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海,峭崖抵浪,一个不过百米的临海峭崖好似一道分水宝剑一般,直愣愣的了山山脉刺入茫茫无垠的珍珠海中。
王桓鲤站在临海峭崖的崖顶,枝叶舒展的迎客松下,感受着刮骨的海风的吹拂,望着和天际连成一片的珍珠海,心头颇为畅快,不由自主的赞道:“好景色啊!”
“这算什么好景色!”把了山群山当成后花园的唐心素就正在王桓鲤的身后不远,正好听见王桓鲤的感叹,嗤笑道:“你是没去龙柱峰,那才叫好景色呢,海水被龙柱峰一分为二,往南看是碧绿碧绿的珍珠海,往北看是大红大红的血琉璃海,真是太漂亮了啊!”
王桓鲤被唐心素说的起了好奇,不由的问道:“龙柱峰?在哪啊,也是了山山脉中的一座吗?珍珠海我知道,就咱们面前的这个,可血琉璃海又是哪?”
唐心素却楞道:“你的封地不是吞江原吗?怎么血琉璃海你不知道?”
金杵明王向王桓鲤解释说道:“桓鲤,血琉璃海以前叫琉璃海,后来不知为何变得赤红,如同刚刚流出的血水一般,所以就叫成血琉璃海。血琉璃海厉害,根本没有人船进去,但凡进去的也再没有出来,这里凶险,加上其上又有迷雾,所以现在大家都叫他迷雾血海。”
王桓鲤有些明了了,问道:“血海?就是吞江原东边的那个海?”
金杵明王道:“对,就是那个血海,虽然是大宁四海之中最小的一个海,可却是最凶险的去处,比起你的吞江原不遑多让啊。”
王桓鲤不由的叹了一声,道:“吞江原是怎么个地方,不但自己凶险,就连它周围的地方也是凶险的不行?”
大饼脸道士陈一宁道:“贫道倒好心听师父说过那么一次,好像吞江原那片以前是战场来着,唉,年月太久,师父也是顺嘴的说了一句,记不太清了!”
“这老僧就不知道了。”金杵明王则摇摇头,表示不知,“不过,等你过段时间真的到了吞江原,咱们去查一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反正我是不相信这天下间有什么凶险恶地的,凶险恶地只是没有找到处理的方法而已。”王桓鲤又问道:“那龙柱峰呢?”
唐心素抢着回答道:“是了山山脉之中最东的一处山峰,也是三山地区最东的地方,血海和珍珠海就是在它之下交汇的,龙柱峰和幽云地区的栖凤口之间就是血海和珍珠海的分界。”
王桓鲤看唐心素那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不由一乐,顺嘴的夸道:“哎呦,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啊!”
唐心素当即喜的大眼睛变成了月牙儿,叉着腰耀道:“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王桓鲤等人有在这崖顶看了一会,待到金日正当空,烈日灼灼的,虽然有有海风吹拂着,不是很热,可直刺的太阳,也让人眼晕的不行,王桓鲤不由的开口道:“走吧,这临海崖也看过了,咱们这就进了山吧!”
王桓鲤一招呼,众人纷纷应诺,王桓鲤扭头就开始向崖下走去,唐心素跟在其后,金杵明王律正和大饼脸道士陈一宁一僧一道边说话边往前走。
赵幼熊、万逢春以及郑宏峻三人领着十五名燕山骠骑走在最后。
这次出发入了山山脉瞻仰正阳观遗迹的就是这些人了。
昨日王桓鲤在听了蓝坞三等郡伯赵大有诉说了,另一个阎鸣森入赘事件的版本后,王桓鲤果断抽身出来,坚决不趟这浑水了。
王桓鲤虽然本心里偏向阎鸣森,可这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王桓鲤也终究是外人,能攒起个局子让双方人马坐下谈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完全没必要在掺合,更何况,这件事情太复杂,一个不好就是得罪死人的事情。
王桓鲤可以抽身出来,可罗锋九、罗鸣远等阎鸣森的亲人就不能抽身,而李光杰和成天左也和阎鸣森关系颇好,也不太好就这么扔下人家不管。他们两个虽说是干不了别的什么事情,可留下跑跑腿,凑凑人数也是可以的。
这件事具体会怎么处理,王桓鲤没问,也不想问,反正昨天王桓鲤等人从正堂出来之后,罗锋九和赵大有二人在正堂待了好长时间,而且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是很不好看,估摸着首次磋商可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至于刘阿福,王桓鲤本来是打算也带着他出来的,可他却不放心关在后院的两个阴阳师,以及赵幼熊的三个野人小兄弟,加上刘阿福也实在不想到处乱跑,就索性留在别院了。
金杵明王的四个徒弟本来是想要出来的,不过金杵明王察觉出来四个徒弟这段时间心境不稳,佛觉倒退。就让这四个徒弟留下休息佛法,每日必须早中晚三课齐备,刘阿福负责监督,只要没有做好,刘阿福打骂皆可。
邹凯山这次也没有出来,邹凯山有一些旧时战友同袍被安置在了山大营和海山水营了,这两处大营就在蓝坞近前。
邹凯山的这些战友同袍再得知邹凯山来了蓝坞之后,竟然找上门来看望。而燕山骠骑的一些骑士也有战友寻摸着过来,王桓鲤一看,索性就让燕山骠骑全部留下,让他们好好的放松一下。
邹凯山实在不愿如此,非要跟着王桓鲤,王桓鲤不想耽误人家战友同袍的叙旧欢聚,索性挑了十五个入伍不久,没有什么战友在蓝坞郡周边的燕山骠骑随行。
让王桓鲤没有想到的是,郑宏峻竟然也跟着出来了,而且看郑宏峻的意思,好像是打算和万逢春一样,跟着我王桓鲤混了,只是郑宏峻好像还没有做好和王桓鲤说的准备,王桓鲤也只得装作不知。
蒙家母子二人也不打算跟着出来了,蒙继前在给王桓鲤制作出来几支毛笔之后,一门心思的铺在了处理王桓鲤那一艘大船皮草木竹上了。
木竹要捆绑、烤火、要定型,毛笔要挑拣,软制,泡水、硝制等等。事务繁杂,工序繁多,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好假借他人之手,蒙继前一个人的话,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去了,所以蒙家老太太就留下帮着儿子打打下手。
一行人从临海崖下来,一路西行,走了大约一个时分,忽的,王桓鲤看见前方的左侧山壁上竟然爬满了山羊,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在山脚的一块石头上坐着,看着满山山羊咿咿呀呀的唱着动听的音调小曲,虽然小曲没有歌词,也只是几段极短的旋律来回反复,可却分外的悠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