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用的顾狂歌的钱,她当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想必王爷肚子也饿了……”
顾狂歌眯了眯眸子,看着容卿一脸狡诈的笑容,沉着脸色停下脚步,反而是一步步逼近她,容卿心里暗道糟糕,自己一时间竟得意忘形,怕不是踩了老虎尾巴了。
这往西街而去的小巷向来人少,若是他要杀人灭口也是眨眼的事。
“王爷这是受不了在下,想杀人灭口了吗?”虽是故作轻松,但容卿也只得被他逼的节节后退,面上一片平淡,心里却是在打鼓,后背抵上墙壁,已然是没了退路,回想起被掐住喉咙的那一幕,容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丝慌乱从眸中划过。
顾狂歌见着面前故作镇静的容卿,冷笑一声,眸中神色幽深,无半分笑意,抬手便死死的钳住她的下颚,“收起你的这点儿小把戏,莫不是真的以为本王动不得你?”
看着容卿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眼神,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本王只是心情好才陪你玩玩,你若是不识抬举,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是区区一个棋局,真当本王没有办法找出来吗?”
容卿看着面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扯了扯嘴角,“在下怎敢愚弄王爷,王爷神通在下自然知晓,这世上恐怕没人敢不给王爷面子。”
顾狂歌听这话只是冷哼一声,松开了她,容卿只觉得一股压迫感消失,总算可以喘口气,是自己大意了,居然一时间得意忘形,忘了面前的这个是当今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不能再和他待下去了,不然自己的身份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天色已晚,在下也不好多留,既然王爷累了,在下就先行回家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在下。”容卿垂眸说着,下巴还有些微微发疼,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个家伙待在一起。
顾狂歌盯着容卿看了一会儿,眸中神色暗沉,“你想走?”语气中的冷意显而易见,“你觉得本王没有拿到东西,会让你走?”
“既然天色已晚,王府里多的是厢房,不会怠慢姑娘。”
容卿也是沉了脸色,“王爷这可是要强人所难?”
“是又如何。”顾狂歌淡淡的说完,一把抓着容卿的手臂就往巷子尽头走,那里已经候着辆马车。
容卿一时间气急,瞪着顾狂歌道:“王爷真是好手段,居然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人手等着,看来是怕极了我跑掉。”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明显,顾狂歌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将她带上了马车。
武英殿内,邬珺跪在殿内,手上拈着手帕,轻微的呜咽声从她唇边溢出,哭的一个叫梨花带雨,看的权陵烨心头软了几分,但想着她之前在宸熹宫的一番闹腾,冷着脸色说道:“起来吧,有什么好哭的。”
邬珺也不再多做姿态,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语气哀怨道:“皇上是忘了今日是该和妾身一同用膳吗?”顿了顿,又颇为怒气道:“恐怕又是为了太后娘娘的事情忘了妾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当今皇后不是妾身,而是那坐在宸熹宫的那位了。”
“放肆!”权陵烨皱紧眉头,“谁准你随意议论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旁边的烛火抖了两抖,宫女太监都是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邬珺身子也是一抖,却还是梗着脖子,朗声道:“皇上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妾身说错了?还是觉得这宫里的人个个是瞎子,看不见道?”
权陵烨沉了脸色,眸中更是有了些杀意,“朕倒是不知皇后如此嘴碎,这便是邬家教出来的好女儿,朕今日还真是见识到了!”
邬珺白了脸色,语气中夹杂着委屈和怒意,“谁不知道皇上隔三差五没事就往宸熹宫去,而妾身的大婚之日都没有见到圣颜,如今皇上连这先皇留下的规矩都不管不顾,心里只有太后娘……”
“邬氏,你真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话还没说完,便被权陵烨打断,周身的怒意更甚,地上跪着的宫人身子抖成?子,邬珺眼眶泛红,却也是咬唇不语。
她当然知道权陵烨不可能废了她,这个时候朝堂之上尽是顾狂歌的人,为了得到他们邬家的帮助,他定然不会废了她。
但这般生气的权陵烨实在吓人,就算是她心中有再多的怨言也没法开口。
权陵烨冷着眸子看着邬珺,沉着语气道:“皇后出言不逊,侮辱皇室,罚禁足凤祥宫一月。”
邬珺听言脸色苍白,再是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双手却是渐渐紧握成拳,保养极好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中,双眸中尽是不甘的恨意,容卿,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容卿倚在窗边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眼神飘忽,看了眼窗户旁边的侍卫,叹了口气,“我说大哥,我就是去如厕也不行吗?”
“房里有便桶,姑娘可就在房内解决。”侍卫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字一句的说完,就不再说话。
在这之前她想了许多借口想要离开这个屋子,可惜门口的两个侍卫油盐不进,她想翻窗也有人在窗户下守着,看来是铁了心要关着她了。
为了让她老实呆着,还让婢女将她的男装换了下来,层层叠叠的衣裙穿着动作也不方便,容卿有些心烦,不知道这个时候皇宫里情况怎么样了,权陵烨怕是为了找她又要大动干戈。
容卿还在想怎么从这天罗地网的王府跑出去,而前厅里权御遥也是一脸不满的看着顾狂歌,“之前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的事暂且不提,你真要留这小子在王府?”
见顾狂歌不说话,权御遥继续道:“照我说这小子不过是个平民,却三番五次挑衅不说,知晓我们身份还如此放肆,这人留不得。”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权御遥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你是真的看上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