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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隆重登场

接下来,开场的便是吉原的花魁——长谷美凉大夫进行首秀,说是首秀,其实也是末秀。在一年之末,在一年之初,既彰显过去一年吉原的典范和成就,也为新的一年开辟新的潮流与风尚。

与花魁游街不同,花魁在首秀上需要光脚走上舞台,拜天、拜地、拜将军、拜吉原始祖、拜主位---当然也就是芋英山子、当然还有下面的各位,这对身担花魁的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因为只有花魁可以做此件事,其他人都没有权利。哪怕你是吉原最得宠的游女,客人最多的大夫,你也没有资格。当然,这也是很多人争破了头想要成为花魁的原因,不仅仅是津贴和脸面上的荣誉,更多的是一种地位与权力的体现。

樱子从来没有见过长谷美凉,哪怕她就在女华苑工作,也从来没有过接触她的机会。在女华苑,虽然声称这是花魁的苑子,但是几乎很少有人见过长谷美凉,身为花魁,必须要保持神秘的作风以及高贵的姿态。所以,即使是出门的时候也大多会坐轿甚至戴面纱出行。

樱子之前几年都站在二楼,而二层是看不到大夫首秀的,他们只能贴着木门,听着不断变化的音乐来感受这无穷的韵味与乐趣。今年突然被邀请坐在一楼还是芋英夫人旁边,樱子好激动,终于可以见到了早就闻名遐迩的“身边人”。

伴随着悠扬的长笛声,只看见十几个身着淡粉色和服的小女孩儿迈着统一的步伐走上舞台,一转身就变出一把把团扇来,遮在脸上戏耍着。这时,樱子发现紧靠舞台边上的一个看起来比周围都高的女孩儿,她的脸和上半身都胖胖的,下肢却瘦得像个木棍。似乎是因为动作不熟练,每次都等大家开始第二个动作时,才完成上个招式,滑稽又可爱。连樱子都看到了,芋英山子不可能没发现,不过樱子侧眼瞟到她时,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眯着眼睛,一脸慈祥。

“大概是排舞的嬷嬷故意为之的吧”樱子心里想。就是这样,吉原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求统一化的美和硬性的标准,有一些人就因为他们各自的特色与天分,甚至幽默无伤大雅的性格被邀请进了吉原,在“关键“时刻显示他们特殊的用途。

小女孩儿们开始走向舞台前面,最后站在了边缘的地方,开始向观众席撒干樱花瓣,樱子知道,她该来了。

像粉红色的毛毛细雨在空中翩翩落下,当花瓣靠近你时,你才可以闻到淡淡的花香,如水一般的花香。

一阵隆重的鼓声和穿插着的三味弦引起人高度的紧张,就在这时,所有的花瓣都刚好全部落下,台上的人也都完全退下,惹得大家眼前一亮。

从帘幕后面走出一人,戴天冠披悬带,着表衣搭重袿,握桧扇留长裳。

大家比之前更安静了,空中如此炙热,让大家在过程中连呼气都小心翼翼的。

天地茫茫,世间几何?人在其中则更加渺小,纵使穿锦绣着金挂,台上的人在层层叩拜中还是如此谨慎与小心。

接下来的事情与游巡并无二致,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风景线,更不用谈当她故意为之而展现之时。

芋英山子右侧的贵人看起来并没有在如此美人面前展示他所拥有的风度,剩下的几个男人中还有的一直低着头,无法直视如此风姿绰约又令人敬畏的美。

曲终人散,值得流传的永远是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忆以及口口相传的美名。

二楼的木遮被拉开。随后,便是舞苑的重头戏了,樱子心里乱慌慌的也不知道废了大家那么多心血的巨作能否完成,她长舒了一口气,继续端坐在那里。

感觉到樱子这边的异样,芋英山子看过来,樱子赶紧点着头表示抱歉,然后眼睛看向前边,大气都不敢喘。

“不用那么拘谨,放松点。”芋英夫人伸手过来拍了拍樱子的肩膀,小声的说。

樱子点了点头。

“听说今年舞苑有新的节目?哦,不对,据说是新的形式。”

“您的消息真灵通。”樱子红着脸低头说道。

“你也去了?”

樱子继续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也帮不上他们什么,平安嬷嬷和大家都做够当我的师父了。”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了要上场的音乐。

“看舞吧”芋英山子又拍了拍樱子的肩膀,说道。

不是悠扬的旋律和款款而来的舞者们,取而代之的暴风骤雨以及雷鸣的声音,坐席下一边发出唏嘘声一边感叹,这刚一开场就给了他们莫之所及的意外和不适。

出云绫一边旋转一边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大喊着:“来人啊,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快来人救命啊。”

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彼此,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跳河了?”赶紧的,有几个武士差点跳上舞台,去抓住出云绫问一问,应该到哪里救人。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有六个戴白色头巾群众装扮的舞蹈演员伴随着一阵极其具有节奏的拍打声上场,音乐是由乐坊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用竹板打出来的,区别于一般的打板,这次的声音更加悠扬且紧密,更适合配合长时间并附带动作的演出。有了这样的音乐导引,舞蹈演员们也更加卖力地跳了起来,雄浑而有劲,肩抓着肩,手抓着手,好似在做一件关乎他人性命的事物。他们一直要保持这个状态,快速地有韵律地像在拽着缰绳一样往后拉,头上慢慢析出汗水,但他们的脚下却一如既往的稳固。

樱子心里不由得想到:这几个演员的搭配可是真好啊,把气氛烘托得到恰到好处,现在场子里热热的,大家的精神都有些过于充足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领头的人用雄壮地男音高喊着:上~来~了~。

突然之前舞台上的光全部都熄灭了,声音也瞬间就停止了。一分都不多,一分都不少,正正好好,内场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和安静,仿佛可以听到心脏在跳。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身后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大概樱子心里默念了三个数,舞台上的光就忽然亮了,不过不多,只有一盏,带着些许的荒凉与凄惨,照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就是泽九皓美扮演的小幸。她浑身穿着白色的单衣,没有丝毫地生气,如此平静却又孤单。凄凉地躺在舞台中央,没有丝毫地遮掩。过了片刻才听到暗自啜泣地声音。抬头一看,才发现在小幸地身体旁跪着两人一男一女,都头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

此时,音乐开始慢慢响起,悲伤中却有丝丝怨愤,男人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大跨步走向台前,然后用舞蹈地步伐围绕着小幸的身体转来转去,当面向观众时嘴里还念道:去时,家女还如往常,回时,却变了样,变~了~样。发现她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哭,强行逼问,才知道那安国君,安国君呀安国君,竟行如此天愤人怨之事。老~天~爷~啊~。

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悲愤地大喊起来。

场内,再一次漆黑一片,等到音乐重新响起时,就是大本逐二饰演的黑寨当家安国君带着侍从威风凛凛的上了舞台,他们用木屐踢踏的方式带出振响以表示出当时的紧迫感和天下着瓢泼大雨的感觉。之后的情节就是之前他们早已排练到不能再熟悉的安国君深夜登门的场景,不论从场景布置,人物的刻画演绎以及到台词和舞蹈动作的使用,樱子都觉得精彩绝伦。小幸的多愁善感,彷徨,焦虑又无法自拔的享受伴随着安国君的强势和带有体温的热度像刀一样深深刻进了观众的每一根汗毛里。

樱子多次瞟到芋英山子,看到她一直是带着情绪的,仿佛舞台上的是她或是熟知的人,而并非是一个旁观者,这也是樱子和平安嬷嬷他们在排练时想要达到的样子。

深入,深入再深入。

生命是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大概。

所以带有生命的音乐同样能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在小幸与安国君最终的平静与温柔时,内场里逐步响起了让人能够摆脱已久的劳累的紧张的情绪。仿佛人人都是小幸,在满足和关心之后,身体和心灵上是满足充实且舒适的。

然而,快乐不会持续太久,就像人在头脑中的弦像跟像皮筋一样,一会儿松一会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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