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广这样说,锦姝只是回到,“你每日让我看管的东西多了去,我哪里记得什么木偶。”萧广刚刚占了大便宜,眼下见锦姝说扔了木偶,抬眼看到她腕间还系着那钱币,虽是有些生气,但想到她肯签这字据,心里还是痛快的,只说,“扔了便扔了吧,日后我再让人寻个更好的来。”锦姝经过刚才那一翻,心想这萧广不但是个无赖,还是个骗子,他说让众人自己选择,实则是知道经过早上他那般作秀大度,众人定是会签,所以才有了刚才那番收买人心的话,锦姝只觉得自己和大家都被这人骗了,这人心机着实深沉。
萧广有意想多留她同自己呆一会,便又开口道,“你难道真的不想留在萧府吗?”锦姝刚刚同这人说话,几番下来,自己一句便宜也没占着,知道自己根本就惹不过他,何况此番人在屋檐下,若自己硬是同他硬碰,想必日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既然字据已经在他手上,由着他开心便是了。
随即便拿出小时候在家里哄爹娘的本事,一转口风说道,“字据我不是已经签了,那就说明我是想留下来的呀。”萧广听她说想留,心中高兴,又问,“那你为何刚才还犹豫。”锦姝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我没料到你竟是这府苑的主子,一时被你威严所震,自然手脚是慢了些而已。”听得萧广这边噗的一声竟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小丫头哄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这哄人的把式锦姝可是拿手行家,小时候自己顽皮,哪次犯了错误,她不都是赶紧求饶,然后再将爹娘哄得一愣一愣的,弄的爹娘只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是如今将这本事用在萧广身上而已。
萧广虽然明知她说的是假的,心中却十分受用,这还是她第一次同自己这般油腔滑调,刚才还因锦姝不愿签那字据而面上乌云密布,此番已是喜色难掩,随即也不再为难她,只让她下去了。拿着那字据,萧广只看着上面那李锦姝三个字,她终于还是写上了李锦姝,再看那字据清清楚楚写着,今有女子李锦姝,自愿入萧府,以后生是萧府的人,死是萧府的鬼,决不再有二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写,只是自己当时着实生气,便写了这话,如今望着这字据,竟是不自觉有些开心,仿似捏了什么把柄在手里。
因有了字据之事,加上锦姝后来的几句言语,整个下午,萧广心情都坡好,想是前些日子动辄发怒,这眼下又突然这般放晴,无双倒有些不适应了,直觉心里这公子似撞了邪,心里有些发毛,开口说道,“公子怕不是撞了邪,忽的一会发怒摔东西,一会又喜得跟什么似的?”
萧广作势要踢他,无双从小跟他一同长大,两人感情甚深,有什么话也是比一般人亲近些,萧广想了想同他说道,“无双,你知道吗?这李锦姝刚才竟说是因为惧我威严,才迟迟不签那生死契,你说,我之前怎不知道她还会哄人,竟这样诓骗我。”无双无奈,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自家公子这是着了魔,明知是被诓骗,竟还这样开心,这真真是脑子烧坏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公子本就威严无比,李锦姝这丫头没见过世面,被镇住也是对的呀,想来这丫头也没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