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郡水系繁多,大小河流纵横交织形成一个个粮田富足的村镇。生机勃勃的同时也产生了一处处的美景。
此时客栈外面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河,微波粼粼的水面摇曳着光芒好似一个个银碗,清风徐来,岸边的杨柳就迫不及待的映着清澈如镜的河水舒展身姿,为这青砖灰瓦的山间小村平添了几分姿色。令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店家,与我同来的那两位姑娘可出来了?”
苏晵寻了个窗边的好位置,一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一边问道。
伙计殷勤的小跑过来,利落的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擦了一遍,“公子您起来啦,那两位姑娘未见下楼来,想必还在休息。”
“嗯”苏晵点了点头,说道:“随意上些酒菜来,一个人的。”
伙计刚要应了,可忽然想到苏晵三人是一起的,就多嘴问了一句,“公子不等那两位姑娘了麽?”
“不等了。”苏晵不耐烦的说道。
此时他真的很饿,昨日的战斗他耗力太多,以至于昨夜晚餐的能量都被他睡梦中消耗没了。
“伙计别听他的,多上些饭菜。”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伙计回头看着走过来的木幽二人,很热情的打招呼,“二位姑娘早啊,我这就去吩咐后厨,稍等。”
“快去。”木幽给了苏晵一个大大的白眼后,坐到桌边瓮声瓮气的说道:“某些人忒地自私无耻,还妄称自己是读书人。”
噗嗤~
秦岚妤看着木幽蛮不讲理的样子,就讥诮她道:“还不你起太晚了,怪不得人家苏公子。”
“你......哼”
木幽见秦岚妤居然帮苏晵说话,就两腮一鼓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窗外不再搭理二人。
苏晵瞥了气鼓鼓的木幽一眼,微微一笑对着秦岚妤说道:“今日天气尚好,我们吃过饭后,就继续赶路吧。”
“嗯,可是你的伤?”
“无事。”苏晵微微动了动肩膀,感受了一下肩膀处的伤口,然后说道:“伤口不深,养几天就好。”
昨天与陆虎战斗时,虽然苏晵身法敏捷,可依然挨了一掌,后肩膀处也被砍了一斧。这还是苏晵万分小心的情况下,若是其他人说不得就被卸了一条臂膀。
那陆虎的外功练到如此境地说刀枪不入也不为过,力量又大的出奇,现在想来,苏晵心中还有些后怕。
还是自己太弱了啊!
听到秦岚妤询问苏晵的伤势,木幽偷偷看了苏晵肩膀处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心。
哼~
但在苏晵向她看过去后,又冷哼一声,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可脸颊上的一丝红晕却出卖了她内心。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必偷偷摸摸的。”
“你,无耻!谁偷看了,不要脸!”
“那吐人葱花怎么说......”
“......”看着苏晵挑眉前奏的模样,木幽先是一愣,然后便发出一声狂怒的咆哮,引得掌柜都不时探头。
“啊,你去死吧!”
看着嬉笑打闹的二人,一旁的秦岚妤微笑不语,亦没有劝架的打算。她心中很是羡慕,虽然不深知苏晵和木幽是何等关系,但既然能相伴同行一起闯荡这么久,那二人的关系想必不会差到哪去。
可一想到自己和晨风哥哥,秦岚妤就心中不禁生起阵阵波澜,一丝哀愁爬上了她的脸颊。如今爹爹兄长都死了,晨风哥哥还会看得上我么?
爹爹生前就隐隐有反对我们的事情,在临终时就告诫我不要去谷家。
难道爹爹知道些什么。
不可能!晨风待我那么好,一定不会辜负我,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如今秦家剩我一人,晨风哥哥就是我最后的依靠,我去寻他,他一定会高兴的。
我......
“啊!”
还在思绪万千,念头百转的秦岚妤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张大脸,吓了她一跳。
“你在想什么?怎么脸时红时白,忽而儿忧愁,忽而儿又喜眉笑目的。”不知何时停止了打闹的木幽正一脸诧异的盯着秦岚妤看。就像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般。
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秦岚妤不禁感到自己脸颊发烫的像个小火炉。
“没,没事。”秦岚妤双手捂着脸低头嘤咛道。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也受伤了呢。”
木幽刚说完,就见伙计端着饭菜过来了,于是饿了许久的众人就不在言语,奋力的开吃。
......
苏晵三人在客栈吃完饭就收拾东西继续赶路了。
转眼半天的功夫就过去了,此时正是艳阳高照,阳光最炽热的时候,赶了几十里路的三人就决定找个凉爽的地方歇息一会儿。
一山脚处,正是背阴面,秦岚妤喝了几口水后,突然想起来那日与土贼的战斗有很多不解之处,于是看着苏晵问道:“苏公子那日你与用斧的那个寨主打斗时,你是如何知道他要害的,为何不一开始就下手?”
木幽武艺平平,看不出那日战斗的蹊跷处。不代表她也看不出,她自幼习武,在秦平都的悉心教导下,眼力还是有的。那大寨主开山斧使得出神入化,力气更是大得可以断木裂石,最让人无奈的是一身横练外功,让武器难以伤其分毫。
按照秦岚妤的想法,如若苏晵不用那诡异的内法,单靠武艺未必胜得了那大寨主,而且有极大的可能丢掉小命。她倒不是嫉妒看不上苏晵,只是觉得苏晵有些神秘。
一个武艺平平,可以说很一般的年轻人,是如何学到内法的,而且是她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可以幻化身体,太诡异了,他到底是何人?
“啊,那事啊,是他兄弟告诉我的。”苏晵放下水袋说道。
“兄弟?”
“就是他在盘风山时的三寨主。”木幽替苏晵回答了一句。
“这兄弟,未免......”
秦岚妤听后皱眉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苏晵:“那你为何不一开始就杀了他?”
“我倒是想啊。”苏晵无奈的苦笑一下,而后解释道:“最开始他攻势太猛,我只能全力防守。后来倒是想起来,可却需要等待时机。”
“时机你懂吧!那人身体跟个乌龟壳似的,刀剑难以伤到。看似厉害,可却需要足够的内力支撑。”
苏晵动了动胳膊觉得后肩膀有些微痛,想来是骑马时又把伤口撕开了。
“于是他就想了个办法,在有武器即将接触身体时才会运气,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力竭而受伤。”
“所以我就慢慢消耗着他,然后趁机刺伤了他的手臂,使其空门大开,为此还挨了几下。”
感受着肩膀处的伤口,苏晵心中其实很后怕。这要是一斧头卸了自己臂膀,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啊。本以为自己的正阴之力神秘诡异,收拾一个小小的山大王易如反掌,可谁知修习外功就有这般武力。
自己真实愚蠢狂妄了,也小瞧了这天下人。看来以后莫要倚靠灵力,自身的武艺招式还是要勤加修炼的。
“原来是这样。”
秦岚妤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人武艺太过刚猛,气力又大,若是再拖延几刻你未必能胜的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
苏晵和木幽同时问道,尤其是苏晵,他对自己内法很有信心。
“为什么?”秦岚妤很是不屑的看了苏晵一眼说道:“你太自负了,也对你那神秘的内法太过有信心了。至少在你将半个身体虚化之前,你只能算个半吊子,因为......”
秦岚妤起身,走到马边回头看着苏晵说道:“你武艺太差了,离开那诡异的内法,你连我都打不过。”
“你......”
“哈哈,说的好。”难得看到苏晵吃瘪,木幽不禁拍手哈哈大笑。
看到木幽欢快的样子,秦岚妤觉得方才说的话有些太过了,就歉然看了苏晵一眼,说道:“走啦,再不走天黑就寻不到住处了。”
“走啦,走啦。”木幽笑嘻嘻地一把拽起郁闷的苏晵。
“你们俩啊,一个比一个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