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奢侈的上房里,鲁成卫卧在水池里享受着这片刻极乐,池边跪着的四个女人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衫,那衣料仿佛沾点水便会融化。
屋里点着的龙衍香异常撩人,像是特制的,为这场景更添了些糜烂气氛,他半眯着眼,厚厚的嘴唇半张着,抬手捏起一颗龙眼放入嘴中,搂着水中的女人继续做乐。
沈佳人望着下面的场景竟有些脸红,但手上的剑分分钟提醒着她,大好时机,莫要犹豫。她深呼了口气,蒙上了黑色的面纱,望着那浸泡在水中的男人破顶而入,原本守在水池旁的女人纷纷逃窜,沈佳人没有给他爬出池子的机会,剑锋如流星般从背后穿透了鲁成卫的身体,鲜血如花般渗了开来。
她望着眼前浸在水中鲁成卫,血水的腥味令她忍不住吐了出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一般。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她喘息着,一阵苦笑。只不过,这次让她心里稍微舒坦一点的是,这鲁成卫表面拿着朝廷俸禄,披着清官的外衣,背地里却偷偷干着买卖女子的生意,能死在她的手里,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门口忽然而来的的骚乱使她霎时回过神,想必是楼下的侍卫要上来了,必须要快些脱身。她迅速摸索了一遍鲁成卫的衣物,将那枚六棱形ì的药盒搜了出来,便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到红匣子里标注的坟场时,她望着一个个的坟堆,找到了一口红色的棺材,从外面点了注香,毫不犹豫的躺了进去,狭小的环境里,她紧握着自己发抖的手。
以后习惯了会好的吧?她暗自安慰着,却仍是止不住的发抖。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便感觉有人将棺材抬了起来,当她从棺内出来的时候,清脆的掌声从她身后响起。
一回头,见青崖轻摇着手中的折扇,金玉制作的扇骨配上洁白的扇面有种超脱文书的奢侈感,轻薄的紫色衣衫,领口袖口皆用金丝绣了几朵彼岸花,他望着她,蛊惑人心的丹凤眼轻轻眯着。
“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一声令下,余散的奴仆全都被他遣散了,只留下她跟青崖尴尬的对视着。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忽然丢掉手中的折扇,伸手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棺木里扯入怀中。
“城主你这是......”
沈佳人挣扎了几下,青崖戏谑似的放开她,随后又将她拉了过来,双手贴着她的后背,热意滚滚而来,她感觉身体像是在火里燃烧一般,一口黑血从她的口中闷了出来,对此青崖瞬间便停了手。
他接住软绵绵的沈佳人,眼中蒙上一层疑惑,他牵过她的手,把了下脉,淡淡问道:“方才给你通脉,竟发现你体内的毒已与你的功力融为一体,如若强行祛除,无非变成一个废人,也有可能会死,输多少内力不过是缓解它的发作。”
“城主说的不错,凤瑶的确中了毒。”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解毒?还是为了那个东西?”他说着,眼神忽然冷了下来,指尖掐的她的下巴生疼。
“凤瑶不知城主说的是何物,若您今日没有给我输送内力,凤瑶这辈子也不会让您发现中毒的事,因为临江容不下废物,不是吗?”她忍着心肺的疼痛,抬头望着他,那不服输的模样,让他回忆起了一个人。
“罢了,你下去吧。”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沈佳人强撑着身子,将那个装着冥王水的六棱形木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退了下去。
待沈佳人走远,青崖拿起那六棱形的木盒,走到一副画像的前面,一股力量从他的指间飘向画后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一条秘道出现在眼前,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去,丝毫不介意那缓缓滴落的水滴,浸湿了他的衣衫。
一回到院子,闻讯赶来的楚华连忙将沈佳人扶到床上,原本白皙清透的皮肤此时斑斑驳驳,紫青色的纹路像是蟒蛇身上的花纹。
楚华吩咐下人快去请大夫,岂料一黑袍男子忽然闯了进来,将门关上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也闯不进去。
黑袍男子望着躺在床上不断呕血的沈佳人,将一颗黑色的药丸送入她口中。就在他准备运功替她抑制之时,紫色的身影将屋子的门震的粉碎。
“啧,江小王爷这是遇到老熟人了?”青崖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打扰我。”那黑袍男子冷淡的回了他句,聚精会神的帮沈佳人抑制毒的蔓延。
“哦嚯?这凤瑶怎么说也是我临江城的人,我们的江小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爱管闲事了?”
青崖微微压了下眼,明明他只想拿她来压下他,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自己为何会如此不快?若论抢,他似乎没有输给过任何儿人,可眼前人的势力,根本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很快他似是懊悔的叹了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将围观在院外的人吓的纷纷避让。
“去医馆抓药吧。”青崖瞟了眼在地上的楚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这间宅子。”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两个时辰过去,沈佳人身上的紫色暗斑才消的差不多,那黑袍男子望着她,殊不知自己为何会屡次帮她,也许是觉得跟曾经的自己太像了,也或许是内心深处为数不多的怜悯,也许只是他觉得遇到个令他有印象的人,在这种地方,以后会有用得到的地方。可这些好像并不算什么理由。
依着约定,他到了所谓的月湖,青崖换了一套杏色长衫,在亭子里坐着。
“这个东西认得吧?”青崖将那六棱形木盒丢给了他。
他端详着木盒,咔嚓一声,盒子的机关在他的揣摩之下打开了,里面清澈透明的水却透露着一股沉重感。
“冥河水?”
“凤瑶取回来的。”
见他没有任何回答,青崖轻笑了一声道:“这东西会在鲁成卫的手里,老王爷真的是求权若渴。”
“早些年他便用此物拉拢党羽,已不是一日之事。”
“又是你那个舅舅奉上的?”
“这天下间除了他还有那个人可以做出如此至阴的寒毒?”
“她?”
他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姑娘所中的毒我没有见过,但手法完全相像,她还是在他身边长大的。”
“我说这怎么刚来便出手狠辣,原来是在豺狼身边养大的狼孩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救她?”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瞒着那老毒物什么,不如过些日子看看。”
“说到这毒,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
“谁?”
“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