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上百名幼童,这宣威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甲一把他带上,我们去伏春楼,来会会这位四公子。”
伏春楼并不是什么一流的夜间娱乐场所,但人气确实不低,盖因楼里的姑娘,大多是从南方而来,气质温婉,身轻体娇。在这些小一辈的圈子里头还是挺有名气的。今日宣威将军府上四公子,宴请一众同辈好友。大多是军武世家出身的一些次子,庶子,嫡长子是不会主动自降身份,参与这种由别家的次子牵头的宴会。额,好吧,其实在两三年前这个叫沈奎的四公子就算是走在路上,被大家看见了,客气点的还会点点头,不客气的鸟都不会鸟他。而今,大家也都挺稀奇他,这一两年沈奎在宣威将军府中的地位直线上升,赶超三哥放倒二哥,直逼嫡长子的影响力。这样的事迹算得上是异类了,众人不仅有心向他学习经验,也实在佩服他能在这种压制森严的环境中,即将逆袭成功。
沈奎的自我感觉也是很良好,想当年,自己虽然贵为宣威将军府四公子,但这日子实在是算不上过的好,他并不是正妻所生,生母虽然也是官宦世家,但娘家的权势比宣威将军差远了。不仅在府内,到处受人白眼,就算是出了将军府连百姓都不怎么敬畏他,皇城里头的百姓也不是善茬,真要是欺负的狠了,闹出事来将军府肯定不介意丢弃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儿子。
这两年,时来运转,因为常年累月给三位兄长鞍前马后,锻炼出来的小聪明,有幸被爷爷看上,自此以来乘风而起,借助爷爷的威势。不仅干趴了三哥二哥,而今就算是面对大哥也敢叫上两句板。
这人得了势啊!没有人吹捧,那岂不是如同锦衣夜行?所以他近来愈发的爱上了这种聚会。看着别人跪舔的样子,真特马爽啊!
想到这里,他端起特制酒杯,向已经快要喝到不行的马家二公子举杯示意,姓马的这位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就把杯子里的二钱酒水喝完了:这姓马的杂种当年还在大哥的宴会上讽刺过自己,这笔账你丫有的慢慢还了。喝,使劲儿喝,今儿个就先喝你个半死。
马姓的公子,一脸愁苦。沈奎故意搞他,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没办法,自己当初嘴贱惹下的祸端。这苦果只能自己咽了,而今沈奎的势力在这圈子里如日中天,自己家的权势还比他家差了一截,在这个圈子里自己就更得罪不起他了。强行挤出一个殷勤的笑容,端起自己五两的酒樽一口干下。火辣的烧酒,从口腔滑入食道,烧的不是胃部,是悔恨交加,从食道到口腔,吐的不是污秽,是何必当初。
沈奎看的哈哈大笑:“哎呀呀!老马这是不行了呀!咱们才喝了四轮啊!继续继续!贱婢,发什么呆赶紧给马公子满上。”
众人急忙附议“是啊,是啊!老马平常不止喝这么点的。”
“我觉得他还能再喝一斤!”
“一斤怎么够?他平常都是喝两斤的,有时候还要打包带走呢!”
“老王说的对!去,小骚货,给那位马公子再上两坛酒。”
感觉自己把胆汁都吐出来的马公子,听到这帮贱人毫无节操的马屁话。酒气上涌,从任督二脉直冲大脑,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华丽的晕倒在自己呕吐的秽物上。
沈奎:“呸!没用的废物,才喝这么点就晕了。”
老王:“沈公子说的是啊,下次咱们不带他玩了。”
沈奎:“哎,你怎么能这样?老马多好的人呐!既然酒量不好,那下次就应该多多带他来练练。喝多了,酒量自然就上来了!”
老王:“沈公子说的有理,对我等提携不倦,老王我最佩服您这样的人了。敬您一个。”
这边孙宇一行人来到了伏春楼,门口的小厮看见甲一拎着一个血嗤呼啦的人,来者不善,心里虽然有些虚,但一想到楼上的都是公子贵人,强撑着上前道:“大胆,你们不要命了,这里面已经被贵人们包下了,若是冲撞了贵人,你们今儿个就大祸临头了。”
孙宇:“甲一,难道本国公今天穿的不像贵人吗?”
甲一上前,一只手把他拎起来,随手甩到一边,撞到柱子晕了过去:“我看他连骂人都不利索,八成是个新来的。”
楼里的老鸨,也是个久经社会的场面人,有人来砸场子了,这还能忍:“啊!杀~人~啦!”那中年老鸨子,一声中气十足,尖锐刺耳的呼叫声响彻整个青楼,一遛烟儿一边叫,一边已经跑没了人影儿。
孙宇摸了摸耳朵:怎叫的这么凄厉,搞得好像甲一猥亵了你一样!
一楼是迎客堂,二楼是“凹”字形的设计,中间是宴会场所,两边有不少小包厢,没有门全部使用流苏遮盖,隐隐约约看见每间房里有张床榻,上面吊着不知道用来干嘛的绳子,还有一些造型奇特的小玩具,三楼就是包厢了。
沈奎一行人正坐在宴会厅,这会儿已经喝的五迷三倒,王公子靠近扶手楼梯,探出头来呼喝道:“老鸨子叫魂呢!再叫哥几个把你吊起来玩。”
孙宇走上楼梯:“呵呵!自古勋贵出人才,要论淫荡还是你们这些家伙会玩啊!”
王公子:“放肆!好大的狗胆。”
其他人虽然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听见有人说脏话,酒在肚中,心荡漾,又怎么压得住嘴里的妈X批?
“哪里来的野货?敢在我等面前放肆。”
“你怕不是马粪糊了眼,我等是你能够得罪的吗?”
“哪家跑出来的小鸡儿?哎呦喂,这小妞还不错,来陪爷玩玩。”
沈奎一开始也不甚在意,宣威将军,乃是五位开国大将军之一,而今他倍受爷爷看中,他觉得,在这皇城之中得罪不起的人,一只手加上一双脚,也就可以数清楚了。把脑袋从身边服侍的雏妓尚在发育之处抬起,刚想装个X,一看眼前之人,倒是有点眼熟。再一看,可不是当今镇国公嘛!
这一位国公的地位特殊,到底有多特殊?他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自小以来好像大家都不怎么愿意招惹他,以前倒是有不少同龄人想跟他攀关系,可是人家爱理不理。这位国公有一位非常厉害的的爷爷,这位爷爷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常年宅在家里,不出门。将军府上的嫡长子跟父辈叔叔倒是清楚孙宇跟他爷爷绝对不能招惹,但是皇城这么大,这两货又不怎么爱出门。谁会特意叮嘱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小儿子,见“孙”当如父祖。我们勋贵不要面子的嘛!
沈奎觉得虽然跟孙宇不怎么熟,但好歹是一位国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自己做人那肯定是没话说,万一处起来关系,那以后自己岂不是更要六到起飞,我的气量怎么这么大!我果然是一个天生的贵族,想到此处,抬手给靠他比较近的一位正在说脏话的某家公子,一个耳光:“呵呵呵,原来是孙公爷大架光临,我这些小老弟都是武将门中,常跟着我一起胡闹,没什么规矩,失礼了,失礼了!公爷别生气,我自罚一杯。你这个蠢货,发什么呆?还不赶快道歉!”
孙宇这么有素质的人,当然不会跟他们计较啦!伸手不打笑人脸不是!
“多礼了,多礼了!像这种小臭虫,我通常都是拔了舌头一脚踩死,怎么会跟他们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