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乱。药瓶和药水撒了一地,大怀坐在地上,手上滴着血。
显然他房间里刚刚被他打成这样。
皎洁走进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把东西都整理好放在桌子上。
“二怀呢?”
“在我的画室里。他会有几副画参加我这次的画展。”
“姥姥去世的事情,你们打算瞒到我什么时候?”
“明年初。当康复师说你可以在操场上跑的时候。”
“明年初?我跑的时候?”大怀向前一步,踉跄的差点摔倒。皎洁扶住大怀,大怀挣脱开,往后退后几步,撕心裂肺的说:“你们可知道,没有了姥姥,我能跑又有什么用?没有了姥姥,我拿冠军又有什么用?没有了姥姥,我医治,康复还有什么用?”大怀已经泣不成声,皎洁把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大怀。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姥姥。对不起。”
等大怀冷静下来,他推开窗,看着外面的海洋,海鸥,海浪。
“本来,我和姥姥约定我第一个国际奖杯会送给她。我第一份奖金可以把她在养老院里接出来。给她买一座可以养满花儿的房子,房子里挂满我在赛场上的照片和二怀的大大小小的油画。她就和往常一样,在阳光下看着花,绣着花手绢,喝着茉莉花茶,等我们回家。如今,这个只能在梦里出现了。只能在梦里出现了。”大怀扶住窗口,大声的喊道:“姥姥,姥姥,我是大怀啊!我是大怀啊!我是大怀!”
“大怀,大怀,你冷静一下,你冷静一下,你看着我,你看着我,一切都会过去,这些都会过去。”
“我要出去。我要去看看姥姥,我要送些花儿给她。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姥姥说。”
“大怀,事情已经发生,我求你,你要好好养伤,不要让姥姥为你担心。二怀已经做好所有的事情,姥姥是在花丛中被送走的。她很安详。”
“啊!”大怀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