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姐,我想离开这里了。”
白晓熙没有说话,她很想说,你别走,我舍不得,但她知道这里对于面前这个女孩子来说太心伤了,“去吧,记得回来。”
白晓熙把池倾卿送到了家门口,池倾卿没有请她进去,白晓熙也明白她的意思,白晓熙知道池倾卿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最不愿意让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别人看到,哪怕是她最亲的人。
白晓熙不知道那天池倾卿回家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卿卿是怎么和妈妈说的,只知道一周后她们离开了这所城市,这所让她彻底绝望的城市。
白晓熙和池倾卿断了联系,很多时候她都会坐在以前她们经常去的地方发呆怀念这个女孩,然后自言自语的叙述着这个女孩,她怎么心就这么狠,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好像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呢?白晓熙想池倾卿了,可好像除了她,没有人还会记得这个女孩了,这个和自己相伴十多年骄傲倔强的女孩子,就这么慢慢的被人遗忘了。
“白晓熙。”面前的这个人,大概是白晓熙最讨厌的人了吧,她没有说话,好似没有听见这个人说话,也好似没有看见他一样,
“池倾卿在哪?”白晓熙听着真想笑,他凭什么还要找卿卿,不要脸的渣男。
“我不认识你,滚。”
“白晓熙,我知道你知道她在哪,告诉我!”
白晓熙看着面前这个害的自己闺蜜那么惨的始作俑者,他一点也没了当初和卿卿在一起的样子,满脸胡子拉碴的狼狈模样,以前卿卿总是把他照顾的面面俱到,卿卿可以把他养胖十来斤,自己却一身病,新年第一天就住进医院,却又因为想省点钱而让自己给她打点滴。而他却只在一旁玩游戏,卿卿差点打进去空气,他却大喊着说,你自己不会看着点啊,看,就是这么一个人,卿卿却爱得那么用力。
“战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人恶心,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池倾卿的下落?一个害她跳楼的男人?一个害她背债不得不家破卖楼却不肯承认的人?一个根本不承认她孩子的渣男?战珩,你觉得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质问我?”
“白晓熙,我求求你,我找不到她了,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哟,我们的战大少爷也学会服软了,不是从小就硬气嘛,”
“告诉我,她在哪!”战珩已经没有耐心了,暴露了自己残暴的本性,抓着白晓熙的领子嘶吼着,
“她死了,丧礼都办完了,是你和你的女人一起逼死她的。”白晓熙直盯盯的看着战珩的眼睛,战珩抓着白晓熙领子的手有些发抖,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嘛?你做的好事?她为了你欠下的那些债,高利贷找到她家里,暴力催收,房子卖了还了债,你的好女人又去她工作的地方,泼她一桶水,骂她小三劈腿怀了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她工作没了,回家她妈心脏病犯了,去世了,她接受不了直接跳楼了。”
战珩的手松开了,他似乎信了,又似乎不敢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扔下我。”
“战珩,你是不是觉得,不论你做什么她都会原谅你?哪怕你把她害成这个样子?”
“你知不知道她自己借的钱,自己签的字,自己上的手术台,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医生发病危通知都不知道给谁发,手术台上九死一生抢救回来,医生说她这辈子都怀不了孩子了,可她下了手术台还是自己收起病危通知书,自己找的旅店住下,而你呢?你在她被高利贷打的浑身是血的时候告诉她你不爱她,你有女朋友了,还让她证明这孩子是你的!”
“战珩,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值得原谅?哪一件不是在把她往绝路上逼?”
战珩一动都没有动,安静的听着白晓熙说话,好像一下子懂了什么,他眼神里的那种无助白晓熙看懂了,因为她在池倾卿的眼里看到过无数次,可现在白晓熙不觉的自己做错了,她觉得就应该让战珩尝一尝心痛的滋味,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断了纠缠卿卿的心,也能让卿卿彻底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