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达西太太走出伦敦医院,在医院门口晃了晃脑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达西太太是这所医院的一名护士,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让迅速让医院病患成灾,特别是八月后的马恩河战役,让一大群重伤兵从前线撤了回来,经过战地简单处理后来到了伦敦医院进一步治疗。她为了照顾这批重伤员也已经快三天没有回家了,精疲力尽了,累到连脚下有一个箱子都没有注意到。达西太太被箱子绊倒了,她生气的挣扎起来,回头想踢一下箱子泄愤时,箱子里传了了婴儿的哭声…
达西太太急忙将箱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的斗篷,她慢慢的将斗篷打开,轻轻的叫了声“上帝啊”。只见一个大哭的婴儿出现在斗篷中央,婴儿的头发是酒红色。婴儿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黑曜石戒指,在他的胸前有着一个信封。
达西太太急忙把孩子抱进了医院中,找来了个医生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健康状况。幸运的是,孩子没有任何缺陷,在夏天温度也没让孩子冻着。
“我就在医院门口捡到的”达西太太手忙脚乱的笔画着,语无伦次的说到,“要不是我碰到了箱子还不知道里边有个孩子呢,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会吧孩子丢弃!”
“不是还有一封信吗”达西太太的同事提醒到,“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同事提醒了达西太太,她急忙把信纸抽了出来,大声的念到:
“这个孩子叫做迪安?唐顿,是个孤儿,父母都已经死在了马恩河,我无力再多扶养一个孩子,只能期盼好心人能收留照顾这个孩子。PS:戒指是孩子父母留给孩子的唯一物品。他已经一个月大了。”
众人沉默良久,最后达西太太打破沉默:“总该意识到的,也应该到时候了,该死的战争。”
“这是第一个,接下来应该还会有更多…战争孤儿”达西太太的同事理查德医生说到,“这个孩子怎么办,大家谁能多扶养一个孩子,还是送到……”
“我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没有办法了”达西太太低沉的说的。
“我们也没办法,自己的家庭负担已经很重了,而且以后一定还会有孤儿的,难道都要我们大家扶养吗?送到孤儿院吧”达西太太的同事们讨论到。
“那就决定了,送到孤儿院吧”理查德医生拍板决定,伸手从达西太太怀中抱走婴儿,“我去吧,都这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打扰一下”忽然医院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名受伤截肢的军官出现在大家眼前。“我没有睡着,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听到这孩子是马恩河战役的'幸存者',您们看看我,一条腿留在了那场该死的战争中,成了个废人,没法再参加战争了。而且我参军前也是一个人,不如让我来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毕竟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上尉你能领养这个孩子是再好不过了,可是你现在这种情况…”达西太太听到后先是一高兴,随机又担心的说到。
“其实也没有什么困难,我已经快恢复好了,虽然也做不了太重的活,但政府的抚恤金能够我和一个孩子的生活开支”军官温柔地看着孩子,“也算是我们相依为命吧。”
医生与护士们互相看了看,这位军官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大家也算清楚他的品性,和别的残疾军人不一样,他的脸上没有怨恨与痛苦,有的是幸运与解脱,他没有每天骂骂咧咧的,咒恨一切。而且这是个男婴儿,还算适合一个单身汉扶养。凭借这些,大家知道这名军官算是这个孩子的好去处。
理查德医生将孩子送到上尉手中“那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原主保佑你们。”
军官用手指戳了戳孩子的脸蛋,孩子小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怎么也不放,眼神直直的盯着军官,这是大家才发现,这个孩子有这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往后余生,多多关照啊,我叫李”,李温柔地朝着迪安喃喃细语。
春去秋来,如白驹过隙般,已经过去5年了,战争已经结束了近1年了,迪安也从当初的小小婴儿茁壮成长成了一个小正太。两人生活不算富裕,但是十分的有趣,用小迪安的话来总结,就是“迪安最讨厌李老爹了,哼!”
邻居也很很喜欢这对活宝父子,时常见到两人打闹。
“我家小迪安这么漂亮,一定是个女孩子”
“人家才不是女孩子,这么漂亮,就是个男孩子,不是不是,是这么帅气,李老爹你又误导我,迪安最讨厌李老爹了!”
……
“李老爹啊,人家的名字都有名有姓,为啥你就一个'李'呢?”
“谁说我就一个李,老爹那俩不算字啊,我全名就叫李老爹!”
“我才不信呢,你都骗了我98遍了。”
“那你就在相信一次凑个99吗,99不比98好听啊。”
“那我再信一次啦。哼,最讨厌李老爹。”
……
“老爹老爹,睡觉前我要听故事,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啊,在古老的东方,有一种神兽叫做河蟹……”
“听过了听过了,我要换个!”
“行行行,那我就给你讲一个被选召的孩子的故事……”
两人的生活平静而又不缺乏乐趣,直到迪安的5岁生日,那一天两人高高兴兴的去买了个生日蛋糕,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在街角出来了一个神色慌张,暴躁的男子。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棕色风衣,衣服袖子仿佛能拖到脚底,带着一顶破旧的军官帽。他抬头看到了父子俩快乐的笑容,特别是迪安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神情更加暴躁了,可以明确的感觉到深深的怨恨,他突然将手从衣服袖子中伸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黑黑的铁疙瘩,赫然是一把手枪。
李抬头时忽然眼的余光瞥到了街角,心中一突,下意识的将迪安推了出去。
迪安还只在盯着蛋糕,想着蛋糕的美味时,忽然感觉自己飞了出去,手中的蛋糕也飞了出去,离自己越来越远。
“砰”的一生,蛋糕落地了,子弹朝着李发射了出去,李应声倒地。
李胸口鲜艳的红色血花,眼神中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地上破碎不堪的生日蛋糕,枪手神经质般的笑容在迪安脑海里构成了一副画面,名叫炼狱的画面。
“不”,迪安明白什么是死亡,李中弹倒下,他喊到。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李还是不甘心的看着迪安,眼睛慢慢的闭合着。
迪安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沸腾了,身体再也束缚不住这个东西,往外迸发出来,四周的玻璃随之破碎,满天飞舞。
在迪安眼中一切都慢了下来,玻璃片在天空中漂浮,慢慢的落下,枪手的笑容定格在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上,歇斯底里还有一丝的快意。迪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
四散的玻璃中有一块不受物理规律的限制,划出了一道神气的轨迹,恰巧划过了枪手的脖子。
迪安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反应过来后跌跌撞撞的爬向了李,刚想说什么,忽然间,他发现,他知道了李的所有想法,而李已经濒死。临死前,李的眼睛与迪安对视着。
迪安感觉有什么东西闯进了自己的脑子里,快要把脑袋挤爆了。迪安想要睡觉,当他看到李完全的闭上了眼睛时,他也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