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沉源和尚面对如同鬼怪一般的八百比丘尼实在叫不出菩萨二字。
“哼!”八百比丘尼不悦的瞪了一眼沉源和尚,用长着几寸指甲的手摩挲着脑袋上的缺发豁口。
越是摩挲,她越是愤恨,咬牙切齿的盯着鲤船上的王桓鲤,恶道:“竖子可恨啊!吾必报此仇,势要将你抽筋扒皮,饮血食肉!”
八百比丘尼作势就要向鲤船飞冲过去,可刚一挪步就顿了脚。
却见鲤船之上,王桓鲤站在船尾,手中捏着一张字符,面带冷色的盯着她。
刚才那道紫黑闪电的滋味,八百比丘尼实在是不想再尝一次。
“怎么了?怎么不追了?”沉源和尚也转过头来,指着鲤船上的王桓鲤问道:“你是再害怕他吗?”
“可笑,吾怎会害怕个竖子?”八百比丘尼脸上虽是轻蔑,可身下却丝毫不动。
八百比丘尼看看四周,疑惑问道:“怎么会突然带吾到了大夏?”
沉源和尚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挂着怪异笑容。
八百比丘尼心中不悦,兀自辩解道:“吾不过是忌惮那人手里的符箓罢了,那威力堪比大夏然门的天罡雷符了!”
对着嘴中辩解,心中害怕,身体不敢乱动的八百比丘尼,沉源和尚原本的崇敬之心瞬间烟消云散,脸带讥笑,道:“然门?哈哈,莫说然门,大夏都没了,怕了就是怕了,休要多说!”
“大夏几千年绵延不倦,顶多是换个王朝,怎么可能没了?你才是休要多说。”
“信不信随你,反正现在统治夏地的是外族朝廷。”沉源和尚将手中的心槐珠冲着八百比丘尼亮了亮,道:“小僧还要去寻那降魔金杵和虎头金刀,你速速回到珠串中,别耽误时间。”
“无知鼠辈,安敢对吾不敬!”八百比丘尼两道狭长细眉倒竖,一对没有眼白,绿的像是两潭恶臭糜烂的臭水塘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沉源和尚。
沉源和尚这才恍然面前的妖怪他根本不是对手,正要施法操控心槐珠,八百比丘尼却猛的一挥手,将沉源和尚整个压倒在水面上。
“大夏没了?然门没了?”八百比丘尼嘴中还在念叨着沉源刚才的话语,忽然觉得脸上有丝许冰凉,抬头一看面上逐渐绽开笑容,下压的手不由的卸了法力。之前一动不动的沉源和尚没了外力束缚,挣扎几下后才踩着水面爬起,双手撑着膝盖低头咳水。
沉源和尚刚才整个脸面被压进河水中,猝不及防之下狠狠的呛了几口水。
细密的雨珠落在河面上,打出层层涟漪。
雨水越来越大,眨眼的功夫,天水倾盆而泻,天地像是被无数雨线连接在了一起。
“下雨了!那个小子就借用不了天雷!我们快去追他吧!”沉源和尚恢复过后,恭敬的对着八百比丘尼说道。沉源面上虽是恭敬,可手中却偷偷用特殊法印操控心槐珠,想要控制八百比丘尼。
“微末道行,还想拿捏着吾?”八百比丘尼冷笑一声,单手引诀。沉源和尚手中的心槐珠好似活了一般,反而将他的双手缠缚控制,引着沉源的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没了天相威势,那小子根本不是对手,他也跑不了,就不急着去追他了。先给吾找来七个纯真女子,吾要补齐八百之数!”八百比丘尼又用手摸了摸着头上无发豁口,心中又是一阵恼怒,控制着心槐珠松了沉源的双手,道:“让你的人都去给吾找!”
白脸被憋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的沉源断断续续道:“那些....不是....小僧的.....手下,小僧不过是....助拳夺宝的。”
八百比丘尼道:“那吾可管不了!夤夜之前若是不给吾找齐数目,那所有人就都不用活着了!”
且说王桓鲤站在鲤船船尾,手中捏着一张“电”字字符,作势预发,吓住了之前生吃了一记紫黑闪电的八百比丘尼。
王桓鲤还不待松口气,敌方又是几艘中型船只追来。王桓鲤故技重施,“电”字字符砸在几艘追击围堵敌船中间,闪电落下将几艘敌船的拖拽水兽电晕,解了追击之险。
扭过头来,七层楼船和飞鸟军舰,已经快驶到敌方三艘大船位置。
敌方的三艘大船横向而停,首尾相接,将河道堵死。
飞鸟军舰舰首尖锐且长,而且经过特别加固,很适合撞击。敌方三艘大船虽然堵死河道,可首尾衔接之处肯定会被一撞而开。
敌方为了不让飞鸟军舰速度起来,将所有的小舟和仅剩的一艘海蜈艇派出去,拦截阻挡飞鸟军舰。
甚至有的敌方小舟为了不让飞鸟军舰加速,直接自杀拦截,将小舟横停在飞鸟军舰的前进途中,飞鸟军舰驶过,小舟定然是撞的破烂,碾的粉碎,可飞鸟军舰的速度也拉了下来。
敌方还不断的用弩箭和弓射击飞鸟军舰前方的水域,以图杀死飞鸟军舰的拖拽水兽。
楼船脆弱,遇到拦截就走不动。飞鸟军舰被敌方小舟缠搅横拦弄得行驶不动,突围瞬间陷入僵局。
王桓鲤连忙在鲤船的主帆上写了“风”字。补好风力,又打出一道“电”字字符,落在三艘堵河道大船的水域周围,让三艘大船的拖拽水兽不能行动。
这道闪电落下之后,低沉的乌云终于不堪重负,将憋了大半天的雨下了出来。
王桓鲤又写了一沓各种字体的“手”字字符,想要将堵河道的敌船推出去。可刚刚扔出去不远,就被雨水打湿了纸张,晕开了墨迹,没了功效。
“偏偏这时候下雨!”王桓鲤恨恨的说了一句,一边吩咐让船上所有人都动手,将底仓所有的货物都往船外扔,一边跑向主风帆底下。
“熊仔,过来托我!”
王桓鲤唤来赵幼熊,让他把自己举起,右手挥舞着狼毫不断的在风帆上书写各种不同字体的“风”字。
鲤船的载重在众人的努力下,飞快的减轻。王桓鲤书写的“风”字不断的叠加,风帆上受到的风力,大的都快要将主桅杆扯断。鲤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快的连船头头高高翘起。
鲤船的舵手紧紧的抓着船舵,让船头死死的对准敌方阻拦船只的首尾衔接处。
露出小半个船底的鲤船飞快的从飞鸟军舰和楼船中间驶过,敌方的小舟和海蜈艇都舍了飞鸟军舰向鲤船冲来。不过这些小舟不是被鲤船掀起的白浪打翻就是被鲤船的高速甩开,只有海蜈艇冲到鲤船近前,却被鲤船无情的碾了过去。
高速的鲤船重重的撞在敌方两艘大船衔接的地方。
一震剧烈的晃动过后,鲤船翘起的船首重重的砸在水面上,而被撞击的敌方两艘大船也被撞的远远荡开,一艘敌船重重的撞岸堤上,另一艘敌船则和第三艘敌船撞在一起。
鲤船直接撞出了半个河道的缺口。
鲤船余势不停,帆上风力依旧,船首砸在水面之后,依旧向前飞快行驶。飞鸟军舰和七层楼船见状连忙快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