姑奶奶虽然是自己的姑奶奶,但这看上去也大不了吕德虎几岁,而且说话比吕德虎还能侃,不知不觉中吕德虎甚至都有种把她当朋友的感觉了。
“你懂个屁,我要是能让你当官,你爸不早就发大财了,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必须得一门心思的学好那众啥来着……”
“众阁道!”吕德虎非常及时的补充道。
不过换回来的确实一记白眼,吕文娴用极美极美的大眼睛瞪着他道:“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我不知道吗?
你学好那众阁道以后,长大了就装成瞎子搁桥上给人家算命去,又轻松又来钱,要不然就修个庙当道士,又威风还能收香火钱,不比你读书来的简单?”
“有道理啊!”吕德虎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仿佛下一刻就有许多的钱对着他脑袋上撒来一般,不过随后立马就黑了脸。
这姑奶奶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啥桥上算命的,我堂堂众阁道是干这玩意的吗?还修个庙当道士!那颜安咋办,你不想要孙媳妇了是吗?
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吕德虎估计,就自己姑奶奶这爆脾气,肯定当场就得跟他急。
所以略微踌躇后,吕德虎又笑眯眯谄媚的看着她道:“姑奶奶,那你说说,现在到底咋才能收拾那狗东西!”
“我咋知道!”吕文娴反而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您是真的坑啊,我的亲姑奶奶啊!”吕德虎一脸的欲哭无泪,合着自己这吧啦吧啦了半天,是给您老说书玩呢啊。
估计是看着吕德虎有些可怜了,吕文娴这才小声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原本我拉你来,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别稀里糊涂的就着了道了,然后再去找那狗东西打一架来着。
现在看来,你不是还有本书吗,回去仔细翻翻,那里面肯定有办法对付这东西,它被毁了的那祀庙,就在我坟尾东南方过去两里路左右的位置,现在这狗东西应该也还藏在哪儿!”
“也是啊!”吕德虎立马一喜,旋即又呆呆地看向姑奶奶道:“可我也不知道您老的坟在哪儿啊!”
“踩都踩了你居然不知道?”姑奶奶眼神不善的看着吕德虎,虽然表情在笑,但总感觉有股淡淡地杀意。
“你是……你是说抢阳灯那回?”吕德虎立马反应过来了,原来那时候是自己这姑奶奶作的怪啊,这还是亲孙子呢,要换成别人不被您老给玩死啊。
或许是看出吕德虎那狐疑表情下的心里活动,吕文娴瞪大了双眼,立马指着他的额头道:“你、你、你想什么呢,当初要不是我,你还能活这么大吗?真是个不肖子孙,老吕家咋就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这语气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野蛮女友啊,怪不得吕文娴看上去还是一副黄花大闺女似的模样,这脾气在以前谁敢追啊,娶回去简直就是迎了一个虎姑婆进家门了,还是自己的颜安好,不仅人长的好看,脾气也好。
想着想着,吕德虎便十分幸福的就笑了,但是他还是很快收敛了,毕竟像这种笑容,实在不宜让单身大龄女青年看到的,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反目成仇,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姑奶奶。
“那到底是咋回事啊?”吕德虎硬着头皮问道。
“你小时候身上精神头旺,像我们这类最是见不得,正月十五那天阴气又是开年最盛,所以你还没到我这里的时候,背上就已经背了两个了,看着我出来了,它们便动手了,要不是我一直守着你,第二天晚上就得被它们给缠死!”
“背着?”吕德虎眼睛都直了,这尼玛说的也太吓人了吧,你咋不说是吊着呢。
“行,那就先这样吧,姑奶奶你把我送回去吧,赶明儿我给你上两炷香!”吕德虎确实不想再耽搁下去了,这毛狗子精现在的性质,基本上就跟之前镜子里封着的那位爷一样了。
吕德虎现在都怀疑,自己到底是跟定时炸弹有仇还是咋地,而且说不好,人家现在都摸到自己家了也不一定。
“慌什么,我这儿还给你炖了只鸡呢!”姑奶奶对着吕德虎身旁一指。
鸡?一听这字吕德虎立马精神了,颜安家那次炖鸡的味道,他到现在可还都回味无穷呢。
于是吕德虎急忙对着吕文娴指去的方向看去,但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姑奶奶皮的程度,还没等吕德虎站稳身子,吕文娴便对着他的屁股一脚踹去,他自然也随之一个大马趴扑倒在地。
“卧槽!”
完了,破相是免不了了,吕德虎悲愤的大喊了一声,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姑奶奶,就算冤枉了你,也不至于这样报复我吧。
“虎子,你鬼吼什么呢,再不赶快撕,这天都要黑了,我告诉你,今天这地里要是还剩一个苞谷,你今儿个就别想吃晚饭!”这时候吕母那非同一般的大嗓门,又在吕德虎耳边炸起。
吕德虎猛地睁开双眼,田坎依旧是田坎,苞米地还是那块苞米地,自只是身旁却多了几碟饭菜,感情是自己老妈都回去把饭做好带来了。
吕德虎晃了晃脑袋,又灌下一口热乎乎的凉茶,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片竹林,恍惚间仿佛还能看到,其后面那个孤零零的坟包。
他整个人又呆滞了几秒后,这才在自己老妈的催促下端起了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