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宫门,有急报,快开宫门,。
死寂的皇宫外一个身骑黑马的士兵万分焦急的语气对着即将要通过宫门边上的守卫喊道。
宫门的守卫见来人身着城门守备服装的骑兵来势凶猛,声音里的不容耽搁,不用想都知道是和头上那双月有关,宫门的守卫没有过多的盘查就让他通过了,大晚上的出现这种异象出现的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禁卫军能担的来的。
相比皇宫外,皇宫内的情况截然不同,诺大的皇宫里人心不安,诡异的夜里变得吵杂不堪,禁卫军全部都是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拔剑御敌的状态
外面发生何事,竟如此吵闹。
一个中年男人从床榻之上发出不悦的询问,他在莹莹烛火中缓缓的做起身,没有下床起来的意思,只是静静地靠在床头等待殿外太监的回答,睡意正酣的他由于被打扰感到万分的不悦。
太监听到殿内有声音穿过门框而出,看见双月本就提着的心被这么一吓,两条腿哆嗦的更加厉害,吸了不少煞气的他身体虚弱处于虚弱状态,强忍着惊吓抖动不已的手推开殿门,走进昏暗大殿里,外面双月的光芒也在他开门时即刻射进了大殿,刹那间大殿里被交错的月光印的斑驳诡异。
噗通一声,太监瘫软的跪在地上,颤微的嘴回答男人的询问,不敢抬起头,脑袋沉沉贴着地面,好像被地面强行吸住了。
回皇上,天现异象,出现了双月之景,吓人的很,宫人们都是惶恐不安呢。
胡说,哪来的双月之景,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
说着男人有些愠恼的翻开被子,那被子像是被他甩出去的,重重地落在冰冷的地上,他知道双月出现可不是易事,就算是惊动天地冥河之战那个混乱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他不至于糊涂到能被一个太监诓骗。
哪里来的双月,你敢欺瞒朕不成,快说到底发生何事如此吵闹,这宫里连规矩都没有了吗,都当朕死了不成。
皇帝双手所在明黄的睡袍里,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走出门那一看,心中的不安在看到天上那只有的一轮弦月时,吊起的心才微微轻松许多,他初听太监的话时真的很震惊,现在好了,没什么事情发生,一切如旧,可是想起太监的胡说,他的那股皇帝的压迫还是释放出来了,转身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太监,不悦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明明是双月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怎么皇上会说没有呐,带着疑问和畏惧,太监双腿已经是不争气的站不起来了,于是努力的在地上一路爬到了门边,全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不见了,那轮红色的满月他进来时明明还在的,现在怎么会不见了,万一皇上一怒之下给他来个欺君之罪,真就成了百口莫辩的境地了,太监扭曲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知道,他快要死了。
一个人影从远处的灯火中走了,步子沉重,如千斤在背,不敢有微末松懈,人影逐渐变得清晰时,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靠近在皇帝跟前,脸上的一道刀疤随他的说话也变得弯曲,身材高大的他比皇帝要高上半个头,可他只能低身俯头向皇帝禀报,这人就是皇宫禁卫军统领,皇帝的侄儿轩辕笃,说话间沉稳而儒雅,没有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此人简直就是一个文人墨客的形象,谁会想到这个男人会是军人,还出身不凡。
皇上,将士来报,刚刚消失的双月造成了我朝将士的不安,禁卫军当中也是如此?
轩辕笃弯下身,说完还抬起眼眸考量了一下皇帝轩辕觉的反应,不过,轩辕觉听完后并只是眉头间夹紧了几分,他知道轩辕觉站在外面可能也是应该双月的事情,又继续说到。
皇上,双月出现时伴随强烈的煞气,半小一炷香就散播全程,可是很快就消失了,末将当时正在安排布防事宜,恰巧也看到了此景象。
朕知道了,你先去军中一趟,替朕安抚军心,立即派人去国师府上,若是真的,国师也应看到了,告诉他,要他明日早朝前一个时辰来朕的书房,朕有要事听听他的意见。
轩辕觉听到禀报后,心中的情绪也是一阵翻涌,依照轩辕笃的禀报,轩辕觉才相信双月之事,他都记不起多少年大陆不曾有过异象了,压下心里的烦闷,暗自神伤,如若是祸端,泱泱轩辕,有谁人能与敌人有一战,他这副残败的身体早就无法与人打斗,叹息间复杂的情绪缭绕在思绪中久久不去,蓦然间,轩辕觉想到了那个离开多年的男人,他会来吗?多年不见了还真有点想念那高傲家伙。
是,臣这就去。
轩辕笃摆直了身体,高大的身子转身带起了铠甲的碰撞,风姿飒爽,看着轩辕笃没入阑珊的灯火里模糊后,轩辕觉强忍着情绪的胸腔剧烈的起伏,一阵刺耳的咳嗽出现,一直持续到轩辕觉走进大殿许久才消失。
皇上,要请御医过来吗?
趴在地上的太监又跪着来到皇帝身边,连忙关切的问道,脸上面如土灰。
看着下首惶恐的太监,在看了看自己手心染着嗑出的血,无力摆摆手,倦容浮现在了脸上。
不用,拿杯温水和帕子来。
然后轩辕觉示意太监离开,自己从地上拿起染了灰的被子重新回到了床榻,思虑凝重,倦意浓重,他却无法再次安睡。
春日里的阳光,时儿微凉,时而微暖,不变的是明媚依旧,昨晚的事只有公孙侯府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们昨晚有的是安逸的夜,相比府外的人是何其幸福。
小姐,您醒了?现在太阳暖和的紧,小姐要不要琉璃把竹榻搬出来,这么好的日头您在院子里睡睡?
琉璃趁着还未到晌午,把菜拿到了院子里独自择起来,看见从里间出来的公孙言,立即放下手里的菜叶迎了上去,乖巧的眸子眨巴着看向没有梳洗的小姐,足下轻盈欢快,日头不错,琉璃的心情不错,小丫头的没有大人那么多的烦心事,喜怒哀愁全在脸上。
昨晚睡的可好?
公孙言没有由头的这么问了出来,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抹笑意掠过,对待别人能够这么温和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么一问,把琉璃愣住了,随即,琉璃摸了摸额上碎发,用力的点了头,眨眼间,刚才明媚的笑重新浮现在脸庞。
嗯,谢小姐关心,琉璃昨晚睡的可安心了。
那便好,你去择菜吧,我自己走动走动,醒醒瞌睡。
是,小姐。
琉璃回头看着从身边擦身而过的小姐,鼻子用力吸吮了几口,小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刚才还关心她睡的好不好呢,比起她原来的起早贪黑的日子,现在简直比天堂幸福。在被卖到公孙侯府的这几年,琉璃伺候不少主子,能够像公孙言这样对她短短问一句睡的可好的人,她公孙言还是第一个,13年来,琉璃觉得现在这日子她满足了。
转身站在公孙言身后,看着渐行渐远迷人的身姿,琉璃泛红的眼也湿润了,眼神灼灼,稚嫩的小脸蛋雀跃这小女孩应有的活泼和满足
你知道吗,外面都在说昨晚天上有两个月亮,是真的吗?
池塘边的一个府丁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嘴靠近同行之人的耳边偷偷说到,同伴闻言,双眼睁的如铜铃,张大嘴巴,深情有些拘谨。
你别瞎说,哪来的风言风语,我昨晚做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被侯爷听见,你又要挨板子了,这种胡话,千万不能给别人听到,你不能再胡说了。
府丁的同伴对刚才府丁的话很是忧心,言语里有着千万别惹事的警告,当他眼角瞟到远处信步游庭的公孙言时,拉了啦同伴衣袖,大小姐来了,咱们赶紧走,刚才的话可不能给她听到。
走了,大小姐来了。
二人匆忙的经过公孙言时,脸色难看,眼里带着对她的畏惧,行了礼就小跑离开了。
凉亭里,公孙锦闭着双眸在躺椅上休憩,身上盖了一层薄被,相比昨天被抬走时,气色上有了几许活人的气息,呼吸平静,看来公孙逸给他服了极好的丹药,不然怎么能把一个将死之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况且第二天还可以挪动。
公孙言没有注意到凉亭有人,她只是想找个幽静的地方吹吹风,打起几分精神,因为昨晚她睡的并不是很好。
随意的穿着不改一身红衣,未施粉黛的娇颜,如仙般倦懒的身姿,一步一莲花的从容,这气质难怪冷兮会一眼沉沦万年,不改初心。
难得安宁的心,公孙锦听到有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和煦的阳光下,声音很轻柔,很,很冷,有着不可接近的冷,身体一个激灵,果然,他的感觉没错,是那个可怕的女人,动不动就是对他打打杀杀的女人,他惬意的脸上变得阴沉许多,心中在无线的求救,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不就是拿个毯子过来,局促不安的眼神就这么盯着公孙言,生怕自己一个失神,就被这个可怕的女人抬手打入地狱。
哟,这不是锦儿吗?身体不错啊,流了这么多血,今天就能出屋賞景了。
公孙言寂静讽刺的嘴角一撇,在公孙锦的注视下终于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没有阳光照耀的亭子,微风拂过,把公孙言的清冷气息绝不吝啬的全部带到他的身上,钻进薄被,公孙锦控制不住的一颤,眼前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小时后温婉可人的姐姐是这个高傲的女人吗?
你想做什么。
公孙锦紧握双手,他不知道公孙言的凶残是吓唬他的,于是将自己躺着的身体往上挪了一下,他是真的怕了那种血慢慢流干的感觉,太可怕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当时发现身体慢慢冷了下来,身体慢慢变得苍白无力,他想动,想去拔下那柄剑,可是他无能为力,所以再次见到公孙言,他是真的怕。
我又不会吃了你,昨天不是还求打吗,今天看到我怎么就像见了鬼。
公孙言挪了下步子,靠在公孙锦较近的木栏的一侧,身体靠着柱子,一只白嫩的小手拢起快要及地的裙摆,双腿搭在了木椅之上,从容淡定,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一世的叫人无奈。
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把自己亲弟弟打成那样,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公孙锦看她对于昨天打自己一事好像不是她干的一样,顿时心里的那股委屈就涌了出来,鼻尖微红,怨念的看着公孙言,而公孙言看的却是极尽枯旷的荷塘。
缓缓回过头,风清云淡的冲公孙锦一笑,随即冷下表情。
你在怪我不该打你?是吗?
四周很静,她的声音,很轻,停在公孙锦耳中却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打归打,就不能下手轻点吗?还在我身上捅个窟窿,我都还没成亲,要是以后姑娘嫌弃我怎么办,好歹顾虑儿时的情分不是吗?
公孙锦越说越没底气,话音落下,他的脑袋已经埋到了被子里。
看到这幅模样,公孙言真的是无比的嫌弃,这副身体的弟弟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弱的男人。
就你这实力,还想要成亲,你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戏谑之时,公孙言想到了那个不正经腹黑的男人,他现在怎么样了,该死的,五日不见,度日如年啊,妖孽不会在路上惹桃花吧。
姐姐也在啊。
一个如玉般的声音吧公孙言拉回了现实,她偏头一瞧,这个男人刚才叫他姐姐?那不就是大公子,公孙怀。长得倒是翩翩公子,估计桃花少不了的,思索过后,她只是意思的点了点头。
小锦,把毯子盖上。
公孙怀把手里的毯子优雅的摊开,从公孙锦的脚,往上盖过去,直到他的脖颈之处,很温柔,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弟弟真是好到女人都会嫉妒吧。
还是大哥好。
公孙锦悬着的心松了不少,大哥终于来,眼里的乖顺全部收在公孙言眼底。
你丫,少在外边惹事生非,这次被姐姐教训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到了外面可不会有人对你有所顾虑。
公孙怀眼底极尽的宠溺,盖好毯子后,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眼光看向公孙言那边,二人相视一眼,神情充满了对她的感谢之意,小锦不经历点难以忘记的东西,就不会长大,他不可能永远护他周全,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再强的实力又能如何。
公孙言会心一笑,面上笑意很浅,却笑得绝尽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