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孙言满脑疑惑的到武斗场时,一切都了然,站在远处看到王浅羽和一年轻男子打在一起,男子的实力明显高出王浅羽许多,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上每一次交手都在占王浅羽的便宜,所以王浅羽气的小脸通红,可是就是无法伤到男子分毫。
公孙言不疾不徐的走到琉璃和素儿身边,发现琉璃着急的额间渗出薄汗,手指把衣服拧的皱巴巴的。
浅羽怎么和别人打起来了。
琉璃一听耳边熟悉的声音,偏头是小姐来了,心中大喜,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连忙一把抓住公孙言的手,忙说到。
我们刚到武斗场的时候,那男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要欺负我和公主,而且满口污言秽语的,我气不过骂了他一句,他就做势要打我,还好浅羽姐姐替我挡住他。
说着琉璃眼眶微红,公孙言不作别想都清楚,琉璃得受多大委屈才会说话都带上哭腔。
公孙言半咪了一下眼睛,不说一个字,脸上的暗沉表明了她生气了,居然敢欺负她的人,不知谁给他的胆子,一向护短的公孙言看着场上吃力打斗的王浅羽还有周围看戏起哄的看客,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浅羽。
公孙言趁王浅羽打斗的间隙干脆出口叫住了她,王浅羽先是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的,准备继续进行战斗。
浅羽。
见王浅羽没有回应,公孙言遂继续叫她。
这下王浅羽听的明白,的确是小姐的声音,朝人群望去,王浅羽立即发现公孙言和琉璃还有素儿站在一起。
小姐,是他欺负琉璃和素儿我才。
以为公孙言要责怪她惹事情,王浅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话说到一半就把头垂下,不敢与公孙言对视,她把手里的剑又握紧几分,余光扫过年轻男子,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都怪他,不然她们现在应该是开开心心的。
知道王浅羽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以为会责怪她,公孙言尽量使自己神情柔和一些,直接在人前亮出莫邪,即使是在白天,也无法挡住剑身泛起的寒光,一股强势的气息霸道的席卷整个武斗场。
年轻男子也打量起人群中的红衣女子,被公孙言浑然天成的气质和绝丽容颜震惊住,他看到素儿,王浅羽还有琉璃时,就被三人容貌吸引,心生歪心思,现在出现的女子居然比她们三人还要有味道,邪念再次发芽,可是当他实现经过公孙言手中的剑,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神器。
拿着。
公孙言素手轻扬,剑立即飞向王浅羽,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骇人的气势直扑王浅羽的面门。
王浅羽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接过莫邪,胸中顿时一股澎湃之感,异样的感觉令她呼吸急促,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废了他。
啊,是,小姐
王浅羽先是错愕,随即明白,原来小姐不高兴是因为她们被欺负,莫名的心理一暖。
公孙言寒冷彻骨的三个字传入男子耳中,使他脸色有苍白变得黑沉,男子不屑的看向公孙言,也不打听鹿鸣城里谁不认识他清灰,刚才一闪而逝苍白的脸色只是出于神器出现的恐慌,想想他可是清家的少主啊怎会怕女人。
清家与柳家,姬家作为鹿鸣城三大势力,还有他同时是十七岚宗的弟子,对于公孙言的狂妄,清灰轻嗤一声。
美人,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要废了我,你问问他们为什么只敢看戏,不敢插手管我的事。
清灰手指绕着弯管的人随便指了指,眼中写满得意。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你只要知道,天底下没有我不能废的人。
王浅羽这么呆呆盯着霸气全开的公孙言,眸中尽是崇拜。
姑娘,还是算了吧,他可是清家的公子,咱们这清家控制了全城的经济,得罪不得。
离公孙言较近的一个中年妇人好意提醒她,夫人说完还露有惧意的看向清灰。
清家,能有多了不起,她还无主阁呢,公孙言就是觉得清灰看着不舒服,搓搓他的锐气,教他怎么做人。
不知好歹的女人。
清灰气急。
浅羽,尽管动手,出不了大的岔子。
说完,公孙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清灰,带着琉璃和素儿走出人群,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有了公孙言的保证,王浅羽也没了顾忌,她现在感受莫邪在她手中狂暴的气息,第一次拿着顶级的武器,她隐约紧张起来,万一她驾驭不了怎么办。
不管了,想再多都没用,不如教训眼前的登徒子来的舒心。
慢慢举起剑,即使莫邪在王浅羽手中无法尽数释放威压,可毕竟还是神器,释放的气息令除了公孙言以外的人难以承受,大家纷纷尽量远离王浅羽以减少身体的不适。
你还真想对小爷我出手,我有半分伤痛的话,可知你整个家族都要陪葬。
清灰能够感受莫邪散发的危险,言语中虽然张狂,也还是谨慎起来。
家族?王浅羽露出嘲讽苦涩的笑,她的家族早在她离开云水城时从世上消失了,如今孑然一身,努力活着为的是某日有机会回到云水城挣回一口气。
王浅羽的嘲讽清灰觉得格外刺眼,以为她在嘲笑自己。
你不该招惹我们的,有因就有果,一切是你自找的。
王浅羽不在乎清灰的警告,清家实力不过能够于云水城闹腾罢了,她把自己所有的实力爆发出来,最大限度把莫邪的力量发挥出来。
蓝色的剑气拦腰横扫,激荡的空气充斥着肃杀,清灰屏住呼吸,看着飞速而来的剑气,其中蕴含的力量超出他的预期。
清灰连忙把身体打横腾空,却还是被剑气把腰间的挂饰斩落,他着实吃了一惊,动作稍微晚一个呼吸的时间估计他必然被剑气伤到。
好狠的女人。
清灰目光恶毒的瞪向王浅羽,该死的女人压根没听见他的警告,可是她现在有神器在手,方才的一剑还心有余悸。
你的有恃无恐呢,你的肆无忌惮呢,近日真的废了你,清家能耐我何?
欺软怕硬的东西,王浅羽很是不耻,终归要给他教训的才好,被清灰欺负过的女子肯定不只有他们,今日就当替那些女子一起讨个公道。
不做他想,王浅羽第二次执剑刺向清灰,王浅羽经过的轨迹被剑气带出深深的刻痕,迫于手中的武器无法与王浅羽手中的剑硬碰硬,清灰只能快速后退。
有了神器的王浅羽后面的战斗游刃有余,轻松多了,清灰被她压制的狼狈闪躲,只要清灰发起攻击,靠近王浅羽,就会被莫邪强大的气息击退。
被打得精疲力尽的清灰颓然的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碎屑中,垂下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脖颈处。
面对王浅羽劈来的又一道剑气,清灰心灰意冷,没想到这次碰到不死不休的主,扑面而来的杀意,清灰下意识的拿手格挡飞来的力量,下一刻直击他面门的力量被人化去。
清灰抬头慢慢往上看,是一个男子,高大修长的身子笔直的背对着他,男子浅蓝色的衣禖轻摆,目光出触及男子衣服背后的标志,清灰了然了,水林宗的弟子,是了,今日祭典吸引各方势力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多谢这位兄弟。
清灰艰难起身,略微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俯首对云韩感谢。
云韩不为所动,他从拍卖行出来,来不及追上公孙言她们,只是看见她们转弯的方向是武斗场所以来碰运气,拍卖场的侧颜一眼,他不确定公孙言是不是哥哥口中的女人,特来进一步确认。
对清灰的感谢,云韩视而不见,目光落在王浅羽手中牢牢握住的莫邪上面,一脸喜色,然后直接跳过王浅羽,看向人群之外无所事事看戏的公孙言,是她了,居然比画像中更加具有翩然之姿。
不知阁下为何多管闲事。
王浅羽恶狠狠瞪着云韩,只要一剑就废了清灰了,偏偏出来个搅事的男人,想打吧,人家挥手就破了她的攻击,实力比她高的去了,神器在手也打不过啊。
小姑娘,杀了他,你们四个人今日恐怕都出不了鹿鸣城。
云韩也不恼,说话不轻不淡的,他自是身份尊贵,不与王浅羽的无理计较,反而是对公孙言很有兴趣,她的实力不俗,也映证了哥哥给他的信息,云韩不知道的是,云轩隐瞒了公孙言是无主阁的主人这件事,要知道多名圣阶强者被一夜击杀,被云韩知道,他还会出手吗?
我不在乎能不能出鹿鸣城,我只知道他欺负了我的朋友,就要付出代价。
王浅羽指着清灰,想着素儿和琉璃的委屈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不是相安无事吗,何必闹的你死我活。
云韩老好人模样虚伪的劝解王浅羽,清灰可是鹿鸣城清家未来的继承人,结交他卖个人情给清家,将来云水城他们多添一份力量。
你最好让开,面对我你有说话的资格,面对我家小姐就不一定了。
王浅羽说的是实话,公孙言能动手决不动口的性子,相处下来容易摸清。
云韩看了一眼公孙言,扬眉轻笑。
我想你家小姐应该不想为了件微不可见的小事,同时得罪水林宗和清家吧。
清灰这是又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指着王浅羽开口骂道。
小贱人,你最好识趣点。
云韩嫌恶,要不是看在清家的财力,他懒得搭理清灰的破事。
场中寂静,围观之人不敢喘半口气,琉璃为公孙言扒开人群,和素儿跟在公孙言后面,一起走到王浅羽身边,拍拍王浅羽的头示意她退后,素儿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双手环胸靠着琉璃。
把莫邪重新还给公孙言,王浅羽心里顿时轻松了,云韩对莫邪的占有之情,她看得真真切切,眼里都放光了,特别是知道云韩来自水林宗的时候更紧张,谁不知道,水林宗主修剑术,而她手里握着的可不就是件宝剑吗。
水林宗如何?清家又如何?你们引以为傲的强者为尊之下,怎么就惹不得了?
莫名的,公孙言想笑,这男人真的很自以为是啊,还是他家阿兮好,看着顺眼多了。
不过公孙言看云韩有点眼熟,她和云轩打过一次照面,看云韩眼熟就正常了
姑娘在下好意而已。
好意?
公孙言讥诮的浅笑。
你真是好意如何会看着莫邪两眼冒光,水林宗善剑术我略有耳闻,你难道也想要它吗?而且谁知你的好意是不是想结交清家呢?
公孙言直接挑明云韩的心思,不留丝毫面子。
哦,姑娘明白的话最好,水林宗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在下愿意用等值的东西交还你手里的莫邪。
交换,你想太多了,曾经有人觊觎它,然后他们全死了。
公孙言把剑横在眼前,铮亮的剑身,倒映她妩媚勾人的双眸,说话间长长的睫毛轻颤,邪魅极了,似有月入清的几分影子。
云韩不相信公孙言的话,即便是真的,大陆之上圣阶强者寥寥无几,不是她能随便杀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能力杀了你,甚至。。。
公孙言邪魅一笑,剑指云韩心口位置
甚至什么?
云韩目光转寒,这女人虽漂亮,却过于狂妄,妄想杀了他,笑话。
灭了水林宗啊。
公孙言说的是大实话,他从冷兮的言语中得知,冷兮与这些宗门之间有恩怨,但冷兮不说她也不会问,出于信任,她知道冷兮会处理好的,现在眼前有机会,她也不介意帮帮他,迟早要打,何必趁早呢。
你。
云韩被他气的语塞,假好人的形象保持不住了,近日清灰他救定了,莫邪他要定了,先礼后兵他也做了,是她不是好歹,怨不得以强凌弱了。
强者的气息释放,清灰已经退的十丈开外,云韩以为公孙言会怯懦,尚未来得及得意,但见公孙言四人压根不受他威压的影响。
这就是你的实力?
公孙言向云韩走近一步,巧笑嫣然,她的剑还没见血,等到见了血,云韩估计后悔无比。
难道他在拍卖场对她的实力估计错了,压制心中种种猜测和不解,冷冷开口。
后悔来得及。
错,来不及了。
早在公孙言踏前一步时,阵法已经布好了,强烈白色光芒刺的云韩双眼生疼,他还没出手呢,怎么可能就被阵法悄无声息的困住,太强大的灵力,猛然他意识到什么。
你到底是谁?大陆上不可能有你这种强者,不,不可能。
云韩情绪激动,大陆上所有的强者他基本都交过手,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是大陆上的人。
我提醒过你的,不知趣怨谁呢。
公孙言冷冽的眼神,一改之前的笑颜,变得嗜血。
你听过隐阁的事吗?
公孙言话说一半,云韩是聪明人,能够猜到公孙言的意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言,不可能的,除非哥哥没有告诉他所有的事情。
无主阁?
云韩低低呢喃
云韩在公孙言面前还手之力都没有,清灰远处看得跌坐在地,太可怕了。
说吧,你想怎么死,留你全尸,或者形神俱灭。
轻描淡写的话,听在云韩耳里令他瑟瑟发抖。
你不能杀我,水林宗迟早找到你。
找到我有当如何,能杀一个你,我就能杀千万个你。
公孙言准备启动焚灵阵,让云韩死去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身后急切喊道。
姑娘手下留情。
匆忙的脚步声,夹杂粗重的喘气,公孙言回头去看,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粗布麻衣,不修边幅,浑身都是酒味,双手提起衣摆朝她跑来。
为何留情?
公孙言不解。
对于老者太没有表现出敌意,也没有把他和云韩当作同党,因为云韩性格估计不会和看起来粗鄙之人结交吧。
老夫柳常青,柳家的长老,这次的祭典是柳家筹办的,向来在鹿鸣城的祭典不宜见血杀人,请姑娘卖老夫一个薄面,不要坏了祭典的寓意。
柳常青说的真诚恳切,公孙言犹豫了,得罪某方势力她不怕,不过老者也说了这是祭典,不宜见血,她看了看琉璃和素儿,琉璃还好,素儿被她吓到了,对于素儿公孙言还是不愿伤害她的,太单纯了。
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必须付出代价,公孙言指着远处的清灰。
不,不要杀我
清灰怕了,跑到柳常青身边,死死抓着他的衣袖求情。
柳长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言辞恳请切。
姑娘这。
柳常青很为难,怎么还有一个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欺负我的人,可以不杀他,但是必须。
众人等不及反应,公孙言出手如闪电废了清灰一身修为。
柳常青错愕公孙言的速度,也错愕清灰修为被废。
他无能为力了,叹息着摇头,吩咐跟来的人。
把清灰公子送回去。
他继续想说什么,公孙言已经转身离开,一扬红袖,云韩浑身感觉轻松,灵魂被撕扯的感觉消失了。
多谢前辈。
哼。
柳常青拂袖离开,他听人禀报武斗场出事,急忙赶过来,也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对云韩的感谢提不起兴趣,以权势压人,他最是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