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顺着破旧的屋顶照进来,使满是破败的屋子内多些了一丝安宁。
秦岚妤悠悠睁开双眼,先是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罩袍,淡紫色,微微有些厚重,但是很暖和。
稍微活动下身子,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她不禁呻吟发出轻微的一声呻吟。
先用舌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然后眼光四处打量着身处的这件废弃小房子。
这是哪里?
那两个人呢?
秦岚妤正想着,从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接着一袭轻盈的紫色身影就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
木幽站在秦岚妤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她的状态,见她状态还好,就微微一笑将打开的水袋递了过去。
长久的疲惫的身体急需水源的滋润补充,于是秦岚妤就收回了打量木幽的目光,接过了水袋。不顾仪态矜持的大口豪饮起来。
木幽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目光从那满是灰尘疲惫的脸颊上渐渐移到身上。
一道道的口子在衣衫上零乱的散布着,好似从荆棘丛中穿过一般。
咳咳~
被水呛到后,秦岚妤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抹不健康的红色。
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多谢!”
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木幽轻轻接过了水袋。
“姑娘的伤势我看过了,伤口虽然多但却无甚严重致命伤。”
“你先歇息,待到了村镇上,在找郎中给姑娘包扎。”木幽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罩袍为秦岚妤往身上盖了盖。
“好好歇息。”
“你们是谁?为何救我。”
已走到门口的木幽回身对着秦岚妤温婉一笑,说道:“你相信我们不是恶人就是了。”
不理房内遐想的秦岚妤,木幽缓缓朝着溪水边的苏晵走去。
“如何了?”
“醒了,看着状态还算不错。”木幽轻声回答道。
虽是寒冬,可因为地域的原因,溪水并未结冰。潺潺从脚边流过,悦耳的声音让人心中多了一丝清明。
马儿悠闲的啃食着点点绿意的草苗,渴了就探头到溪水中畅饮一番,愉悦得还会时不时大哥响鼻。
一条肥美的鱼儿在水面上吐了个泡,然后一头扎进水中,继续顺着水流蜿蜒而下。
唰~
树枝似利剑般从它的身体穿过,在殷红还未浸入水中时,又带着它离开了那滋养它们的世界。
“很肥!不错。”
“再捉几条,我们的饭食就又着落了。”苏晵取下还再呆滞的鱼儿,轻轻放到大石上。
“食物我管,那姑娘的事情你管。”
木幽对苏晵的嘲弄很是气愤,于是就赏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嘀咕道:“人是你救的,凭什么不管!”
这时一条鱼儿又远远游了过来,苏晵便不在言语,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送上门的食物。
“哼”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苏晵嘴角微微扬了扬。
......
余晖很美,叫人流连痴迷。美景过后便是黑暗,在你还在享受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
明月星辰交相辉映着,如玉盘上的颗颗璀璨。
木幽三人坐在火堆旁,静静的等待着因为火焰炙烤而芳香四溢的食物。
“给”
木幽迫不及待的接过烤鱼,不舍的先递给了身旁的秦岚妤。
“秦姑娘,你先吃。”
秦岚妤回报了一个赧然的微笑后,就小口的吃了起来。
咕噜咕噜的叫声不停的催促着苏晵。
终于第二条美食烤熟。
看着木幽狼吞虎咽的模样,令苏晵无奈的摇了摇头。
烈酒配着野味,很惬意,所以苏晵吃的亦很是爽快。
又添了些木柴,微弱的火焰便熊熊燃烧起来,瞬间让围绕而坐的三人感觉有些灼热。
“敢问秦姑娘哪里人,回魂门的人为何要追杀你?”在火光的映衬下苏晵的声音却有些冷淡。
“回魂门?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杀了我爹爹,我哥哥还有我的家人。”
秦岚妤怅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恨意。
“......”
听后苏晵与木幽四目对视了一下,没想到是被回魂门迫害的可怜人。
看着泪如雨下的秦岚妤,木幽悄然走到她身旁,轻轻的安抚着。同病相怜的杂然之感瞬间从心中涌出。
良久,苏晵眉头微蹙的问道:“秦姑娘家世如何,为何遭此横祸?”
没等秦岚妤说话,木幽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没看亲姑娘正伤心呢么?稍后再说。”
额~
好吧,苏晵一声轻叹,远远走开了。
回魂门,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难道真的在找那什么画卷?
一瞬间苏晵的脑海中就回显出盘风山三寨主当时在山洞里与他说过的话。
“我曾无意中听到长老们在一次开会中谈论什么画,好像关系到金银宝藏什么的。
具体是什么画,我不太清楚。
只是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了什么幽浮真人所作。
而后便派人到处寻找,为此还杀了很多经营海运生意的客商。
也不知为何?他们就只是盯着从海外回来的人,很是奇怪。
后来,我在与旧友喝酒时不小心把门里这事说了。被门里得知,便派人追杀我。
在逃亡路上我听到又有很多势力亦开始寻找那画了,而消息就是我那旧友说出去的...
我走投无路,便投靠了早些年被我救过一命的大寨主陆虎,躲在山上当起了山匪。
......”
画卷,宝藏,海商,海外......
海商!
苏晵脑中‘轰’的一阵嗡鸣声。
瞬间的激动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苏家经商,亦算半个海商了。虽不是主要靠海运,每年却亦要跑船出一次海的。
难道是因为那副画?
苏晵很激动,可片刻后又有些不确定。
大燕国的海岸线如此之长,经营海贸生意的人不计其数,如果被离奇杀掉了,朝廷官府肯定会震怒的。
不可能,也不现实!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去。
“那就是都去过某一相同地方的船,或是有人特意散步的消息......”苏晵呢喃一句,觉得也只有这样才合理一些。
又思索了一会儿后,苏晵就朝着火堆方向走了过去。
“秦姑娘,你家可是海商?”
苏晵突兀的问话,让秦岚妤一怔。
片刻后才悠悠回道:“我家是经商,可只有些店铺和田庄。”
“哦,那可有派人出过海麽?”
虽不明白苏晵是何意,可秦岚妤在皱眉回想一番后依旧答道:“不知道,我从未听爹爹提起过。”
“......”
难道我想的不对?
苏晵感觉自己脑中像一团乱麻一样,总感觉有一丝头绪,可就是抓不住。
烦躁就会找东西消解,于是他就抓起了酒葫芦。
“我记得晨风哥哥走时,曾带走了一样东西。”好似想起什么的秦岚妤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苏晵眼中闪着光芒,看着秦岚妤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