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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4]充足的睡眠是健康的关键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将到哪里去?

我坐在温暖的橙色中努力思考着,我不认识我自己!心头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虑感,我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对了,我的名字是,]我隐约抓到了一丝线索,[“西奥-维欧斯“。]这个词仿佛刻在我的灵魂里,只是稍微盖上了一层灰尘,[我是新生的巨龙之子,]不过严格说还没有出生,[我要...我将会...]很重要,但是想不起来,[我必须...]我曾经知道我的使命,但是我忘记了!

“咚咚咚“,头顶上传来了清脆的敲击声,“*“,同时还有谁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大,而且低沉,但是我没听懂。

[好吧,不想了,]我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以后再说。]把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环境上。

我发现,罩着自己的这个有着光滑触感的“壳“,其实是白色的。它看起来是橙色,是因为从外侧照射进来的光线。我的呼吸很顺畅,所以它的透气性应该很好。

[分析到此为止。]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凸起,这个应该就是卵齿了吧。[接下来轮到本能登场。]

于是我前后晃动着脑袋,对准面前的“壳““啄“了起来。“哒“,一下,“哒“,两下,“哒“,三下,有种莫名的愉悦感,不过白色的墙壁不为所动。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然后我注意到,有一道裂痕从头顶延伸下来。

[本能也许需要一点理智的指引。]于是我抬起头去“啄“那道裂缝,“嘎啦“,一下,“嘎啦,“,两下,“扑哧“,墙壁上破了个洞。

然后火焰就从洞外喷涌进来!

[什么玩意儿!]我突然醒悟为什么是橙色,[要死要死要死!]情急之中,我发现破开的那片壳子没有掉落,还被一层透明的膜连在裂缝旁边。于是我赶忙伸手去把它拉了起来,使劲用指甲掐进那层膜,把它拼回裂缝上。

[好险啊!]终于堵住了飞蹿的火舌,我感觉自己仿佛满头大汗,[差点又挂了。]我很想擦擦额头,[为什么要说“又“?]但我的双手必须紧紧的抠着那块蛋壳。[这可怎么办,火好像一时半会灭不了啊。]指尖已经开始有点麻了。

突然“啪“的一声响,头顶的整整半块壳子不翼而飞,火焰瞬间扑满了我的全身。[这下完了!]我心里顿时一凉,连抠着蛋壳的手都忘了松开。虽然在惊恐中闭上了眼睛,却还有一部分好奇心在说:[不知道烧死是个什么感觉?]

“*“,之前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有一个粗糙的“想法“被塞进我的脑海,[别玩了。]

于是我偷偷睁开眼睛,火焰依然环绕在我身体周围,但只是感觉到有些温暖,并没有任何不适,倒不如说还有点舒服。

火焰上方是一颗巨大的龙头,乍一看和安克西奥斯有点相似,大小上感觉也差不多,但是明显要更加棱角分明一些。“念话“的质感也是完全不同,如果说之前的是丝绸,那么这次的就像是砂纸。

[这肯定是个男的吧?]我看着它闪亮的鳞片,[难不成这是我爹?]

[是你的兄长。]它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灵巧的用爪尖碰了碰我捏住的那块蛋壳。[快别玩了。]

[大哥好!]我赶忙松开双手,[大哥怎么称呼?]我看看身边的火,[大哥能收了神通吗?]

[“凯尔-维欧斯“]它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抄起我身下的蛋壳,把我举起来放在一边。

脱离了火焰,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我看向之前待着的位置,地面上的火焰还在持续燃烧着,但是却没有消耗任何东西,仿佛燃料就只是空气本身。

[这很魔法,]我不禁感叹,[魔法真厉害。]

龙举起一边翅膀轻轻一挥,一阵微风刮过我面前,火焰瞬间熄灭了。接着龙折起翅膀,用一只前爪挖起火焰灼烧过的地面。

在它的爪下,土壤仿佛是液体一般。三两下就挖出了一个大团树叶样的物体。接着它揪住根茎杆轻轻一扯,叶子的顶端就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浓厚的香气。

[那是肉。]我的本能说,[你非常饿,]本能又说,[你必须把那些肉吃掉,]本能威胁着我,[立刻!马上!全部!]本能开始使劲挠着我的胃。

[但是等一下,]理智说,[那不一定是给你的,]理智的话苍白无力,[也许孵你出来是个苦力活儿,那是它给自己准备的便当。]理智在拼命的找借口,[你看,那么大一块肉,比整个你还要大好几倍,]理智想了想,又补充说,[我是指尺寸上的好几倍,体积还要立方。]

[别闹了。]龙看过来的眼神我读懂了,关切智障,[全是你的。]它等了一会,我没有动,于是它又端起我身下的蛋壳,把我搬到了肉块上。[赶快吃。]

[这是我的一小步,]我轻轻跨出蛋壳,[还有我的一大口!]我猛的扑倒在巨大的肉山上。[凶点!]本能在一旁督促着,[肉感觉你咬的像个姑娘!]本能大喊着,[没准你就是母的,]理智在旁边泼冷水,[而且这是性别歧视。]

于是我让理智滚蛋了。[凶点!]本能喊,“嘎啊啊!“,我也跟着喊,[再凶点!],“嘎啊啊啊!“,[手也用上!],“嘎啊啊啊!!“,[脚也动起来!],“嘎啊啊啊啊啊!!!“。

仿佛过了好几天,又好像只是一瞬间,肉没了,肉下面的骨头也只剩下一些碎屑,连叶子都被我撕了个粉碎,也许还吃掉了几片。[干的漂亮!]本能称赞道,[很期待你下次的表现喔!]本能挥手道别了。

我捧着鼓起来的肚子,仰面躺在地上。背后有点硌得慌,然后我发现那是自己的翅膀,挪了挪之后就舒服多了。[说起来,这体积不可能对上,]我抬头看看自己的肚子,[那么大的肉块绝对装不进去。是魔法吧?]我琢磨着,理智却总是欲言又止。

[你可真会玩啊,]龙从上方看着我,[老妈说你“有些“特殊,]它咧开嘴笑起来,[真是低估。]

[你是不是变小了?]我突然注意到,[原来如此,]我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一片狼藉,[是我长大了,]我安抚了一下生闷气的理智,[不过这个生长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难道刚出生没有食物吃的话,会瞬间饿死?]

[喔?一下就注意到了啊。]龙在我旁边卧了下来,[按照老妈的要求,给你用了生长加速的魔法。]它抬起一只爪子,[像是这样。]

我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浑身都变的暖和起来。然后,我注意到自己鼓起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了,甚至连旁边的龙都在明显的缩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像是一种规律,一种节奏。随着我注意力的集中,这个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就是这样,]龙放下爪子,那种感觉立即停止了。[怎么样,魔法很厉害吧?]它笑的有些得意。

[相当厉害,]我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能教我吗?不,等一下,]我突然警觉,记忆逐渐回来了,[安克...我是说...龙母,对你说了我的事?]

[你可以直呼其名,]龙偏过头,“思想“变的温柔了,[不过它喜欢被叫做老妈,]它又转回来盯着我,[我知道你有特殊的灵魂,]它的目光变的锐利,[我知道你不懂魔法,]它眯起了眼睛,[但是老妈说你能“拯救“魔力。]

[不能,]我赶忙说,[至少现在不能,]我仔细回忆着,还有些模糊,[安...老妈,认为我的知识有可能研究出解决魔力枯竭的办法。]只是有可能,[像是找到新的魔力来源,或者让魔力可以循环利用。]如果魔力确实是一种资源的话。

[异世界的知识吗?]龙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么来做交换如何?]它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下巴,[我教你魔法,你教我...]它用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

[科学,]我回答它,[是我们世界的技术的统称,也是一种研究办法,]这说法不太准确,我仔细回忆着,决定说实话,[但是我现在想不太起来了。]

[毕竟你才刚出生,]龙向后仰起头,抬起一只翅膀挠了挠头顶,[还是先不说这个了。]我这才发现有一道绳子跨过它的背脊,在后腿根部绕了一圈。绳子上缠着一个金属钩,钩子上挂着一个几乎和我身体一样大的挎包。龙叼起这个挎包放在身前,然后灵巧的从里面倒出了一块淡蓝色的石头,摊在爪子上,递到了我面前。

我翻了个身,学着龙的模样卧在地上,这才接过那块石头,仔细打量起来。它大约有我的手掌心那么大,乍一看像是某种晶体,有着光滑的表面和突出的棱角,但是仔细看的话,又仿佛在缓慢的流动。那种蓝色也不像是反射,我把手捂上去确认,是它自己在发光。

[这是魔力结晶。]龙耐心的等了一会,[看够了就吃掉吧,对身体有好处。]

于是我把结晶放进嘴里,淡淡的,有股土味儿。[大概就是泥,]我斜过眼去看龙的前爪,脏的都快看不见鳞片了。除此之外尝不出什么味道,于是我试着咬了一下。随着“啪“的一声,嘴里的触感爆开了,仿佛碎成了无数小块,一些飞溅出来,洒在旁边的地上。舌头上出现了奇怪的感觉,像是一片轻微的电击,又像是液体在流动。我看到地上的碎片开始冒出蓝色的烟雾。烟雾散去之后,只留下一点褐色的粉末。

[有意思,]龙很感兴趣的看着我咽下那些碎片,又掏出一块递给我,[这次不要咬。]

[直接吞吗?]我捧着新的魔力结晶,[这能吞的下去?]好像比前一个还大了点。在龙催促的眼神下我豁出去了,结果还真的能行。

之后我等了一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又等了一会,[这正常吗?]刚问完,我就开始犯困了。

[好了,]龙把挎包的背带绕了两圈,挂到我的脖子上,[这边,]它指向一旁。

我顺着看过去,在不远处一个长满草的土坡中央发现了个洞穴。

[进去吧,]它用翅膀催促我站起来,[我有点事儿要办,一两天之后回来。]它舒展着身体,[醒了就吃点结晶,]它忽然严厉的叮嘱,[别乱跑!]然后转过身,走了两步,一跃而起,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困意越来越浓烈,于是我老实钻进了洞穴。不算宽敞,但也还有转身的余地。地面微微向下倾斜着,有点潮。我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洞底,但同时也困到几乎睁不开眼,于是赶忙扔下挎包,按照本能的指示把身体盘成一个圈。

但是超不舒服,我扭动着换了几个姿势,最终仰面躺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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