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太后娘娘同皇上今日都受了惊吓,需要细致调理,将养生息,国事朝务就得劳烦您多费心,本宫会照料好皇上同太后,也会料理好后宫,您且先去安排,不可误了大事!”皇后平日性子温和恭谦,今日遇事依旧沉重冷静,不得不令人佩服,岳太师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道:
“是,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老臣这就去办,还请娘娘安心照料皇上与太后娘娘!”
说罢带着几位老臣离开了寝宫,顾维却一动未动。
皇后又吩咐内侍们各自去准备汤药,膳食,一会儿就打发开了人,就留下了顾维。
“顾侯,今日之事是你请的高僧所为,适才太师质问你的时候,本宫在殿外听到,本宫问你实情究竟如何?那妖僧为何要谋害皇上与太后?”
顾维没有似刚才那般沉默,而是直视着她说道:“皇后娘娘,此事应当问您啊!”
“顾侯,你此话何意?此事如何与本宫有关?”皇后一脸诧异。
“汲古书斋的冠绝君子,不正是这位高僧么?”顾维反问道。
皇后一听他说起冠绝君子,不由得震惊,汲古书斋,冠绝君子,难道他是,不可能,当年他全家被灭门,是太后动用了暗卫出手,他不过是个学文君子,怎么可能逃脱升天。
顾维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翁源海大难不死,却一心想着报仇,他本可以杀掉太后娘娘便大仇得报,为何还要加害皇上呢?”
“你。。。”皇后娘娘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竟一时语塞,“你是说他要谋害皇上是因为。。。”
“皇后娘娘,当年太后出手对付翁家究竟是为了什么,您真的不知道么?翁尚书与您的父亲荣国公是莫逆之交,欲配成姻亲,成百年之好,太后娘娘怕两家势力联手阻碍了皇上,便出手灭了翁氏一族,让当时的皇子,如今的皇上娶了荣国公的女儿为妻,成了当今的皇后娘娘!”
“顾侯,你休要胡言,本宫与翁家根本就没有婚约,不过是长辈的戏言,怎么就成了太后诛杀翁家的理由,本宫与那翁源海从未见过,他谋逆犯上,加害皇上是存得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后很快回过神来,“顾侯,本宫从太后宫中过来,她老人家已经心窍失迷,太医们束手无策,说是复原遥遥无期,如今皇上也昏迷不醒,这朝堂动荡在所难免,此时不是争执孰是孰非之时,唯有尽快令皇上康复。”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今日把话点明,是避免心存芥蒂,你我皆是与翁源海有关,此时应同气连枝力保朝局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并无大碍,太医说过服药后即可醒来,本侯就去处理后续事宜了。”
说完顾维就离开了寝殿,留下皇后娘娘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馨宁公主被留置在府,不让进宫,顾维一回府就难得听见了馨宁说教白泽。
“白泽大人,这是本宫的府邸,那是本宫的母后和皇兄,您若是再阻拦,就是不近人情了!你这样的仙家总不会让本宫出什么意外才是,你要是不安心随本宫一同进宫如何?”
“馨宁,我可是领了你夫君的令,你要去就等到思齐回来再说。”
“馨宁!”顾维回府,“珍心,先扶公主回房!”
“侯爷,你从宫中回来了!母后和皇兄如何了?派去宫里问话的人全都被赶回来了。”馨宁公主紧张的问。
“馨宁,先回房,我和白泽说完就过来!”顾维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的态度,馨宁没有再多言。
“白泽,那黑衣人?”顾维送走了馨宁公主,便严肃的问道。
“不是给你了么?”白泽悠哉的说。
“你心生怜悯等于放虎归山啊!那翁源海已堕入魔道,为了复仇无所不用其极,太后和皇上都中了他的魔爪,我不能拿馨宁涉险,告诉我,他在哪里?”顾维早就看出白泽的偷天换日术,黑衣人幻化成翁源海的模样。
“思齐,那云匱本就是个可怜人,杀了他,他恨意尚存,会为祸更深,如今我只是将他收回玉心山,令他清心修炼,早日归返,才是正途。”
“那是你的妄想,有些人向魔的心思生出来了便不会消亡,太后皇上受了活罪并未抵命,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为了复仇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他还会想尽办法的,当时候你等于就是把馨宁送到了他手上。”
“思齐,世间有多少善便有多少恶,有多少仙,就有多少魔,这是亘古至今的事实,我也曾是魔,为了修炼成人成仙,四处杀戮,被伏羲大帝捕获,他若对我痛下杀手,我也没有今日,而他收我在座下,日夜熏陶教导,度我成仙,才有今日的我,我也有过魔心魔性,难道你连我也要诛杀么?”
“白泽,你和他不同,你没有恶根,你天生就是神兽,你修炼杀戮是一时迷途,你可怨恨过何人,怨恨过何事,可有恶念?”顾维反问他。
“思齐,今日我是绝不会把他交给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我离去便是,我能做的就是规劝你,放下这些偏见执念,对你对馨宁都是有益无害的,不然。。。”白泽话未言尽。
顾维知道他有些天机不可泄露的顾忌,才未点破,他也不追问,只是说了一句:“既然你不愿意将翁源海交出来,你就得给我看牢了他,如果他跑出来为祸,你知道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回房去看馨宁,可还未进房,就听见厢房里发出阵阵哀嚎,丫鬟跑出来见他,慌张的说:“侯爷,不得了了,那厢房里的小道童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去前厅把白泽大人也叫来!”顾维说完就直奔厢房。
房间里,小道童脸色发青,张牙舞爪的惊声尖叫,眼睛充成了鲜红色,顾维取出红绳缚住他,却依旧来回折腾,白泽从外进来,立刻手掐口念,将他安定下来,瘫倒在床上。
“这孩子身上有魔气,是那妖道所为!”顾维一眼就看出来了。
“确实,这孩子伤的不轻,这症状太凶猛了,若不治会丢了性命!”白泽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