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军兵撤退,众人这才纷纷停手,此时在看军兵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吴远见军兵败退,带着手下士卒追杀军兵而去,军兵又是丢下数十具尸体,仓惶败逃,直到吴远杀至官道,吴齐军令传到不可在追敌,吴远着才带兵回山。
吴齐没有下令追杀军兵,不是吴齐不想追杀敌军,而是手上只有这一点人,经过刚才的战斗又有折损,此时防守都显得有些吃力。
以前李蒯领兵来此最多也是五百军兵,每次都是强攻一番,见贼军抵抗凶猛,就下令撤兵。
不过这次李蒯仿佛是铁了心的想消灭吴齐之众,所以聚全县可用之兵前来,这让吴齐心中顿时有些担忧,
如果李蒯不顾手下将士生死,执意拿下吴齐兄弟,就算占据有利地势,也是时间问题,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韦复之计。
吴远也派人暗中留意韦复的举动,一连数日,见韦复未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不是吴齐小人之心,毕竟认识韦复时间不长,虽然打听过韦复来历,但是山上百十口性命不得不让吴齐小心谨慎。
言归正传,韦复见催烈和张韫脸色难看,细声宽慰一番后有带着两人去见吴齐。
韦复也不多说,直接向吴齐建议,己方大败军兵,杀敌无数,理应犒劳全军将士,好好庆祝一番。
吴齐故作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应允,这才让崔烈和张韫放下心来,如果吴齐不应,那两人还不知如何向李蒯交代此事。
没多时,吴齐召集手下将领一起庆祝胜利,吴齐首先端起杯中之酒起身,口中大声说到第一杯酒应该敬阵亡的将士,说完将杯中之酒倒于身前。
众人也一并起身,同吴齐一样说道,也将杯中之酒全部倒在身前,随后吴齐再次将酒满上,然后向一一众将领敬酒,酒宴上气氛这时才热闹起来。
韦复和张韫两人这次但是未饮得多少酒,待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候,张韫和崔烈以内急为借口拉着韦复离开厅堂。
三人之奔酒窖而,碰巧遇到一刚完拿酒准备送去大厅的士卒,士卒刚想询问三人来此何故,没想到崔烈二话没说,上前一刀结果了士卒,张韫则拖着士卒的尸体藏在酒窖之中,两人配合倒也娴熟。
崔烈让韦复在门口把风,崔烈和张韫则在酒窖内各自从怀中一包粉末状的药物投入酒中,然后一人一抱着坛酒水走出酒窖。
韦复急忙拦住两人,开口说道让其再拿一坛,崔烈不解,问韦复为何,韦复这才说道,如果吴齐也要让他们一同饮酒那我等是喝还是不喝。
张韫听的此话后顿时明白韦复心中所想,急忙让韦复从酒窖中拿出一坛一同返回大厅。
吴齐见三人回到大厅,手中皆拎着酒坛故意装作没看见,而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崔烈和张韫心中有些焦急,怕酒窖的士卒尸首被人发现。
两人起身拿起身旁的酒水,准备向吴齐等人敬酒,韦复拉住崔烈,低声说道让自己和张韫同去。
崔烈眼中怒火中烧的望着韦复,但是此时又不敢大声呵斥,韦复则说道,自己毕竟是吴齐亲戚,自己敬酒,比崔烈来的更加稳妥,崔烈没有说话,看向张韫,只见张韫点了点头,崔烈这才将手中酒坛交给韦复。
不过崔烈心中想的是,等吴齐等人毒发身亡之时,也是韦复丧命之日,崔烈和张韫早就有了杀死韦复之心,但不是李蒯之意,而是两人私下商议,不仅仅功劳由两人平分,还有除掉韦复,讨好李蒯,韦复李蒯一定不会怪罪,反而还感激。
在说韦复,来到吴齐身旁,为吴齐杯中满酒后不留痕迹的在吴齐肩头拍了一下,此动作极其隐蔽,不要说在场的其他人没有发现,就连一旁的张韫也没有察觉。
韦复又为吴远斟酒,虽然吴远不待见韦复,但是此时也只有忍耐,然后则是周冲等人,张韫则是向其他将领斟酒。
待一切完毕,张韫和韦复这才回到席前端起酒杯,来到大厅正中说道此酒是三人感谢吴齐收留,恰巧今日又共同杀敌,大败敌军,在此三人敬给位一杯。
此时张韫和崔烈紧张之心不可言语,此时成败在此一举,叫韦复说要仰面饮进杯中酒水。
众人见状忙说韦复客气,端起酒杯,也准备一饮而尽,不料此时听的砰的一声,众人急忙查看,只见吴齐酒杯落地而碎。
崔烈和张韫暗道不好,难道酒中有毒被吴齐发现,正准备动手,只听得吴齐说道是不小心手滑打碎酒杯,不碍事又端起一旁的酒杯让韦复给其满上。
张韫和崔烈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冲动马上动手,不然险些坏事,而张韫则快步上前为吴齐满上杯中酒水。
这次在无意外,所有人皆饮下酒水,崔烈和张韫大喜,看来大事已成。
没过半响,吴齐第一个捂住小腹,说道酒中有毒,然后就直接倒下,身前的酒菜撒满一地。
其他人见吴齐倒下,顿时心急,刚想起身查看,然后却是倒地之声跌踵而至,不多时大厅里除了三人外,其他众人都是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张韫和崔烈压抑心中的兴奋,想要查看吴齐等人生死,韦复一把抓住张韫说道:“虽然叛军将领都已经被诛杀,但是我等三人还身在贼营,事不宜迟,应该通知县尉大人即刻攻山,不然等叛军发现此时,我三人怕是难以抵挡。”
张韫点头应是,对崔烈说道:“你速去通知大人,我在此自会处理好其他事,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
崔烈闻言不在多言语,急忙向山下走去,他自然明白,刚才张韫所说的其他事所谓何事,怕是待会儿引兵前来,韦复已经身死多时。
见崔烈离去,张韫这才向吴齐走去,想看其生死,当张韫来到吴齐身旁准备查看吴齐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专心的疼痛。
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一把短剑已经穿透了自己胸膛,而手拿此剑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刚才扬言待会就会“处理”的韦复。
张韫此时想要询问韦复为何如此暗算自己,而更让张韫吃惊的是刚才中毒倒地的叛军众人居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张韫此时顿时明白,自己和崔烈怕是从龙川县开始就中了韦复的计策,此时崔烈已经下山向李蒯禀明一切,李蒯定然会率兵来攻打,但是叛军如此大费周折显然是不是为了两人,那自然就是李蒯,李蒯性命危也,想到这里,张韫想要呼喊崔烈,但是感觉喉咙发甜,鲜血不断从口中溢出,支撑身体的力量也逐渐消失。
张韫的尸体慢慢倒下,至死双眼也是睁开,李蒯虽然为人确实不怎么样,但是眼光确毒辣,张韫至死想的确实李蒯的安危,由此可见李蒯的眼光。
“仲先,崔烈已经下山,李蒯不久带兵杀到,我们按计划分头行事。”韦复拱手说道。
“有劳韦兄了,此次全赖韦兄之计,不过还请韦兄答应,如果遇到李蒯小儿,韦兄定要留其活口,交由我兄弟二人处置,日后我兄弟两人定会报此大恩。”吴齐也拱手答道。
韦复点了点头,转身想大厅外走去,而周冲则快步追上,身后的箭袋装满了满满的箭矢,韦复见状也未阻拦,只是叮嘱周冲多加小心。
吴齐则传令手下将领,各司其职,叫过钟呈让其带领剩余士卒随支援韦复断后。
胜败在此一举,那么大仇得报,要么就此身亡,吴齐看着韦复的背影,不禁心生感触。
至于李蒯是否中此诱敌之计,就看崔烈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