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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除夕新想

20××年,12月31日,除夕——

722大巴在公路上顺畅地行驶着。夜幕已降临,抬头便可以望见高高的路灯肆意地发亮,那灯光格外好看,金黄而绚丽。透过玻璃车窗,由于光的折射原理,形成一个个可爱的光圈,这番景象犹如在隧道里随心所欲地奔驰着,摇摇晃晃的车厢载着一颗恬静的心。

临近农历新春,为了争取早点放新春年假,工作的繁忙让我们惨淡地加班连连,今晚也亦然,我与同事加班到晚上十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坐着公交大巴下班回家。

“我的新年愿望是能找到个合适的对象,他必须要待我很好,很好,我才愿意嫁给他。”

为了打发时间,佩妮提出每个人说出自己的新年愿望,她是率先说出的一个。

小米托着腮,思考了一会儿,“我要求也不高,只想着我弟弟能顺利地找到实习单位。”小米有个相恋多年的男朋友,对爱情的需求自然不高,姐姐总是与生俱来地疼着弟弟。

“徐缓,你的新年愿望呢?”佩妮好奇地问我。

是啊,我呢?

我噗嗤一笑,“我想谈一场这样的恋爱,男朋友的妈妈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然后跟我说,离开我儿子吧。”

话音刚落,一阵欢快的笑声如瀑布般清脆地直下……

回来老家h市工作悄无声息地快有两年时间。我的老家h市湖光山色,风景旖旎,每年到此观光的游客不计其数。相比起s市,这里少了城市的喧哗与浮躁,是一座宜居宜业宜游的美丽城市。

刚回来h市那会儿,我游手好闲,白吃干饭好一阵子,直到家里人实在看不下去,我的伯父才托熟人帮我在一家中型企业找了一份财务工作。

好像每每我都是走了后门,怪不得老妈待我的情感总是夹杂着咬牙切齿般,恨铁不成钢。新同事个个都很友好,特别是佩妮跟小米,或许是操着同样的方言,我们三总是特别合拍,周末如果没在家,那便是跟着他们一起逛街、游玩、吃饭、看电影,跟她们一起我能彻底感受到单身的美好,洒脱。

在老家这些日子,多了很多时间陪伴家人,让爸妈感到极其欣慰、满足。另一方面,待在家里太久了,老妈却抱怨起我不学无术。思来想去,其实,问题不在于我,明明是老妈这人太积极上进了。都过半百的人儿了,倘若是在公园里跟着大妈们跳跳广场舞,那我还能理解。她居然跑到健身房里学起了爵士舞,就是那种很多年轻女孩都在跳的现代舞,是一种急促又富动感的节奏型舞蹈,是属于一种外放性的舞蹈。

我惊讶地问她,“您这身体骨子怎么能承受得了呢?”她笑笑,不屑地回我,“人老心不老。”

不过,老妈一直有锻炼的习惯,身体素质也算是挺高的。

学了几个月后,她在公园里教起大妈们,我跟老爸替她捏了一把汗,你身体素质高不代表人家也亦然啊,现在的生活质量那么高,物质生活又那么丰富,哪几个大妈是没有高血压,糖尿病的?禁得起折腾吗?

好在老妈也很有分寸,所教的动作都比较简单,缓慢柔和,我跟老爸才放下心来。老妈这人便是这样,自己进步还不行,得拉着身边的人一起,我就是其中“受害者”。

跟着老妈学了一个星期跳舞,我这身骨子硬邦邦的,比石头有过之而不及,身体协调能力也不行,数着节拍就会忘记动作,好不容易跳好了这个动作又忘记了下个动作。

老妈说我资质愚钝,连公园里的大妈都比不上。我灰心丧气,老妈对我也濒临绝望,久而久之,我便放弃了跟着她学跳舞。

放弃并不代表我不想进步,思考了好久,到底有哪样兴趣爱好是可以成为一技之长并在老妈面前证明自己的呢?于是,我网购回来一台精致的电钢琴,每天下班总会花上一个半小时来练习,毕竟是自己花了重金买回来的,不好好学的话,那岂不是对不住我那咬一口还流着血的毛爷爷。

从零基础开始学起,从最简单的坐姿,手势,到简单的小曲《小星星》再到弹得不怎样的《梦中的婚礼》,我才意识到,弹琴就跟唱歌一样,会弹不代表能弹得好听。学习,练习都是永无止境的。

至于我的另外一个好朋友川兰,在我离开s市不久,她也辞职回老家了,接受了家里人的安排,从相亲到结婚再到准备生娃,一步到位。男方条件还算不错,待她也极其好,真是羡煞旁人。

现在她已经怀孕五个月了,即将要当妈妈了。我们经常信息往来,也在信息里探听到,那位原本备受幸福时刻关怀的美君结婚不到一年便离婚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我跟川兰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当初那个三万八千五的钻石戒指亮瞎了我们双眼,让人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刚踏进婚姻的殿堂又是另一番情景。离婚原因不详,难不成真的应验那句老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爱情,婚姻都是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碰的都是运气。川兰常常说道,相亲一般是比较靠谱的,熟人介绍,大多都是知根知底的。我忽然想起我的第一次相亲,陈文洁的哥哥陈文浩,那种尖酸刻薄,诸多嫌弃,不禁打了个冷颤。

原来川兰说这么多,是有目的的。她把他老公的大学同学李修扬介绍给我,我们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还算融洽。后来他辞掉原来的工作来到h市找我,我记得那是休闲的一个晌午,安静的咖啡厅里,我们选择了靠在落地窗的座位对面而坐。窗外的阳光透过行道树落在他的脸上,眉目清朗,神采飞逸,他歪了歪头,笑容在脸上漾开……

可惜,我们终究没有在一起,也许是他没看上我,而我对他也少了一些感觉。

后来,我把他介绍到我们公司集中集团来上班,他跟我直接成了同事,那种成不了情侣的尴尬才慢慢缓和下来……

生活的齿轮依旧愉快地向前,没有爱情的日子虽然平淡,却耕耘着难能可贵的一份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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