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蝴蝶的热情完全出乎索宝丽和高小艺的意料之外。
蔡蝴蝶把两瓶矿泉水放到桌子上,笑着对索宝丽和高小艺说:“喝水……”
“蔡姐,你找高小艺有啥事?还让我陪着她来?”索宝丽问。
“哎呀,其实也没啥大事,”蔡蝴蝶笑着说,“我寻思你和高小艺是好朋友,让你也劝说高小艺几句……”
“劝说高小艺啥?”索宝丽明知故问。
“让高小艺劝劝梁木头赶紧跟我离婚吧,我一天也不想跟他过了。”蔡蝴蝶说。
索宝丽和高小艺完全没料到,蔡蝴蝶找高小艺原来是为这事,来的路上索宝丽预想了好几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会是这种。
“你要和梁木头离婚,让高小艺帮你说服梁木头,高小艺说不着吗?”索宝丽说。
“哎呀,我们不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才走的一起来的嘛,这有啥不对的,我还不是为了高小艺好啊,她等了梁木头都几年了,再这么等下去头发还不得等白了,老这么抻着我也不落忍。”蔡蝴蝶说。
高小艺嚯地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就被索宝丽摁在椅子上了。
“蔡姐,你叫高小艺来,你是想解决问题呢,还是成心想羞辱高小艺?”索宝丽问。
“当然是解决问题了,我说服不了梁木头,他听高小艺的。”蔡蝴蝶说。
“你想让梁木头听高小艺的,可高小艺乐不乐意去说呢?”索宝丽说:“你就没问问梁木头凭啥听高小艺的?他跟高小艺啥关系?他又为啥不跟你离婚?”
“他俩是啥关系你还不知道?我问过他为啥不跟我离婚?他说他没有做个对不起我的事……我恳求过梁木头说,你就大大方方做一次对不起我的事不就行了嘛。”蔡蝴蝶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瞟了一眼高小艺。
高小艺又嚯得站起来,这次索宝丽没摁住,高小艺对蔡蝴蝶说:“我看你就别在图书馆打工了?”
“为啥?”蔡蝴蝶说:“我哪也不去,这儿多好,满世界的精神食粮,我都快成大师了……”
“我都看见你的调令了……”高小艺说。
“调令?在哪儿看见的?”蔡蝴蝶伸着头问。
“在医院的精神病科。”高小艺大声说。
蔡蝴蝶吓了一跳,知道高小艺是在揶揄她,就发狠地说:“高小艺,你哭鼻子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我跟定梁木头了,你玩的都是我剩下的,恶心。”高小艺说:“那好,成全你,明天我就让梁木头做一次对不起你的事。”
“小艺,咱们走,”索宝丽又回头对蔡蝴蝶说:“别看你年龄比她大几岁,可人家的头没让门夹过呦。”
索宝丽和高小艺走出蔡蝴蝶的办公室,还听到蔡蝴蝶在后面说“喝口水再走吧。”
“卧槽,这娘们病的不轻,跟我玩阴招,哼,整不死她。”高小艺气的深呼吸。
“你以为她是在恶心你,我看未必,”索宝丽说,“说不定她真是这么想的。”
“索宝丽同志,这事明明白白地摆在这儿,你看不出来?她就是想恶心我,出出气,她根本就不想跟梁木头离婚,她在拧麻花,迷惑我……”
“我看你真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撤吧高小艺。”索宝丽说。
“本来我还有心撤,她这样恶心我,我还就坚决不撤了,我等梁木头。”高小艺说。
“人家十年不离你还等十年不成?嘁。”索宝丽说。
“二十年不离我也等,等到海枯石烂泰山压顶也等,反正快毕业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威海,你愿去哪就去哪,我已经在鲸园小学应聘教师了,死磕蔡蝴蝶。”高小艺撅着嘴说。
“高小艺,有件事情我想了好久,一直没跟你说,刚才和蔡蝴蝶这么一打交道,我觉得还真的有必要提醒提醒你,不知你乐意不乐意?”索宝丽说。
“你这不说屁话嘛,”高小艺委屈地哭了起来,“你不跟我说谁还会跟我说呀?呜呜……”
“好好,甭哭,我说……”索宝丽想了想说:“梁木头说不准还真是个木头,他爹没给他起错名字,你想啊,一个有血有肉风华正茂的爷们,和你这么个白白净净的漂亮女生约会,居然没有一点荷尔蒙分泌的冲动,谁信?你甭看我,我信……我觉得他道貌岸然的样子,未必是真君子,他可能生理上真的有毛病……”
“你净大白天说梦话,”高小艺擦了把眼泪,说,“生理上有毛病他能有儿子?难道他儿子是从石缝蹦出来的?嘁。”
“是啊……也许真的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我也想过,只能解释说先前没毛病,后来出毛病了……”索宝丽觉得说这话严重缺乏底气。
高小艺憋不住地嘲笑索宝丽:“平常看你挺正经个人,脑瓜子里净想这些龌龊的事,大作家都这样?”
索宝丽无话可说,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又问:“难道梁木头就从来没抱过你?”
“哎,你别说,还真抱过我两回……”高小艺说。
“是不是,他抱过你哈……就没感觉点啥?”索宝丽问。
“感觉啥?”高小艺反问。
“我的天呀,”索宝丽长叹一口气说,“你真是个稀有之物啊,你就没感觉肚皮有硬物戳着……”
高小艺终于明白了,忽然双手捂着脸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索宝丽赶紧安慰着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谁让咱俩是闺蜜呢,我是怕你吃亏才提醒你呀……甭哭……”
高小艺猛地抬起头,擤了一下鼻子,说:“你早就应该问我了跟你说……我……我到是想吃亏,可没那个福分呀……梁木头不给我亏吃,可并不代表他有毛病耶……”
“你说这话我信,我发现你每次约会回宿舍,从来都不洗屁股……”索宝丽一下子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