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和太子逝世后,作为先皇后姑母的太后,大病一场,她也是看着先皇后长大的,自是心痛不已,大病初愈,便得知已经立了新后,大局已定,无从更改。
便将七皇子宁止言养在身边,一是心疼这个自幼丧母的孙儿,二是为了保护这个侄女留下的唯一血脉,宫里暗潮涌动,杀人不见血,若是没有她的庇护,怕是宁止言也不能平安长大。
圣上回想往事,也不经叹息,若是先皇后还在,后宫何至于如此,若是太子也还在,朝堂又何至于如此。
“母亲说的是,天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哪怕是皇后,下毒之事,也不可姑息!”圣上回过神后,眼中已经有了泪痕。
“皇帝明白就好。”太后说罢也叹息着,自己那个侄女,最是温柔懂事的,说不恨是假的,只是那么多年了,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可是如果她不放过这唯一的孩子,太后也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这言儿,可是太后亲自养大的啊。
“来人!”圣上叫到,公公闻言连忙进来领旨:“传旨坤宁宫,皇后贵为国母,毒害皇室公主,拒不认错,从今日起禁足坤宁宫,反思己过,再不过问后事宜,一切交由贵妃打理。另外!彻查坤宁宫,直到查明真相为止!”
“奴才领旨!”公公领了圣旨立马去办,这才打开殿门,着其他人伺候。
太后见此也叫了嬷嬷,准备回宫:“既然皇帝有了决断,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乏了,先回了。”
嬷嬷进了门连忙扶起太后,向圣上行了告退礼,搀扶着太后向门外走去,太后摆了摆手,意示皇帝不用再送。
“儿子恭送母亲!”圣上会意,止步抱拳鞠躬行礼,待太后出门后,才叫人重新上热茶。
苏夏和宁止言,这几日都入宫探望长欢,长欢经过调养,也已经大好了,总是闹着想出宫游玩,宁止言答应她等过两日天气晴了,便带她去踏青,苏夏在一旁说,顺带叫上穆小王爷,看看月璃国的好风光,她这才消停。
从宫中回来,听闻了皇后被夺权禁足此事,苏夏心里也终于放下心来,好在还是还了长欢一个公道,倒是贵妃,无故得了便宜,掌权后宫事宜,怕是朝堂又要风向又要变一阵了。
“看来陛下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好在长欢已经大好了。”苏夏在回府的马车上说到,如今二人关系越发亲密,时常坐同一辆马车一起出行。
“我也没想到父皇这次竟直接夺了皇后的后宫大权。”宁止言沉思着,回答道,却还是忧心模样。
“贵妃娘娘这次算是飞来横福吧,突然就掌了后宫大权。”苏夏想着感叹道:“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啊,这平日里两边斗得死去活来,如今这皇后遭了难,贵妃这次竟然毫无动作。”
宁止言闻言抬头看着苏夏,心里觉着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见苏夏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贵妃是个急性子,手段毒辣但缺乏谋划,若不是为了朝堂上压制四哥,父皇也不会刻意抬举六哥了。”
“所以才奇怪,按照贵妃的性子,这次不跳出来踩一脚不合理啊!”苏夏说到。
“贵妃不是个会谋划的,可我那六哥却是个城府极深的,这必然是他嘱咐的,若是贵妃这次跳出来了,这后宫大权,父皇又岂会交到她手上?”宁止言解释到,这宁止皓,自幼谦谦公子模样,却是心思细腻,城府极深,否则哪怕是圣上抬举,又怎么会迅速在朝堂上成长起来,建立自己的势力,还能与宁止诚对抗。
苏夏见宁止言眉宇之间丝毫没有一丝轻松,也不经有些开始担忧起来:“那如今贵妃掌权,朝堂怕是要变天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宁止言见她模样有些好笑,宽慰到:“静观其变就好,这朝堂之上也是多年建立起来的,不会一朝一夕就变了天,只要不废后,还是不会出现大变化的,放心。”
苏夏听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快整个人疲倦了,便靠着睡着了,直到回府都未曾醒过来。
宁止言便抱着她下了马车,又将她抱进房内,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又嘱咐了霜儿不要吵醒她,霜儿憋着笑点头,落夏斋的人都纷纷为苏夏高兴,还从未见过七殿下对谁有这样好。
苏夏刚进府时,整个府中的人都在看笑话,做了他们的主子,却从不把他们当做奴才看待,他们怎么能不忠心?
如今七皇子和皇妃终于如同普通夫妻一般,府中那些明里暗里嘲讽的人,终于也可以闭嘴了,皇妃这般好的主子,是应该得到上天眷顾,应当幸福的人。
苏夏一直睡到了天色将黑才醒来,一醒过来,霜儿就立马来服侍着了:“小姐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苏夏看窗外,天色已然暗下去了,府中已经点上了烛火。
“小姐是在马车上睡着了,是殿下抱您回来的。”霜儿笑着说到,语气里有些许喜悦和得意。
“……”苏夏幻想了一下,觉得有点尴尬,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便说到:“我有些饿了,叫小厨房做两个我的家乡菜。”
苏夏有时怀恋现代的菜肴,偶尔自己做饭,也教了小厨房一些,霜儿领命正要吩咐下去,苏夏突然想到什么。
“等一下!”霜儿已经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夏,等待吩咐。苏夏犹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殿下用过饭没?”
“还没有,殿下回来便进了书房,一直未曾出来过。”霜儿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
“算了,你让小厨房备好食材,我亲自下厨。”苏夏说着起身换衣服做准备。
霜儿领了命吩咐下去,苏夏做了一个凉拌鸡,一个炒青菜,一个鱼香肉末茄子,又随意打了个蛋花汤,做好之后,命霜儿去请了宁止言来。苏夏心里其实没谱,她觉得有可能宁止言并不会来,又怕他来了觉得不和胃口,毕竟堂堂皇子,又有什么没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