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驿看着平时妖孽一般的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满身酒气,满眼伤心。爱情这玩意儿还真是伤人,幸好他信,却从不碰。
等到林梓宸把喝高了的言祈之送回家时,天都快要黑透了。
宋嘉玉叫住正欲离开的林梓宸,问道:“梓宸,祈之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最近都挺反常的。你们俩一向玩的好,能跟阿姨说说吗?”宋嘉玉一向是这样温和的性子。
只不过林梓宸确实和言祈之是好兄弟,但是和夏宜感情也挺深。小辈们的事情,一向不喜欢捅到长辈那里去,况且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又怎么能说清楚?平白给两个人添麻烦不是。
“宋姨,他最近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您别担心,过几天他就好了。”林梓宸避重就轻地说着,可是宋嘉玉哪里是能被这几句敷衍住的人。
“你别来我这里和稀泥,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从小到大,他就不是那种会把小事放在心上的人。可是最近,你看看他,都能这样喝的烂醉如泥地回家了,要是让你言叔看见,指不定要受多少罪呢?你就不能和我说实话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梓宸也不敢随便说了,平日里宋姨对他们小辈都挺好的,但是厉害起来,是连言叔都会怕的人,他怎么敢惹。
“祈之就是最近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这才不痛快。”他只是没说那个姑娘叫夏宜,也不算是欺骗吧。
“行了,我说什么事呢,还一个个地不好意思跟我说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俩走的近,你劝劝他,多大点事。”宋嘉玉只以为是个半路碰上的姑娘,以前都没听说过,能有多喜欢?左不过是一时想不通罢了。
林梓宸自然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只是临出门了,又被叫住,“梓宸,你见了小宜儿跟她说一声,都好久没来玩了。有时间一定过来,前几天给她买了几件衣服,有时间过来拿。”林梓宸笑着应下,随后踏入了茫茫夜色。
隔天,言祈之没好气地问林梓宸,“你昨天和我妈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你喝成那个样子,我能随意地和宋姨混过去?放心,我没把夏宜交代出去,只说是你喜欢一个姑娘,结果人看不上你。”
言祈之松了口气,难得地道了声谢。
“你总这样也不是回事儿,连宋姨都看出你不对劲了。”林梓宸皱着眉。
“行,我知道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跌份儿不是。我倒要看看他们俩能走多远。”言祈之大概是恢复过来了,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话说夏宜光明正大地和楚铮每天成双入对,虽然她真的是觉得楚铮好,但也不排除有一定的原因是想要气气言祈之。
但是没考虑到老孙,很快,轮到夏宜被约谈了。钟霁知道后,笑得有点幸灾乐祸,“让你这么高调,被老孙盯上了吧。”
夏宜没接茬,一脸淡然地走了出去。钟霁扭头和林依晨说:“完了完了,夏宜不会被老孙老孙为难吧?”
林梓宸拍了拍钟霁的头,“别担心,夏宜什么时候吃过亏?你看她走的时候那样子,老孙能占了上风才怪。”林梓宸不在意地说着,言语之间皆是熟稔,钟霁听来却不太舒服。他们俩太熟了,她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言祈之的深情,知道夏宜的挣扎,可就是不能视若无睹。
而且林梓宸亲昵地叫“小宜儿”的时候尤其突出。钟霁逼着自己不要想起这些,一边是男朋友,一边是闺蜜,她这么想不是太过卑鄙了吗?
可是事情能搁下,心里始终是有一根刺的,一旦拔出来,必定要让很多人都疼一下。
果然,没一会儿,夏宜回来了,还是走时的样子。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波澜。
钟霁比了一个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没想到,这段感情刚刚冒出芽儿,就被言祈之生生地掐死了。
最近言祈之什么也没干,就憋着想怎么拆散两个人呢。武的不行来文的,再不行就双管齐下,他还真不信,几个月的感情能比的上他们这十几年。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子还是有点血性的。他找人招呼了好几次,楚铮都没和小宜儿吭声。而且找的人也是专捡看不见的地方打,还真是能忍。
“你说你动谁不好,非要动我的女人?识相一点反手就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言祈之狠厉地开口。
楚铮什么时候受过这个,“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夏宜喜欢我,我凭什么放手,你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什么样儿你别管,一句话,放不放手?”
“不放。”
言祈之有点欣赏这人了,要是没有这么一出,说不定会是好朋友呢。“行,你别后悔就好。”说完扬长而去,留楚铮一人在秋风中,显得十分凄凉。
言祈之还没想到法子整治呢,有件事就让他气的火冒三丈了。
隔天早上,夏宜照例坐在桌上等待上课。言祈之看着这丫头今天心情挺好的,忍不住想逗逗她。
拿手戳了戳,夏宜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她,笑着说:“言祈之,你干嘛?”
谁知,言祈之脸色缺突然沉了下来。
“怎,怎么了?”
言祈之一把抓住夏宜的手,伸手碰了碰夏宜的脖子,“这是怎么回事?”
夏宜甩开他,“乱摸什么,可能是蚊子咬的吧。”夏宜皱着眉回。
“蚊子?夏宜,你和我说,这将近冬天了,哪里来的蚊子?你别和我说楚铮就是那只大蚊子。”言祈之口口声声的质问,让夏宜特别的不舒服。
“是又怎么样,我们俩兴致上来了,有点这种事很正常吧。难道你以为我们在柏拉图吗?话说回来了,关你什么事,凭什么这么质问我?”
言祈之不淡定了,他想着两个人刚刚在一起,压根没想过,他的姑娘会在别人怀里软成一摊水。瞬间就觉得头顶上顶了一片青青草原,他要是还能忍就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