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辉也被吓住了。
“这个,你们不至于吧,我看书上说,那姓人一般都分布在东北那块儿,所以我就想到了呀,你们不至于这么吃惊吧。”我乐了。
“我算是服你了!”蒋璇无奈的说。“那辉虽然是东北的,但是口音却不像是东北人。”
那辉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街角迷宫有了新的变化,周围一些平房都拆迁了,曾经垃圾成山的一块儿土地,此刻已被一栋大厦占据,大厦另一面的街景,全然不见。
我抬头看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厦,感慨万分,莫名的哀愁心绪不断滋生。“唉!”
“我,你怎么了?”蒋璇问他。
“没事,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我有些不太适应。”我又一次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那辉的手紧紧地抓住蒋璇,像是在向我示威,我从那辉的眼睛中,看出了他心里面的潜台词。“这是我的女人,你休想抢走!”
“我听蒋璇说,你是坐车来的?”我问那辉。
“是的,坐车来的。”那辉答道。
“你家住在哪里?”
“在东郊,离这里比较远,所以才坐车来,来这里就是为了见见传说中的萧哥。”那辉答道。“敢问,萧哥的父母是不是一个姓韩,一个姓萧?”
“是的,一般人都能想到。”我不甘示弱,他以为那辉是在蒋璇的面前,展现他睿智的一面,来与他相争。
从我说了这句开始,插在他们中间的蒋璇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丝的火药味儿,很明显,他们都是为了她。
古人云:“红颜祸水。”蒋璇,这位当代的红颜,恐怕是难成祸水。我虽然在接下来的聊天中,处处刁难那辉,可他这是在检验那辉的为人,徒有其表比徒有虚名还要可怕,不中用的花瓶是万万要不得的,我为了蒋璇的幸福,他付出了友情的代价。
检验完毕,我给那辉提供的语言人品问卷,已经储存在我的大脑中,再经过半个小时的判分、鉴定、审核、总结之后,就会在他的思想意识中形成一份报告——那辉人品报告。
我想,那辉千万不要因为自己是皇室宗亲的后代,就开始得瑟,如果你过不了我这关,你休想夺走我的红颜,要知道,满清贵族可是早已堕落,再也无法像当年如同骑马一样骑在我们汉人的头上了。
“再见!我,有时间再跟你打电话吧!”蒋璇跟着那辉打算要走。
我见他们二人要溜,忙问:“那辉,你晚上住哪里呀?”
那辉刚要向我道别,就听到我问他,于是,他收起道别的话语,回答道:“晚上我要陪璇儿去玩儿,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你们玩儿你的吧!”我若有所思的说着话。
“真的不一起?”那辉又问。
“不不不,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抖了抖黄色T恤的领子。
“那好吧,那我们就走了啊,再见!”那辉拉着蒋璇的手走了。
蒋璇说了最后一句话,她对我说:“我,你穿黄色的T恤可真帅!”
蒋璇离开了街角迷宫,我的心房空荡荡的,里面的一个女人跟着其他的一个男人走了。
到了晚上十点,蒋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那辉人呢?”我问蒋璇。
“他连夜赶回家了!”蒋璇答道。
“那就好,我以为他还想跟你出去过夜呀,现在的情侣们可是越来越开放了,在我们大学的附近就有好多小旅馆,一到周末放假,那里面就会出现一对一对儿的情侣,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了。”
“我,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嘛,真是的!”蒋璇埋怨着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嘛,只是说说而已,你不用生气的!”
“说说也不行!”
“好吧!”我说,“那辉人还可以,所以呢,我隆重的宣布他已经过了我这关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感情方面的事儿,不能太过于认真了,太认真,容易提前输掉比赛,或者是不及格,谈恋爱就像是一场考试,时间是主考官,而你们则是可怜的考生。这是一张漫长的试卷,靠你们慢慢地仔细斟酌。”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不妨碍他给恋爱下定义。
“我明白,过了你这关就好,说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蒋璇说,“好了,不早了,我要睡美容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安了,亲!”
“晚安,亲!”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陶渊明吟着这首《归去来兮辞》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我的梦中。
我的梦境是荒芜的,空旷的天与地散落着黄沙,黄沙慢慢地堆积,汇聚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在沙漠深处,有一间简陋的小屋子,屋子的墙面凹凸不平,携带着沙粒的风不时地穿过破墙的漏洞,席卷屋子里的破铜烂瓦。
陶渊明先生初到这般荒凉之地,不禁唏嘘,他一声叹息,怀念起昔时他家门前的五棵柳树。“好一个破败不堪的地方啊!”
一阵强风袭来,陶先生躲避不及,一头埋进了黄沙中,待风过去,陶先生起身,拍了拍身穿的粗布衣衫,向地下吐了一口满含沙粒的唾液。“呸呸呸!”
陶先生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子,便急忙一路小跑去往那里,以免厉风的卷土重来。
他来到了屋子里面,见其中空无一物,只有几件破铜烂瓦毫无章序的散落在角落,四周的墙壁也已残缺,风也时不时的光顾这里。他开口大问:“有人在吗?”
声音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后,并没有人回应陶先生,只有屋外嚎啕的风声。风声像是人的哭泣声。他听到了如厉风般的叫嚣声,感觉到后面的脊梁骨冒出阵阵的寒意。
“请问有人在吗?在下是陶渊明!”他又一次开口大问。
屋外的风突然悄无声息了,仿佛是黄沙掩埋了风的脚步,此刻安静的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