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胖老表指着万逢春手中明闪闪,金灿灿的金元道:“除了花纹徽章不一样,大小,成色,重量,光泽,比重,成分都是一模一样的。万小哥手里的金元就是郁金香王国发行的金郁香。其他的还有金狮元,金鹰元,金杯元等等,等等。”
万逢春这才低头细看自己手中金元,道:“真的唉,和咱们的不一样,咱们的金元一面是龙,一面是一座塔。这个金元一面是郁金香,一面是人头。”
全球语言统一,货币统一这么困难的事情这个世界就这么完成了?王桓鲤才刚刚生出没几天的真实感轰然破碎。
王桓鲤的消沉引起了赵幼熊的注意,开口道:“怎么了,鲤哥?”
其他人也将目光看向王桓鲤,一脸关切。
“啊,没事,就有些问题想不明白!”王桓鲤拍拍赵幼熊,又朝其他人笑笑。
万逢春乐道:“大人,有什么事不明白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参详。”
“呵呵,就是觉得这次商队一路上遇到那么有备而来的劫匪有些蹊跷而已。”王桓鲤向胖老表说道:“这事实在是有些太巧了。”王桓鲤又不能将心中所想之事真的说出来,只得找个别的话题。
“嗯。就知道你早晚要问的。”胖老表难得脸上没有笑容,正色道:“六个月之前,也就是去年冰月。三山地区几个大商会向各地的商会,绿林,渠运,青楼等地发布要收购大量木材,生皮,药材,粮食,铁料的消息。而且是用十倍价格的黄金白银换购。这消息一出,不过几天时间就传遍了大宁各地。
十倍的价格,太夸张了!根本没有人相信。直到有一个五湖地区的商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拉了一船粮食去了万泉府,结果人家真的拉回来一船黄金。这下整个大宁都炸开锅了。不管是商会激动,凡是和所需货物相关联的行业家族激动了,官绅、镖局。渠运、车马行、船行也激动,就连朝廷都激动了。
大量的商队向万泉府蜂拥而去,可是真正到达万泉府完成交易的商队十不存一。路上匪患精怪太厉害了,遇到这些船队往往都是人、货、车、马、船皆没。但是能到达万泉府的人,真是拉去多少船木材皮料粮食,就能拉回来多少穿黄金白银。就算扣除高昂的镖费,船费,来回路上打点劫匪水贼的金元,那也有七八倍的利润。”
万逢春道:“十倍的价格收购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这不是脑子吃肿了吗!”
刘阿福摆手道:“唉,别胡说,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做战争做准备的,木材可以做攻城器械和箭杆,生皮做皮甲,药材、粮食和铁料自是不必说。三山商会恐怕是替哪个国家出面收购的。”
“对,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收购的国家不外乎就是东边的那些。不过能玩出这样手笔的,应该就是神樱帝国和珍虎王国这两个中的一个。神樱帝国可能更大想一些,他们想吞并珍虎王国的心思路人皆知了。”
胖老表将市面上对于这次收购事件的分析大概说了下,又接着回到山阳问题上,道:“咱们山阳虽然算是南直隶,可被一条余涂山山脉划在外围,山阳要和南直隶有什么往来要绕近五百里的路才行。所以当时南直隶的商会官绅联合一起,组建了一只大型商队去万泉府,没有带上山阳。
大队大队的人马折戟沉沙,山阳路面又不宁,时间过了三个月,这事也都凉了下来。山阳的富豪官绅也就不想这个事了。谁知道王兄你横空出世,不但清静了山阳,让满山阳的官绅富豪可以串联一起,还接下护送任务。山阳不知堆积多少年的山货、粮食才重新拉出库房,组成商队拉去万泉府搏一把。”
“嘶。”王桓鲤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这个搏一把三个字用的很好啊!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胖老表笑道:“王兄不用害怕,你实力高绝,几位随从也是技艺极高的!而且我联系的威远镖局这次也是派出了看家高手,想来这一趟没什么问题的。”
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的王桓鲤,一手摩挲着下巴,考虑了半天这才问道:“你知道成功拉着货物到万泉府的商队是那几家吗?”
“听说是五湖地区有一家,清鳞府有一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王桓鲤又问:“那你知道的去做这个生意的商队一共有多少?”
“光算我知道的话.....”胖老表板着指头盘算了一会,道:“好多都是听了那么一嘴,记不太清了,不过大大小小的商队,没有五十也有四十好几了。”
“五十队商队,就两家成功的,其他商队都是人、货、车、马、船都没了,这极大的可能是被抢了。就像咱们一样,还没出山阳就被人盯上了,对吧。那你们知道大宁的马匪水贼之中,有几家实力冠绝天下,能让五十队商队连人带马,从船到货的全都失去踪迹?”王桓鲤看几人都是摇头,脸色越发沉寂,接着问道:“那你有听说过什么水匪马贼去万泉府交易的消息吗?”
这种事情就只有胖老表知道,众人将目光回去胖老表处,胖老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往苍白发展。
王桓鲤拍了拍已经有些想明白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胖老表,没在言语。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刘阿福一脸若有所思,赵幼熊毫不在乎,万逢春依旧有点不太明白。
万逢春奇怪的问道:“大人,劫匪马贼也不一定劫了之后就要变卖啊,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再去也可以啊。我们以前劫到货物都是等三五个月之后拿去换钱的。”
王桓鲤小声的解释道:“劫匪为钱,劫了商队,放着十倍的高价不去卖,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平价卖的话,难道不会哭出来?嗯,对,可以等到真有战争的时候在去变卖。可一来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发生;二来你也不能保证战争的时候去变卖,卖出的价格有现在十倍的哄抬价格这么高。”
“那就是黑吃......”有点晕的万逢春忽然灵光一闪,刚一口问,王桓鲤就向他微微摇头,用手隐晦的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上对护卫。王桓鲤扭过头,对着胖老表笑道:“就希望你说的那个什么威远镖局的看家高手真的能看家吧!”
胖老表面色愁苦,都快要哭出来了,“应该可以吧。”
入夜之后,码头上依旧通明,热火朝天。四十大车的货物从正午一直搬运到晡时五克一才算彻底搬完。胖老表早一件众人的住宿安排好。王桓鲤四人安排了两间上房。
夤夜时分,王桓鲤已是洗漱完毕,在背诵睡前份额的《增广贤文》,房门却被人敲响,将王桓鲤打断。
躺在床上已经闭目聆听经典的赵幼熊,睁开眼看向王桓鲤,待王桓鲤微微点头,赵幼熊才起床将门打开。胖老表圆滚滚的身子从门外进来,一见面就向王桓鲤深深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