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摇头,笑着问道:“好端端的,我生气做什么?”
“生气奴婢刚刚骗了你,还有生气田姐姐和薛姐姐她们,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教奴婢背这些东西。”余大妹把头死死的低着,咬着嘴唇说道。
“嗯,听起来好像是该生气。”青竹一边笑,一边假装一本正经的点头说道。
“啊……”余大妹张口结舌,抬头看了青竹一眼,苦着一张脸求饶:“小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怎么这么不经逗。”青竹冲着余大妹笑道。
“哎呀,小姐你是不知道,你真的吓到奴婢了。”余大妹吐吐舌头,拍拍胸脯说道。
“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胆子大的,没想到这么不经吓……这么说起来,当初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把门砸开跑出来的啊?”青竹看着余大妹笑问。
“那又不一样……”余大妹摇摇头,看着青竹说道:“哥哥嫂子对奴婢又不好,那奴婢可是不管他们会不会生气的,反正奴婢不能把自己一辈子给赔他们手里。”
“可是小姐还有田姐姐薛姐姐,你们不一样啊,你们人这么好,对奴婢又都是有恩的,奴婢自然不希望你们生奴婢的气,更不希望小姐会因为奴婢的原因,生田姐姐和薛姐姐她们的气啊。”
听到余大妹的解释,青竹心中暗暗点头,觉得这余大妹果然是不错的。
想着,青竹又问道:“那小花还有红梅她们,有没有给解释,你背的那些药性歌诀的意思啊?”
余大妹咬着唇,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田姐姐还有薛姐姐她们,每天也挺忙的,要背东西,还要抄书,没那么多时间来给奴婢解释。”
“田姐姐说,等奴婢把药性歌诀学全了,背得熟悉一些了,再给奴婢慢慢解释。”
“也是奴婢学得慢,一句药性歌诀,要背一整天才能背得下来,田姐姐她们,怕给奴婢说太多,奴婢会记混淆。”
“嗯,这样也可以。”青竹点点头,说道:“不过当初,我倒是只是给她们简单的讲了一遍,就让她们自己去抄我整理出来的笔记了,不懂的再来问我,说起来,我倒是轻省。”
说着,青竹也不管余大妹的表情,又说:“要不这样,这些天我每天给你讲一些,你若是能再回上京之前,把药性四百味给背完,那我以后教她们其他东西的时候,就准你旁听,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小姐!”余大妹听到青竹的话,几乎高兴得要蹦起来了,不过跟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青竹,说道:“可是,小姐,如果奴婢问你的次数多了,你会不会觉得奴婢太烦,不理奴婢了啊?”
“为什么这么说?”青竹看着余大妹问道。
“因为奴婢不识字啊……所以……奴婢每次都只能死记硬背的。”余大妹看一眼青竹,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倒也是个问题……”青竹点点头,接着又说:“不过也没事,反正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车上,一个车厢里头坐着,你想问,就随便问就是,正好避免我白天的时候打瞌睡,免得到晚上睡不着。”
“嗯。”余大妹重重的点头,满脸都是兴奋的笑意,看着青竹说道:“小姐,奴婢觉得,奴婢今天晚上,多半也是要失眠的。”
“为什么啊?”青竹看着余大妹,明知故问。
“太兴奋了呗。奴婢觉得,奴婢这心里头,这会儿一直咚咚咚的,好像是擂鼓一样。”余大妹说着,还夸张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外面裴子墨派给青竹的亲卫过来说道:“小姐,客栈到了,请小姐下车。”
余大妹一听到外面的人说话,就连忙跳下马车,亲自把踏脚凳放好,然后才把马车帘挂起来,特别殷勤的伸出手来,要扶着青竹下车。
青竹看着余大妹的样子,又有些好笑,不过自己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便也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就着余大妹的手,就下了马车。
等青竹下车之后,余大妹干脆扶了青竹往客栈里头走去,青竹笑问她:“那车里头的东西,你不拿了吗?”
“没事没事,等小姐你坐好了,奴婢一会儿再去拿也是可以的。”余大妹笑得特别殷勤的冲着青竹说道。
等扶着青竹进了客栈,又马上找了根凳子,掏出手绢来,来来回回的,擦了好多次,这才对青竹说道:“小姐,您坐着歇歇,奴婢去把咱们的东西拿进来。”
“好,你去吧。”青竹笑着点头。
等余大妹欢欢喜喜的跑出去搬东西了,一直都很好奇的青衫这才走过来,坐到青竹旁边,看着青竹问道:“阿姐,你是不是给余大妹涨工钱了,从来没瞧着她这么狗腿过啊……”
“我就算给她涨工钱,她也不会这么狗腿的。”青竹摇摇头,笑着对青衫说道。
“倒也是。”青衫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又说道:“这余大妹平日里瞧着,虽然也是规规矩矩的,说话做事什么的,也像个下人的模样,可骨子里头,却没让人觉得她认为自己是奴婢。”
“嗯,她可是一门心思要攒钱,好等回头赎身的呢。”青竹看着客栈外面说道。
“是啊,所以我才奇怪呢,阿姐你究竟是对余大妹做了什么啊,不过半天功夫,她这也转变得太快了吧。”对于余大妹打算赎身这个事情,他们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是知道的,青衫也是知道的,但是受了青竹的影响,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我答应她,在路上闲着的时候,教她背药性歌诀,如果在咱们回上京之前,她能够背得完,那我在给田小花和薛红梅她们讲解的时候,就允许她旁听。”青竹看着青衫,等青衫眼里头的好奇都快变成不耐烦了,才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青衫点点头,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说的呢,这余大妹为什么会这么殷勤,不过既然阿姐你要教她这个,那她不殷勤起来,才是怪事情呢。”
青衫的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一阵嘲讽般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