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殿里,白泽和蒙面主君还在僵持不下,眼看着顾维没有反应,白泽气愤地大吼:“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精通世间神怪的白泽上仙,竟然会不知道,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蒙面主君狂狼地笑声,其实也是暗藏内力,寻找出路之法。“你的三层封印对于本君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真正的封印就是顾维本身!伏羲老儿生性乖滑,他表面造出这双妖眼,左勘鬼怪,右通神佛,就是为了蕴藏他内心的力量,他害怕自己失去这双至宝,或者说是他担心别人会得到这双妖眼,于是他自己对这双眼睛下了封印,封在了这具躯壳里,想得到这双眼睛就得破了这个躯壳。你以为自己封印住了这双妖眼,其实你根本没见过它真正的样子!”
白泽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当年伏羲大帝将守护之责交托给他,并没有告诉他真相,当年顾维狂性大发,妖眼的力量让人震惊,而他也以为只要封住顾维的眼睛就能不被六界所查,其实妖眼的真实力量早已经被伏羲大帝封住了,如果被蒙面主君得逞,那将是六界毁灭的灾难开始。“你是想解除了伏羲大帝的封印,释放妖眼的力量!”
“伏羲的封印太狡猾了,就连本君也不知他会怎么样?”蒙面主君一心解开妖眼的封印,竟然没有察觉这封印竟然也会将他困住。
“你没有料到释放妖眼的力量会启动伏羲大帝设下护印的法术,你是走不出这护印阵法的。”白泽清楚这阵法的厉害,他们进不来,那这蒙面主君自然也难以出去。
“伏羲老儿真是卑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这双眼睛,连其他有能力操控这一切的人他也想毁灭罢了!”蒙面主君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不了今日,你我都陪葬在此!”说罢,与白泽动起手来。
天牢牢房外,瑞敏让狱卒叫醒了睡得迷糊的黄元安。
“快起来,还睡个屁啊,大老爷等着审你呢!”说完,给他带上了枷锁,牵出了牢房。
待人走远后,瑞敏进来,敲醒了另一旁的顾维。
“起来啦!昨夜查的怎么样啊?”
“毫无所获,你呢?”顾维抻抻腰,一夜被稻草膈应着难受,昨夜他回到了牢房,黄元安早已经熟睡了。他仔细打量他一番,不过是个普通书生,除了一股子酸腐气,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痕迹。
“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去了,回话的说这黄元安祖籍山西,早年间家底颇厚,后来搬来了临安城,从事酒楼生意,家中希望黄元安能够出仕,这家伙也算不错,中了举子,其他的没有什么异常。而他所说那个跳了船的老人家,湖里还没有浮尸出现。
“西湖虽大,可过了这么些日子,有什么人都应该浮出来了,也许就是这黄元安说了谎话,可他又为何要烧了画舫,又自己留在那里呢?”顾维似自言自语般。
“偌大的画舫也有三层,他一个文弱书生,是如何能不惊动任何人将画舫烧掉,我也想不明白,公主认为其中有蹊跷,你要去看看他过堂么?”
“过堂?就是公主认为的有怪力乱神存在,暗中助他免受皮肉之苦。”
“起初我和你一样,你还是去眼见为实吧!”
二人一同来到刑部大堂,在文书身后放置的屏风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跪在堂上的黄元安。
“来啊,用刑!”
只见两名衙役将黄元安推倒在地上,举起罚棍就朝身上打去,一下下地力道十足,奇怪的是黄元安竟然没有叫嚷,就像没事人似的,气的衙役们加大力道,依然没有反应。
“看到了吧!”瑞敏撇撇嘴。
顾维也觉得奇怪,突然他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再想看清楚却什么都没有了。而黄元安被罚的二十棍也打完了,累得执法衙役们大喘气,可他却没事人似的。
顾维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回了牢房,若无其事的望着随后被带回的黄元安。
“你没事吧?”顾维故意问道。
“哎!”黄元安耷拉着脑袋,坐下说道:“也不知到底要怎样,又把我审了一遍,问来问去就是那些话,我说了他们又不信,还要动刑,真是老天无眼啊!”
“动刑?可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
黄元安苦笑道:“实话说,我也不太清楚。”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没觉着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么?”
黄元安想了想,摇摇头,反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也是杀人放火?”
“是啊,我也是被人冤枉的,我本想救人结果人死了,现在连尸身都找不到,如今我百口莫辩,只能这样了!”说完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读圣贤书,学圣贤大家,本想做点善事,结果不自量力反累身,可怜我家中的老母亲,也不知身体怎么样了,本指望着我能飞登仕途,光耀门楣,而今身陷囹圄,我真是无颜面对啊!”说罢竟然涕泪横流。
“你也别太自责,你可还记得当天,还有别的人或者事情让你觉得不对劲么?”
黄元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泣着摇头,忽然从他袖口里调出一节红绸。
顾维眼尖地看到了,他问道:“你袖子那是什么?”
黄元安低头抽出来看,放在鼻边嗅了嗅,喃喃地说道:“这是凝芳姑娘的香帕,她的舞姿轻盈,才情又好,那词曲唱的人心酥肠断,只可惜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你是说她也在那画舫上!”
“不错,那日是工部侍郎聚会,我因为朋友引荐才去了画舫,得以一睹风采,只可惜。。。”
顾维见他陷入了伤心难过之中,不免感叹这迂腐书生不担心自己反而哀悼一位青楼女子,真是让人无语。
入夜后,顾维躺在稻草里,凉凉的风从高高的栅栏吹入,月色正好,耳边传来黄元安的鼾声,此时他又见到那缕白光,盈盈绕绕在黄元安的周围,那块被捂在胸口的红绸轻轻飘起来,又轻轻落下,白光一闪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