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那女子侧目，缓缓开口。
沐芊芊皱着眉，反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转回头，呢喃道：“我是谁，我是谁……”
“呵呵呵——”女子轻笑，“我，早已不是我了……”
沐芊芊看着她，不语。
所以你到底是谁嘞！
哎呦我这个暴脾气！
面上不显，沐芊芊警惕地看着她。
“这是哪儿？”
女子空灵的声音飘在半空中，半晌才进入沐芊芊的耳中。
“地灵。”
沐芊芊不解。
“那儿，就是我的故乡，月灵。”女子指着圆月。
“你为何在这儿？”
女子脸上露出悲凉之情，“为他。”
“终究——”
“是我错了。”
沐芊芊：为情所困么？
“你是谁？”女子问道。
“沐芊芊。”
“沐芊芊？”
女子朝她走了两步，沐芊芊警惕地后退两步。
女子停下。
“你不必担忧，我没有恶意。”
沐芊芊眯了眼，“我不认识你。”
所以你有没有恶意，谁知道呢！
女子笑了，“可我——”
“认识你。”
沐芊芊皱眉，“你刚才还问我是谁。”
女子低笑，“我不认得你，却认得它。”
纤手一指，沐芊芊眉间涌现出一个印记。
沐芊芊直感受到一股极强的天地灵气汇聚于此，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她的身体。
“你做了什么！”沐芊芊喘了几口气。
那女子收回手，缓缓摇头。
“这道神印是你与生俱来的。”
沐芊芊紧紧皱着眉。
什么意思？我身上怎么会有神印？
“你，生来便是神。”
“神族不是已经陨落了？我又怎么会是神？”
难道我是世间神族的遗孤？
沐芊芊心里打着小九九。
“嗯？怎么会？”那女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指尖挥动，沐芊芊眉间又涌现一道印记，相较于之前那个又有不同，这道印记通体漆黑，冒出极强的魔气。
赫然便是魔族印记！
“这是——”
饶是那女子也蹙了眉头。
“竟然是魔族王印！”
“你究竟是谁！”
那女子神情有些凌厉，树下刹那间狂风大作。
沐芊芊抬手挡了挡风，挥开树叶。
我还不知道我是谁呢，你丫到底是谁啊！
说好的没有恶意呢！
那女子意识到了什么，四周平静了下来。
快步朝沐芊芊走来，那女子抬起手。
沐芊芊猛地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这女子！
后天境的沐芊芊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沐芊芊神情严峻，莫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女子的手很细，也很白，沐芊芊莫名觉得这双手是冰冷的，即使还未落在身上。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在手触摸到沐芊芊之前，沐芊芊精神力外放，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
只是下一个举措让沐芊芊有些意外。
那女子的手直直穿过了沐芊芊的身体。
沐芊芊惊讶地看着穿过她肩膀的手。
怎么？女子是假的，还是我是假的？
沐芊芊一脸呆滞，可刚刚明明可以挥去树上的落叶！
这是咋肥事！
那女子笑了一下，“你看。”
“我们并非一个时空之人。”
时空重叠？
沐芊芊：“那我们为何能够相见？”
女子仰头看着茂密的巨树：“或许是月灵树。”
“月灵树？”沐芊芊看着那棵参天的巨树。
原来这棵树有这样一个名字，看来这棵树不凡。
“小丫头，你是什么时空了？”
沐芊芊不知该如何向她描述，“现历2550年？”
女子摇摇头，“我不曾听过。”
“那……神族湮灭后已两千余年？”
女子：“我的时代，神族尚兴隆，虽不多，但也不至于湮灭。”
女子神情有些凝重，“你是说，神族消亡了吗……”
沐芊芊点点头。
“阁下？”
女子道：“神族渊源已久，何人能将神族湮灭？”
沐芊芊摇摇头，“不知。”
“唉——”
女子叹了口气，“罢了，终究是天道注定的。”
“小丫头，我是神。”
沐芊芊之前也有诸多猜测，包括那些天地灵气精灵，的确这女子是神的可能性很高。
“我从月灵大陆来，舍弃了我的子民，却再也无法回去了……”
“小丫头，我看得出你不凡，或许是上天怜悯我，才将你带来这里。”
“如你所见，我早已身死，与这月灵树化为一体。”
“你身负神魔两道印记，必然难为世间所容，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沐芊芊皱着眉，“什么条件？”
女子轻笑，“我为他而来，他却弃我于此。”
女子摸出一个簪子，递给沐芊芊。
沐芊芊伸手去接，结果簪子掉在了地上。
女子愣了一下，“也是，你我相差千年……”
沐芊芊思索了两秒，说道：“你将其埋在月灵树下，千年后这里是大陆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再下一个禁制，便不会有人能够取走它。”
女子看了看沐芊芊，在月灵树下凿了个洞，将其埋下，引沐芊芊的一缕气息布下了禁制。
沐芊芊记下埋簪之处，转身问道：“他是谁？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忆，脸上出现凄凉。
“他也是神族，他从极炎之地来，化作一轮炎阳，照耀世人。”
额……
沐芊芊心里打着小九九，那不就是太阳神？
你从月亮上来，莫不是月神？
沐芊芊不由得想起曾经看到的大陆起源记载，阳神帝俊和月神常曦便是一对夫妻。
日月本就相对，常年在空中，若是相爱，倒也正常。
只是这份爱情太过凄凉了吧，毕竟日月很难在同一片天空中出现。
接下来的情节，反而与沐芊芊想的有些不同。
女子继续说道：
“我们本相爱，我为他放弃了月灵族人，随他一同来到这片地灵大陆，白天他挥洒阳光，晚上我播中月灵，本是一对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后来这片大陆渐渐有人类的出现，他们发现可以吸收这天地间的灵气，人类成为修炼。”
“人类不断突破自我，总有人能够寻求到大道，于是他们成了神。”
沐芊芊惊了，“人类也能成神？”
女子点点头，“不错，一开始是这样的。”
“有一就有二，这些人发现人类修炼能成神，于是争先恐后地开始修炼。”
“而那些已经成了神的人类修行者，发现了我们。”
“他与那些人打了一架，终于将他们镇压住。”
“为何要镇压？”沐芊芊不解。
女子笑了——
“因为这些人，想要主宰这片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