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柜打开，她大方地将崭新的几件衣服展露给沈群看，“我只是觉得这些衣服我穿上去很奇怪，原本的衣服穿着比较舒服，所以才一直穿自己的衣服。”她将衣柜关上，将那几件散落的衣服捡起放回袋子，“而且，这些衣服太大了，”她骨架比较小，这些衣服的尺码，沈莞莞穿比较合适才对吧。
“衣服的事情我解释过了，至于学校里的流言，真的不是我说的。你问我的时候，我太害怕了，所以没有和你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讨厌我，我和你道歉。”
沈皎心平气和的说完这段话，将纸袋放在不远处的地上，平静地看着沈莞莞。
沈群皱着眉听出了个大概，流言的事情他是今天才知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满腔喜悦地将女儿接回身边，却给她造成了这么多的委屈和误解。
“现在学校里还有人议论你们吗？”
沈皎摇摇头，“不理他们，他们自己觉得没意思，就不太讲了。”
沈群点了点头，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平的莞莞，“衣服的事情、学校的事情皎皎都解释清楚了。莞莞，给皎皎道歉。”
沈莞莞咬牙，沉默地与沈群对视。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是不是你妈妈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沈群第一次觉得无法和这个女儿沟通，后悔自己过于疼爱，缺少基本的管教。他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
“不是妈妈和我说的，外面都传开了，您知道我在学校，同学们怎么说我怎么在背地里嘲笑我吗？说我是私生女的姐姐，说——”
“啪！”
清脆的耳光声突兀地响起，沈莞莞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庞！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皎皎是你的妹妹！”沈群冰着一张脸，看向沈莞莞的表情失望至极，“可能是我太过纵容你，才把你惯成如今这副样子！”
“是！我不好！”沈莞莞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尤其还是在沈皎面前，更让她觉得羞辱，她眼眶里含着泪，捂着脸，“她才是您的女儿！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也不管沈群的反应，狠狠瞪了一眼沈皎，捂着脸冲了出去。
随着“砰”的关门声，卧室里陷入可怕的安静。
“唉，”不知过了多久，沈群的叹息声在房间里响起。他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这丫头是我惯坏了。”
沈皎坐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陪着他一起沉默。
“你一定很好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吧。”又过了许久，沈群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是不是沈皎的错觉，她为什么会觉得爸爸的声音一瞬间沧桑了许多呢？
“上次你来书房问我，被我搪塞过去了，”沈群苦笑一声，“当时我还没做好准备，这是一个，让我不敢回想的故事。”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躲避，却让你遭受这么多刻薄的言论。”
他长长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儿，“爸爸跟你道歉。”
沈皎摇摇头，“我不怪爸爸，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乖，”沈群倍感欣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妈妈，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
沈群转过身，眼睛看着窗帘上的白纱，喃喃开口。
那段尘封的记忆，随着这句话，冲破了闸门，如同洪水般在脑海中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