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王桓鲤竟然把木盒打开,老脸煞白,浑身好像没了力气一般,一下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哀道:“还是没保住啊!命啊!这是命啊!保不住啊!”
王桓鲤此时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的所有的精神都没盒子里的东西吸引,只见三支浑身莹白,浑然一体毛笔静静躺在木盒之中。
这三支毛笔分大中小三个型号,小笔是为小楷笔,笔杠细,笔头尖,通体莹白,笔杆上雕刻着一枝挂满金色桂花的花枝,笔头白皙长锐;
中型笔和王桓鲤用的狼豪一般长短,亦是通体莹白透亮,笔杆上雕刻着一捧粉白玉兰花团,笔头圆润锋健;
大型笔是斗笔,笔杆有王桓鲤拇指粗细,雕刻着九朵朱红牡丹花,笔头有一个箍头扎着,毛头硕大平齐,很是好看。
王桓鲤如获至宝的将三支毛笔拿出来细细把玩,忽的在桂花小楷笔的笔杆末端发现了一个圆形微雕,微雕精细,王桓鲤放近了才看的清楚,原来是一个印章阴刻,王桓鲤又是摸又是看,好半天才费力的看清楚:“蒙.....溪......芳.....蒙溪芳啊!溪水潺潺芳菲起,好名字!”
老妇人闻言一凛,问道:“你能认字?”
王桓鲤欢欣雀舞的把弄着毛笔,头也不抬的道:“大妈,我这么大的人还不认识字了?”
这三支笔可比王桓鲤见过的所有的笔都漂亮,好看。王桓鲤眼珠子一看就万泉拔不出来了。
老妇人又道:“不是,老婆子是说,你能认出我家先人的名字?”
“这不都雕刻在这里了吗?有什么认不出来的!”王桓鲤又将其他两支笔拿出来,发现其他的闭上也右蒙溪芳的圆形名章。
王桓鲤此时才将眼神从三支毛笔上转开,向老妇人问道:“你们是这位蒙溪芳大师的后人吗?”
老妇人此时已经有些明白状况了,不再害怕王桓鲤,向着他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王桓鲤的问题,“你会写字吗?”
王桓鲤苦笑道:“大妈,别这样看不起人好吗?我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写字像话吗?”
“你真的能写字?”那瘫坐在地上的老妇人来了精神,撑着身子问道:“老婆子的意思是,你能写大夏字吗?”
王桓鲤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不然我让你儿子给我作毛笔干什么?”
“对!对!老婆子倒是忘了这茬了!”老妇人顿了顿又向王桓鲤问道:“这么说来,贵人你真的不是来捉拿我们孤儿寡母的,真的是来作毛笔的?”
“那可不啊!我们要抓人的话,也不会两个人来啊!”王桓鲤说着指了指自己和赵幼熊。
老妇人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威武不能自持的赵幼熊,对于王桓鲤这句话不是很同意。
“阿前,快别哼哼!过来抚娘起来!”老妇人向躺在屋墙低下哼唧的年轻人喊了一句,那年轻人赶忙起来,跑过来将老妇人扶起。老妇人起来之后,想着王桓鲤欠身道:“实在是怠慢了贵客,贵客快屋里请!”
“娘,你怎么.......”叫阿前的年轻人有些不太满意自家老娘忽然将对王桓鲤二人这么友好,毕竟他们刚才还摔了自己一下。
老妇人道:“傻孩子,这两位贵人不是来套咱家底细,真的来找你作笔!”
年轻人阿前兀自不信道:“不可能啊,大街上遇到了就往我怀里塞笔,这还不是要害我们?”
老妇人轻打了一下自己儿子,又给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道:“人家能扔出你太祖的名字,要杀头的话,第一个也是杀他们,他们可比我们罪过大多了!”
王桓鲤和赵幼熊二人最后还是被请到了屋子里,进到着家徒四壁屋子,老妇人让儿子找来两个木凳安排这王桓鲤二人坐下。
老妇人则直接坐在了床头上,看着王桓鲤手中的三支漂亮毛笔,心一横,道:“贵人,这三支笔,分别叫酒香醉芙蓉,明月暖玉兰,千桂压满枝。是我家先祖用灵兽的尾骨和皮毛做成的!做成之后,我家先祖就心血耗尽而死,算是我家的传家至宝啊!”
王桓鲤摸摸醉芙蓉斗笔,看看千桂压枝小楷笔,在抚摸一下明月玉兰中号笔,由衷赞叹道:“真是,真是好宝贝啊!”
老妇人又道:“贵人,这是我们的传家宝贝啊!”
王桓鲤拿着斗笔虚空比划着书写,只觉得手感很是称心如意,“是啊,是啊!真是太漂亮了啊!太漂亮了!”
老妇人眉头一蹙,又道:“贵人,这是我们家打算传承下去的宝物,是我们先人耗尽心血制造的传家之物!”
王桓鲤又换了千桂压枝小楷笔,悬腕空掌的在桌前比划着,“对啊,对啊!贵先祖真是太了不起了!这手艺,绝了!”
老妇人这时忽然像王桓鲤问道:“贵人啊,不知是何尊名贵姓?”
“啊,忘了自我介绍,疏忽了!”王桓鲤连忙道:“在下王桓鲤,见过蒙家老夫人!”
老妇人冷着脸道:“王家贵人啊!你看你也不是我蒙姓之人.......这个,我蒙家先祖做出来的蒙家传家至宝是不是应该.......”
“哦,哦!应该应该!”王桓鲤这时候听出了蒙家老太太的话中意思,很是不舍的将三支毛笔反悔木盒之中,重新将木盒关好,双手捧着木盒一脸纠结之色。
“哎呀,真是多谢贵人了!”蒙家老太太看王桓鲤终于将笔收回,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对着儿子道:“阿前,还不快去吧木盒拿回来,贵人拿着怪重的!”
“其实不重......”王桓鲤刚说一句,那叫阿前的小伙子就三步并两步过来,将王桓鲤手中的木盒拿走。
“阿前,去见盒子放好!”蒙家老妇人又是吩咐了一句。阿前边捧着木盒出了屋子。王桓鲤的眼睛一直盯着木盒,见木盒就要彻底离自己而去,就好像心被挖走一块一般,疼彻心扉。
那赵幼熊看出王桓鲤的心思,当即就站起,一步拦在阿前跟前,蒲扇大手按在年轻人阿前捧着的木盒上。
阿前之前吃了没有动手的赵幼熊大亏,此时看着赵幼熊主动出手,更是吓的双股颤颤,凄厉惨叫道:“你要干什么?”
赵幼熊理也不理阿前,只是向王桓鲤询问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