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的黑夜中透着些莫名的诡异,一群黑衣人站在头领后面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沉睡中的庄园。
抬头看了眼如黑幕般遮过来的乌云,头领冷声道:“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属下遵命。”
然后黑衣人们就如泥鳅般引入黑暗中,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
领头之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带着随从再一次隐入黑夜中。
......
木幽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躺在一片火海中,身体被无形的绳索禁锢动弹不得。她想大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她绝望无助时,一个模糊的人影突然出现,一掌拍在她头顶上。接着便是抽筋削骨般的痛楚袭遍全身......
啊......
木幽惊醒坐起,浑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打湿,她定定的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方才惊骇的场景只是一个梦。于是她深呼一口气缓了缓心神,准备下床倒杯茶水喝。
就在木幽掀开被子,准备迈腿时,霍然发现床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
“啊!”
木幽被这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吓了一个哆嗦,她将身体蜷缩起来,颤颤巍巍向着那人影问道:“苏,苏晵?”
那人未作言语,突然抬手带着一抹寒芒直扑向木幽。
感受到那抹刺眼的光芒和裹挟而来的杀意,木幽瞬间明白这人不是苏晵。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影,木幽下意识地想要向后躲闪,却发现自己此时已避无可避,后面是墙壁,两侧是床廊。
看到自己的目标像个在笼子中惊慌乱撞的羔羊,黑衣人嘴角闪过一抹快意的微笑。
他娘的,方才就是被突然惊醒的木幽吓了一跳,以为是高手察觉到了他呢。
是时候结束了。
此时刀已近到了木幽身前,眨眼过后木幽就会如屠夫刀下的羔羊般血溅满地。
虽被耽搁了一下,想必我的进度比其他人未必就慢了多少。黑衣这样想着,甚至还用舌头舔了一下干裂嘴唇。
突然,一道光芒划过,黑衣人感觉自己握刀的右手一轻,还未在他来得及变换姿势时,一个利爪已抓住了他的咽喉。
轻轻一扯,鲜血就好似火山般从黑衣人的颈部喷发而出。
“啊......”
滚烫腥臭的鲜血喷了木幽一脸,本就被突然出现的杀手吓个半死,此时再被浓烈的血腥气一激。木幽直接就癫狂了,她不停地用手抹着脸上的血,想要把这些难闻的东西擦掉。
“是我!”
苏晵抓住木幽挥舞的手臂,低声说道:“木幽,我是苏晵。”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苏晵?”木幽冷静后,直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是苏晵没错后,一把抱住。
而后哽咽道:“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死了!”
苏晵心知事情紧急耽搁不得,于是就压着语气轻声说道:“木幽先听我说,此地凶险,你马上随我离开这里!”
“可是我们......”
“没有可是了!”苏晵一把拿起挂在木椸上的外衫,拖着木幽就往外走。
此时那黑衣人还未死掉,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因咽喉已破,发出一种类似牛羊濒死时的‘呵嘶’声,听上去分外恐怖。黑衣人双手慌乱地想要捂住喉咙处的窟窿,却发现右手早已空空如也,不知了去向。
在苏晵拽着木幽从他身前经过时,他一把用仅剩的左手抓住木幽的脚踝,吓得木幽又是一惊。
“啊!”
苏晵皱眉回身,抬脚狠狠踩向那条手臂。
没有惨叫哀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黑衣人抽搐几下就没了动静。
“走!”
推门而出,周围还是寂静如常,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如果没有随风吹来的丝丝血腥气的话。
辨别了一下方向,在躲过几波黑衣人后,苏晵带着木幽翻出了庄园。辗转几次后,躲进了一处荒废的院落中。
还好他们随着秦岚妤住到了城里,房宅瓦舍众多,利于躲藏。如若不然只能往山林里钻了。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苏晵巡视一圈周围,发现这里还算僻静,对着木幽交代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
木幽拽住苏晵袖子悠悠说道:“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今夜的遭遇太过凶险惊悚,此时木幽恨不得把自己绑到苏晵身上,寸步不离。
看到木幽惊慌失措的样子,苏晵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没事,此地无人居住,想来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这把剑我留给你你防身。我现在回去救了秦姑娘,就回来寻你。然后我们趁夜离开此地。”
忽然,想到秦岚妤还身在危险之中,木幽便不再纠缠了苏晵。然后仰起脸嘱咐道:“你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嗯”
一闪身,苏晵踏进了夜色中,按照来时的路飞快地向前飞奔着。
......
“少爷!”
谷晨风的房间内,黑衣人头领喊住正要推门而出的谷晨风,冷声说道:“庄主有令,今夜你哪也不许去,待我等完成命令后还请少爷随我等回山庄。”
头领是个中年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留着有些花白的短髭,一对剑眉下是闪着锐利的黑眸。此时他冷冷地盯着谷晨风,嘴上虽然喊着‘少爷’,可从他的目光中却看不出任何尊敬的意思。
“童午,别忘了你的身份!”
谷晨风皱眉看着这个他只见过几次的‘谷’家人,想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派这人来此,看他们一身夜行打扮,想必是有重要事情要做。
名叫童午的头领默然不语,房间门口那几个黑衣人亦是一般。
“这处园子是我的,就算你们是奉了父亲的命令也要知会我一声才是,这般将我困固于此是何意思?”
谷晨风看着童午毫不理会的样子,心中隐隐有怒气翻腾。
我堂堂一个谷家少庄主就这般没地位麽,一个下人就敢对我不假颜色。
“让开!”
谷晨风暴喝一声,向着房门口走去,“我就要出去,倒要看看你们奈我何!”
“少爷还请留步,莫要为难小的。”
门口那几个健硕的黑衣人,似一道墙般拦在了谷晨风的面前。
“滚......”谷晨风迈步向前,打算硬闯。
黑衣人们无奈,纠结地看向童午。
“少爷若要硬闯,那我等就只有得罪了,回山庄后我自会向庄主请罪。”说着,童午就一掌砍向谷晨风的后颈,将其击昏。
把谷晨风扶到床上躺下,童午皱眉盯着好一会儿。才转身对手下吩咐道:“看好了少爷,若是有任何差池,你等也就不要活了!”
“是”
“我去看看他们处理得怎么样了,你们留下。”
闻着园内愈来愈浓烈的血腥气,童午很厌恶似的皱了皱眉头,而后向着主宅走去。
而此时,杂役下人们的居所处宛如人间炼狱般,各种惊恐,战栗的表情展现刚刚死去的尸体上。地上,床榻,屋外,到处鲜血淋漓......
秦岚妤的房间内,几只蜡烛摇晃着火苗将房间内照的有如白昼。
把佩剑轻轻用布擦拭了几下后,秦岚妤就把剑横放在腿上,静静地看着房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