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又是该死的合同!
廖茉又悔又痛又伤心又无奈。如果不是误签了那该死的合同,她怎么会被他肆意羞辱而不敢反抗?
文东来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另外,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现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如果你不愿意,三个钟头之后,请独自面对——李姨!”
说完,他拿起手机,旁若无人的玩了起来。廖茉恨不得把他撕成一百八十块,再全部扔出去喂狗!
但是,她现在只有满足他的要求——谁让她有求于他呢?谁让她中了他的道,签了那该死的合同呢?谁让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什么狗屁骨瓷餐具呢?谁让她遇到一个比文东来还要较真和古怪的李姨呢?
说到底,她当初根本就不该相信文老先生什么“敲打”他的话!这个比恶魔还恶魔的男人,上司拿他没辙,老子拿他没辙,老天也拿他没辙!
唉,老祖宗说得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斗不过人家,就只好按照人家说的办!
文东来埋头之际,一双温软滑腻的小手悄然滑上了肩头,兼有玉的温润和水的灵动。小手开始用力,虽然全无章法,所过之处,却如清风吹过竹林,光是那簌簌叶落之声,已经令人沉迷。
沉迷未久,清风已过。
“怎么不动了?”文东来睁开眼,回头恼怒的瞪着正在甩手的廖茉——他才感到爽呢!
你来试试看?肉比石头还硬,把手放在上面都会磕疼,更别说你还要用力去捏它!廖茉撅着小嘴,用目光回应他。
文东来读懂了她的牢骚,微微一笑,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静等她的再次“伺候”。
给他按摩了将近半个小时,文东来总算心满意足了。廖茉呢,甩甩酸麻的手,默念了几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到厨房继续洗碗。她再不敢毛毛躁躁了,对待盘子比对待意中人还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再弄坏一个,到时候不知道又会被他怎般折磨。
“洗完没有,来扶我一下!”文东来叫道。洗个碗洗了大半个小时,她要是旧社会的丫头,非给主人打死不可!
廖茉甩干手上的残水,从厨房进入客厅,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按照他的意愿将他扶到书桌坐下。文东来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书,说:“你到书房,把那本《心脏外科手术图谱》给我拿来。”
“书房在哪里?”廖茉看着他问。
文东来指了指楼梯下的一个房间,不满的说:“你领着这么高的工资,怎么能对雇主家的布局毫无了解?能不能有点儿起码的职业精神?”
廖茉懒得和他斗嘴,兀自进入房间,很快看到了那本摊开的《心脏外科手术图谱》。廖茉走近一看,书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虽然稍显缭乱,字迹却异常工整,显见看书人下了很深的功夫。不管心里对文东来如何厌恶,他在业务上的用心,却是她不得不佩服的。
廖茉把书交到文东来手里,文东来拿起笔,一边看书一边用左手勾画和写批注。廖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过。为了对得起那八千块一个月的工资,也为了让讨厌的李姨找不到挑剔的由头,她将客厅、厨房、书房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
等廖茉做完这一切,累到在沙发上时,文东来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连眼睛也不曾眨过。他就像一具完美的雕塑,英俊沉着,刚毅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