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听回来了,不过是被抬着回来的。
随曲赶到京城军区医院的时候,易听还在昏迷。
监护室里,随曲垂眼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易听,因为昏迷不醒,所以他的脸色很苍白。
时隔三年,他的脸已经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刚毅和男子气概,脸上轮廓棱角分明,因为受伤昏迷不醒,没有打理自己,他的下巴处有些微的胡渣冒出。
虽然变了很多,但仍旧是她记忆中熟悉的脸,和她前几天梦到的样子一样。
随曲握住易听的手,就这么坐在病床前看着他,一如三年前易听坐在病床前看着她一样。
易听接连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这四天随曲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何澜让她回去休息,她都不愿意回去,每天就住在医院里,所幸她已经高考结束了,有充足的时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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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整个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易听缓缓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似乎是有感应一样,他慢慢扭头往左边看过去,随曲就躺在他旁边的小床上。
易听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
他想抬手去触碰随曲,没想到扯动手上的医疗仪器,发出不小的声音。
随曲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易听就那么看着她。
还以为是做梦,随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做梦。
她惊喜又委屈地看着他:“你终于醒了。”
随曲跑下床,拖拉着鞋子,两步跑到床边看着易听,看到他手上的医疗仪器被扯掉,她紧张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伤口还疼吗?”
易听目光紧紧盯着她,然后轻微地摇摇头:“没有,我没事。”
随曲不放心,转过身准备出去:“我去叫医生。”
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衣服被拉住。
她扭头看过去。
易听对她说:“别担心,我真的没事,你别走,让我好好看看你。”
“……好。”
随曲没有再去叫医生,就这么坐回床边,任由易听盯着她看,易听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
虽然这几天已经看了无数遍了,但那个时候易听是昏迷的,现在终于醒过来了,她要重新仔仔细细地看。
易听抬起右手,将随曲的手握在手里。
随曲咬了咬唇,说:“我志愿选了空姐。”
易听一顿,看着随曲认真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不想让易听这样想,随曲摇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许你这样想。”
易听被她撒娇地语气惹得无奈一笑,语气宠溺地对随曲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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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听这次受伤是出任务受得伤,所以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
所以只有易随两家,也就陆洵和高锡珩,还有这次送易听回来的战友及医生知道了。
因为易听醒过来了,所以隔天一大早,病房里就来了好几波人。
随曲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所以对于病房里的东西熟悉的很。
有人来了,她就忙前忙后地倒水让座,待客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