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太金贵,一瞎毁所有。
“青城,你纱布还没换,要不饭菜我来备,我看着你离火近都揪心。”
“复杂的不行,白饭和简单的还能应付,我现在废了书籍的事,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
赫连从请的女子说,我的眼睛止住痛至少一月,结痂至少两月,彻底恢复过来,可能至少三个月。我不能眼瞎心也瞎,干等着被人随意处理。
“这么见外,往后咱俩怎么处。赵良娣希望我好好照顾你,我可不能食言,更不能欺负挂彩的你。”
“东宫添了小郡王,真是可喜可贺的事。”
我摸索好桌面,把餐具一应摆好,心里由衷地为蓝苏高兴。
“嗯,眼下唯一的喜事吧。那刺客真该挨千刀,居然对尚在孝期的越王下手,还重提了传国玉玺的旧事。”
关于烟火案,未自尽的刺客只留下两个字:玉玺。
他们潜入王宫,目的是寻传国玉玺。一石激起千层浪,从南陈覆灭之日起,传国玉玺的下落一直不明不白。元昇当时俘获了我们俩,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赵良娣已录口供,青城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妹叫紫林,恐怕你们俩要走一遭。”
“是的,我们仨是唯一幸存的入宫道人。”
赫连从变相帮我看医,主要是因为我还有点用。当初后主听信妖言,大费周章地迎娶天女,为表诚意,冲昏头脑的后主,居然拿国之至宝——玉玺当做聘礼。可惜,迎娶当天,无论是天女天命还是玉玺,一把火之后,成了过往的灰烬。
不知哪一会儿,自己可能跟紫林也要成为玉玺的陪葬余灰。
我摸索着出了小屋,凭着记忆和印象穿过崇文堂的走廊,主动去给廊下的花草们浇水施肥。
“青城,下午有人来拿书,我找好放在最边桌子上了。等取完书,你就关门,晚上我估摸才能来。”
朱英沉默很久,收拾出门时特别交代了我一下。
“嗯,我给你留着青菜肉粥。”
“行,你怎么便意怎么做。我现在要去正殿,晋王不在,简郡王又能磨到晚上。”
元简素来娇纵无忌,耍起脾气,圣上和赵贵妃都无可奈何。但在元昇面前,他比驯服了还乖巧,心甘情愿被元昇调教。
每个人都各自的冤家和软肋吧。不像人善变,花草们更可信,有水就活着,春风一吹就长叶,阳光充足就开放。舒枝展叶在山间田野,听天由命枯荣生发,该是多好啊。
我侍候完花草,感觉着光照,给盆盆景景们换着位置。一个人在廊下放飞了思绪,曾几何时,我还是自由自在的,现在只能缩在深宫一隅。不知道玉玺的旧账能不能翻过去,侥幸不被株连惩罚,往后我真要老死在中午都不得充足阳光的深宫之内吗?
“咚咚咚!”
不经意间听到脚步声,我忙收起思绪,准备着给来客拿好书籍。自己方位感差,所幸崇文堂的角角落落自己走了无数遍,轻松开门迎人还是不在话下。
“青城,你还好吗?”
我刚开好门,一个熟悉的清脆声在面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