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上和海上还是不一样的!”之前那穿着单薄褂子的雄壮汉子好像有些燥热,将本就单薄的衣裳解开了一半,露出了胸腔黑绰绰的一坨胸毛,“内陆河上最大的浪在海上也不过是个小浪花而已!”
身材高健的汉子也不把玩自己的手指了,猛地抬头,双眼灼灼的看着那露着胸毛的男子,他正要说话,正首上的花源雄也忽然一拍桌子,“休说这些无用的,诸君还是快想想如何办吧!”
一个白净的男子忽然笑了一下,开口道:“那就把大赏重新拉回陆上得了,不过为了咱们的计划,还得找一个离蓝坞郡城有些距离的地方,同时还得靠近海边,不然咱们之前借船说避免破坏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花源雄也顿时大喜,连忙冲着站在后排里伺候的侍从喊道:“速速拿蓝坞堪舆图来!”
几个侍从慌忙跑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就一人拿着一张硕大的图纸跑了回来,在中间的圆桌上铺就开来,当是一副详细且很精准的蓝坞堪舆图。
一众人等全都飞快的围将上来,围着堪舆图查看,很快,在人群之中的花源雄也很是兴奋的喊道:“这里,这里是一处凸出海中的悬角,咱们明天找人布置一下,将这处地方垫平,整饬一下,作为观礼台,几块大礁石作为擂台应该是可以的!芦屋大长老,在礁石上设置法阵能不能行啊?”
那花源雄也话音一落,众人全都禁声,看向了包间里处。
在包间里处,有一个踞坐的人,其中一个身上穿着白色狩衣,头戴黑色高帽,身材挺拔,面容俊秀,看起来很是年轻,却两鬓雪白。
这人在闻听花源雄也的询问之后,开口道:“时间太紧了,材料也所剩无几,明天一天的时间,吾不敢多保证,只能说法阵勉强可以用,可能只有如今的三四层效用。”
这个白色狩衣白发青年,生意及其别扭,好像将死之人在说话一样,又好像是喉咙受过伤,整个喉咙皱缩在了一起,让人听着鸡皮疙瘩直冒,宛如金属刮蹭一般。
“三四成......”花源雄也沉吟了一番,一跺脚道:“也罢,三四成就三四成,总比彻底无用了好!”
花源雄也向那穿着白色狩衣的白发青年深深的鞠躬一礼,“那法阵的事情,就要拜托芦屋大长老了!”
那白色狩衣的青年眼皮微阖,“自是如此!”
又有一人忽然开口询问道:“那怎么说才能把会场从海蒂长公主的坐船给迁过来啊?”
花源雄也想也不想的说道:“找几个人手,去将海蒂长公主的坐船凿几个洞就可以了!只是事后要以重金赔偿海蒂长公主,毕竟和黑鹰帝国不对付的是三狮帝国,不是我们神樱!”
“正该如此!”
“应该重金赔偿的!”
“花源大人做的没错!”
场下众人纷纷附和花源雄也。
花源雄也待场中议论完毕,再次开口询问道:“这王桓鲤如今退出不参加了,咱们就算把会场给迁过来了,可要怎么再次邀请他啊?”
“这.....”
这个难题一下让场中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之后,还是花源雄也开口打破了僵局,“唉,明日一早派人去将黑鹰长公主坐船破损,会场迁入陆地岸边的事情给王桓鲤说了,在深意邀请他。若是不来,在广邀各国洋人上门游说,再不来就将此事告知蓝坞百姓,在选一些人鼓动一番,让蓝坞民意裹挟王桓鲤参加!”
“要是还不来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激将试试吧,让.....”那花源雄也想了好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答案,可话说到一半忽然停嘴,扭头看了一眼正静静而坐的白发青年。
“唉!”花源雄也看了半天,这白发青年也不发一言,花源雄也不禁丧气不已,哀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候,那白发青年忽的开口道:“若是这王桓鲤再不来,明日晚间,吾去步巡衙门亲自邀请他!”
这声犹如九幽传来的恐怕神樱在花源雄也听来就好似神女仙乐一般,那花源雄大喜不已,扭转过身去直接跪拜下去,向那白发青年行了大礼,“多谢芦屋大长老了!”
在场的一种人等也跟着跪拜,就连盘膝坐在一侧的白衣老僧也双手合十,微微向其颌首。
“只是真的希望此次能不负大王希望,也不负吾对你的信任!”那白色狩衣的白发青年微微抬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花源雄也轻道:“任何人的信任都是有限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嘿咦!”花源雄也一下将头颅压的更低。
※※※
葭月十六,日禺三刻。
肝了一夜的王桓鲤有给四个徒弟一个徒孙上完课,待着赵幼熊走到土山小院院前,那三十三个甄选出来的巡丁以及梅友谦、蔡林山等人俱是等在这里。
“手背都拿过来于我看看!”王桓鲤冲着巴巴望着自己的一群人招招手,那是一片手背扖到了面前。
王桓鲤细细看去,不过四十五个人却有三十六个手背有图案,王桓鲤不由一震,旋即不由轻笑道:“可以啊,没想到咱们之中藏了不少龙卧了不少虎啊!”
“行吧,且排队过来,就在这里,咱们今天就把这事情给了了!”王桓鲤让立在院门一册的万逢春去安排排队事宜,自己去准备所需用具,很快王桓鲤就开始了刺青。
王桓鲤一边询问当事之人所见所想的图案具体形状、颜色,在根据他们的描绘构想图案,腹稿打好,便笔下如飞,不多时就刺好了好几个人。
“先生!”
那李承明气喘吁吁的从土山下小跑过来,到了正在刺青的王桓鲤近前,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向王桓鲤道:“先生,刚才那远东魔术大赏办事处的人来了,说昨天晚上他们预走游船路线的时候,不甚走入暗礁滩,那黑鹰长公主的座船船底竟然被刮出了几个大洞!”
王桓鲤闻言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