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寒封万里,三人一路行来已是满身银装,赵燕不住地打着喷嚏,我过去帮她把外套拢了拢,握着她的双手轻轻搓着,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孔刚在前面走了没多远,回头说道“公子,前面有个酒家,不如先过去歇歇脚,过了这个酒家就是匈奴领地了,我们得做好准备”我点点头,三人加快了脚步走向酒家。
孔刚在前头走到门口掀起帘子,我与赵燕鱼贯而入,店家殷勤的连忙过来招呼“三位,快请快请,那边还有个空桌,你们先过去入座,我给你们烫壶酒暖和暖和”刚坐定,隔壁桌一位身穿匈奴服饰的汉子在那边喝边叹气,我好奇地打量起这人,头戴毡帽,身材壮硕,面相隐隐偷着一种威严。
店家把刚烫好的酒端了上来,我与赵燕和孔刚说了声,而后端起酒碗来到了隔壁桌前问道“这位朋友,何事如此忧愁,介不介意与我共饮几杯?”那汉子抬头看了看我没说话,我笑了笑心照不宣的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沉默不语推杯换盏了几个回合,正喝到兴处,门帘呼啦一声再次响起,冲入几个穿着匈奴服饰面露凶相的大汉,领头一人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了我这一桌,他径直走了过来冷笑了一声道“哼哼!好兴致,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喝酒”坐在我对面的汉子呵呵一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追来了,哎,这位朋友,多谢你与我对饮了几杯,心中苦闷释去了不少,但是这酒也就只能喝到此了”我站起身笑道“既然你把我当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之理”
周围食客和店家一看这阵势,早就跑到一边去了,赵燕与孔刚站到了我的身旁,那群恶汉一声呼啸冲了过来,孔刚叫了句“哈哈,匈奴贼掳,看斧!”随即冲入人群那斧子舞的密不透风,不多时便已砍到几名匈奴人,那领头之人已欺到我面前,我使出一招横刀立马挡住了他砍来的一刀,与他战在一起,赵燕则与那壮汉联手伺机寻找机会偷袭对手,那为首之人眼见带来的人马越战越少,就想虚晃一招逃离此处,哪知回身只见一大汉手持长斧挡住了他的去路,事已至此大势已去那为首之人横刀一刎倒地而亡。
那壮汉席地而坐,喝了口酒道“多谢朋友仗义出手,不过,那位兄弟刚才说匈奴贼掳,好像秦军就是这么称呼我们的”他说完眯眼看着我们,我示意了下倩倩和孔刚,我坐到了他的身旁拿过酒灌了一口道“朋友,你既已看出,何不说的明白些”那壮汉哈哈大笑道“好吧,既是朋友,我就不瞒各位了,我就是匈奴王子冒顿”几人均是一惊,没想到他竟是匈奴单于的长子冒顿,我看他如此坦荡,随即向他拱了拱手道“朋友既然如此坦荡,我再相瞒就有点太目中无人了,我就是扶苏”“什么!你是太子扶苏,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冒顿叫来店家给了他些钱财叫他找些人处理下这里的尸体,店家也是知趣之人不但找来了帮手还把我们安排到了后屋之中,进屋后几人落座后,我问起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冒顿苦笑着道出了他的境遇。
原来那一群人竟是他父亲头曼单于派来追杀他的,在匈奴的传统里,单于之位一般都是传于长子,可冒顿一直在外征战,而他那不学无术的弟弟为了夺得单于宝座一直在构陷冒顿,况且冒顿的父亲头曼单于一直忌惮冒顿在军中的威望有意传位小儿子,所以一直未敢表露的太明显,可就在前段时间为了安抚月氏国,头曼单于派冒顿出使月氏国,哪知冒顿刚去月氏头曼就发兵攻打月氏想借刀杀人杀死冒顿,冒顿几次死里逃生才来到了这里,正愁苦以后如何是好的时候碰见了扶苏他们一行,哎,真没想到打了这么多年仗的两个生死对头却在这相遇了。
听完冒顿的诉述,我心中也是苦闷不已,想想自己的遭遇又何尝与他不无相似呢,但回过头一想现在匈奴内部争权夺势可对大秦边疆却是个好消息,至少不会有时间去骚扰边疆百姓了,然而冒顿下面的话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既然你我现在处境一样,这样吧,我愿与你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并答应你二十年内不犯边疆”
“冒顿王子莫要说笑了,你现在自身难保,用什么去兑现这个承诺?”
冒顿喝了一口酒道“那就要看几位肯不肯伸出援手了”我们三人齐齐看向了他。
他微微一笑“既然我父亲要我死,不如我先下手为强杀掉他自立为王,这样我的承诺必然会兑现”
我沉思起来,现在的匈奴头曼单于一直窥伺大秦疆土,如果真像冒顿说的传位给他那个弟弟,那头曼还是会继续在边疆扰乱我大秦边疆,跟冒顿联手或许会有转机,但如果事后反悔我又如何奈何得了他。
于是我回道“那好吧,我们愿助你一臂之力,但事后你要当着你所有族人的面兑现承诺。”
他肯定的点点头,我二人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我年长一些冒顿称我为大哥,赵燕还去要了些酒食来,当晚几人就开始商量起如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