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低低笑了声,一手捧起她的脸,视线所及之处仔细勾画她深刻的轮廓,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江客,你是我未婚妻,你得对我负责任。”
江客眼角一抽:“这都哪儿跟哪儿?”
“想不明白?”
南邶扬眉,作势又要动手。
江客叹气,举手投降:“有话好好说,南公子,别和伤员比力气,我现在可是弱女子。”
南邶失笑,目光凝视她平静无波的瞳仁,忽然抬起一指,轻轻拭去她眼尾的红痣:“这个妆容不适合你,以后不要画。”
“嗯?”江客木然,“什么意思?”
南邶的眼神又是一沉,噙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江客蓦然意识到什么异样,下意识一缩脖颈,警惕道:“南邶,你,你怎么会……”
察觉她本能的敏感,南邶挺直脊背,一手搁在她头顶,不解道:“江客,你在担心什么?”
江客摇头,呼吸莫名乱了些许节奏:“南邶,或许我们不该去试探对方的秘密,这样才能走得长远,不至于将来有一天各自后悔。”
南邶脖颈间的肌肉明显绷紧,声音笃定:“不,江客,我们应该坦诚相对。将来的路也必须要一起走,别再擅作主张,就像今天发生的事。”
江客移开视线,冷哼道:“南公子还是不要强人所难的好。我自由自在惯了,不擅长与人共情。”
南邶似是很不满,手指捏起她白皙的下颌,眼眶倏然缩紧:“江客,我听说,你有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江客不耐地阖了下眼,沉定一瞬,后背贴上湿冷的墙壁:“南邶,有些事,我没办法坦诚相对。谁没有秘密呢?你这么咄咄相逼,只会显得你居心叵测。”
南邶蹙眉,手臂的青筋突跳了几下,捏着她脸颊的力道紧了紧,又颓然放松。
室内的温度正在慢慢变凉,两人实在不宜长久地僵持下去。否则,都得生病。
江客趁南邶松手的空隙,抬步离开,去了衣帽间。
南邶草草冲了个澡,出来后,卧室不见江客,便往一楼寻去。
此时,江客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色家居服,窝在沙发上,闲恣地品起了热茶。
“你是不打算休息了?”
南邶由楼上走下,甩甩墨发上残留的露珠,来到江客对面坐下。
江客眄他一眼,又垂低视线:“有你这么个危险人物在这里,我怎么休息?又打不过你。”
南邶嗤笑:“怎么?担心被我撞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江客挑眉:“南邶,你不是恶人,我可不想总防备着你。你大张旗鼓搬来我家里住,就是为了打探我的过去,监视我的行动?”
南邶冷哼,径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挑出她话中的一句,强调道:“严格来讲,这里现在也是我家。”
“什么你家?”江客稍一愣神,旋即明白过来,哂笑道,“莫不是南公子成为了我的新房东?”
南邶耸耸肩,半眯着双眼,没否认。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江客咬牙切齿,“行,坦诚相待是吧?说说看,你们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