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份彩礼?”刘遇恩诧异道。狗爷将之前刘家和崔家合作的事,和刘遇恩仔细说了一遍。刘遇恩听完沉默了片刻,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狗爷愣了一下回答道:“只不过图个太平日子而已,一把老骨头经不起马背上的颠簸了。”
刘遇恩低声说道:“你们觉得能瞒过那位吗?没有人可以在他面前撒谎。”狗爷笑着说道:“我二十七岁那年,第一次遇到他,那个时候他才二十出头,”狗爷看着屋顶漏出的天空,想起了以前,“之后十几年里,跟着他一起打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场,要说这世上最清楚他的人,除了死去的崔老三还有山里种花的李营虎,活着的人里只有我们几个老家伙了。他除了我们谁都信不过,除了我们谁也骗不了他。”
刘遇恩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这算什么,兄弟反目成仇吗?”狗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半个赵家人,应该知道姓赵的上头是什么德行吧?”刘遇恩点点头,狗爷接着说道:“他太骄傲了,也太着急了,我们不得不让他停一停。”
刘遇恩看了看周围,说道:“选择这个时候真的好嘛?西北匪患严重,您再看看你的这帮徒子徒孙,现在真的不是太好的时候。”狗爷沉默了一下说道:“再不动手,他就要对着草原开战了。”刘遇恩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道:“您,万事小心吧,就此别过。”说罢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狗爷在身后说道:“小子,记着今晚的事,我们崔家是正经人家,嫁姑娘可是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刘遇恩头也不回赶紧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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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刘府,刘遇恩连夜赶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已经是傍晚了。来到刘正勋的书房,向刘正勋说了离家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刘正勋喝了口茶,问道:“你觉得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刘遇恩想了一下回答道:“儿子以为,这个时候应当先解决西北的匪患,如果此时仍要举事,那么西北将会民不聊生,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
刘正勋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来说说西北匪患的事。西北的匪患里边不仅有鞑子的身影,明国也掺和了一脚。而且从朝廷下发的军文来看,这些土匪已然成了气候,你要知道陛下最痛恨的一是鞑子,二就是土匪恶霸,你说他为什么会让这些土匪成气候呢?”
刘遇恩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您是说,这些土匪是陛下允许的?”刘正勋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大太子太过于骄傲,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这次让龙卫出动,剿匪是假,消灭证据是真,一国储君犯了这样的错误实在是太丢人了。纵容西北的土匪成气候,一来有理由出动大军剿匪,二来让崔家安定军活动活动,毕竟天下太平了快二十年了。”
刘遇恩不解,问道:“那为什么,我们还要联合其他几个世家举事?”刘正勋笑着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当今哪有真正的太平,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你看到的那些叫花子就是很好的证明,和十几年前相比人数不减反增,这决不是太平年间应该看到的。梁国底子太薄了,根本经不起再一次的战争,陛下想借战争发一笔横财,解决国内的问题,一开始就错了。”
刘遇恩接着刘正勋的话说道:“陛下忽略了人心的向背,这场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要输了,我们只能尽全力阻止。”刘正勋点点头,说道:“黑龙卫是天子私军,各个世家都有子弟在服役,徐承武是忠勇侯的三儿子,剃刀营的李镇明是花匠义兄的遗孤,你们可以是陛下最锋利的马刀,也可以是世家刺向陛下的一把淬毒的匕首。”
刘遇恩听完后背冷汗就冒出来了,“那,儿子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刘正勋摆摆手,“我看你习惯的挺好的,你能克服煞气,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刘遇恩苦笑了一下,说道:“这煞气也是把双刃剑啊,还差点因为这个犯了军纪。”刘正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不管在哪,大家对赵家的孩子还是比较照顾的。”
刘正勋正说着,赵映月走了进来。刘遇恩起身相迎,只见赵映月伸手抓向刘遇恩的肩膀,刘遇恩下意识躲了一下,躲开了这一下。赵映月见没有抓到,伸脚踩向刘遇恩的脚面,刘遇恩再躲,不自觉抬起了膝盖准备撞上去。赵映月双手下压,按住刘遇恩撞上来的膝盖,肩膀撞向刘遇恩的胸口,刘遇恩吃痛缩了一下,“娘,这是干嘛?”
赵映月笑了一下说道:“大鼻涕说你能控制住煞气,我还不太相信,看来是真的了。”刘遇恩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大鼻涕应该是说李镇明了。赵映月坐到椅子上,端过刘正勋的茶喝了一口说道:“煞气用多了伤神,每次过后记得多休息。”刘遇恩对赵映月,虽然不是亲生母亲,但是那种亲切感是真真切切的,笑嘻嘻地绕到身后,像是机械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为赵映月捏着肩膀,“娘,有件事要和您商量一下。”把在清河破庙遇见崔玲玉的事告诉了赵映月。
赵映月听完,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事可行吗?”刘遇恩皱着眉头说道:“娘,这事太过于儿戏了,再说了我都给打晕了,她也没说服不服我,这事要不就算了吧。”赵映月闭着眼睛说道:“崔家的规矩是改不了的,你要是敢说不认这事,无异于打崔家的脸。对了,崔玲玉说想要亲口告诉你,你是个好人,这次的事得你这个好人去和她商量,只要你俩都不认这事就算过去了。”
“啥!我被发了好人卡,崔玲玉这么看不上我吗?”刘遇恩不乐意道。赵映月虽然不懂好人卡什么意思,但是同样是女人,明白崔玲玉话里的意思,说道:“一个不愿意嫁,一个不愿意娶,还偏偏出了这档子事。”
刘遇恩也很无奈,自己没想过在这个世界结婚生子,毕竟自己还是要想办法回家的啊,到时候真的有了家庭,这不耽误人家一辈子吗!让这个世界多一个二十岁的单亲妈妈?虽然被发了好人卡,但这事刘遇恩可做不到。
刘正勋看着一脸无奈的刘遇恩开口说道:“好了,不用纠结这事了,过些日子送你去山里躲两天,正好这几日要处理一下东北边的鞑子,你去熟悉一下铁山军的作战风格。”
“东北边也出事了?”
刘正勋摇摇头,说道:“鞑子金帐换了主人了,论辈分还是你的师兄。快到冬天了,鞑子趁着秋天要来打劫一波。”刘遇恩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书房内,刘正勋看着刘遇恩的背影,对赵映月说道:“你说,崔玲玉那丫头会不会追到军营里去?”赵映月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丫头精明着呢,不会去的。”刘正勋笑着说道:“我看未必,你忘了有一批虎贲骑还没送到吗?”“打赌?”“打赌!”“这个月的箭你亲手做?”“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