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掌教师兄寻我过来所为何事？”重虚道人躬身施礼。
“师弟请坐。”凌虚伸手示意。
“是这样，师弟。我刚从皇上那里回来。适才有驿马来报，果然是三师弟的关门弟子薛白羽得了云台天下盟的盟主。”
“此事总在掌教师兄的意料之中。这于掌教，于南霞，也算可喜可贺。”重虚拱手道。
“嗯。我们就静待他们几个师兄弟回来便是。届时再商讨如何用这个天下盟为皇上的事情效力。今天我让你过来，主要为的还是青海的事情。”
“明白，师兄。”
“这青海如今在十三重楼已经呆了有些天了吧？”
“是的，师兄。这些天都有人送饭菜饮用入内。这孩子现在挺老实的。未曾试着走出重楼一步。”重虚谨慎回道。
“如此还好。他的胳膊恢复如何？”
“越来越好了，但估计还要个把月才能完全恢复的。”
“嗯。这些天我在想他的邪门武功到底是从何修炼而来？那天晚上我没有立即问他，我是在想，可能他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了，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所以暂时让他禁闭在十三重楼之内。然后再和你商量这件事情。依师弟所见，他这种功法出自何处？看起来应该不是我们中原武林的路数。”
“禀掌教师兄，这些天我也有想过这件事。如师兄所言，这种功法应该来自外域。当年曾经喧闹一时的中原魔派早已销声匿迹百年至少了，而且也不曾与青海的功法有何类似之处。至于何门何派，请恕师弟修为浅薄，无处识得。”重虚回道。
“师弟，我在想他的这种武功看来不是修炼一天两天，但是也长不到哪里去，否则我不会轻易制住他。这两天我想来想去，都没有头绪。但是我却突然想到了青河失踪的事情，是否与此有关？目前看起来也唯有这件事在时间上还能关联一二。”
“师兄的意思是？”凌虚的话提醒了重虚。
“你想，当天让青河去后山寻这孽徒后他也就此失踪。从那天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而青海所说的有所领悟的这种邪门功法修炼程度从时间上来看也算是接近。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他当时已经在修炼，又恰巧被青河给撞破，所以就杀人灭口。你觉得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凌虚最近一直在捉摸这两件事情的关联。越来越觉得可疑。
“经师兄这么一说。倒也确有可能。只不过，万一师兄的猜测是对的，师兄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孩子。他可毕竟。。。”重虚也不清楚凌虚做何打算。
“唉。如今对他我是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左右为难啊。或许这也是我的报应吧。”说着这话，凌虚竟是老泪隐然。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不把青海叫过来问个清楚，再作决断。”重虚看着相伴大半生的掌教师兄如今如此挣扎，也是有些兔死狐悲的感伤。
“算了，你我还是去十三重楼当面和他对质个清楚。”凌虚终是决定下来。“走吧，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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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和重虚进了十三重楼，紧锁住大门。
这十三重楼正在风雷阁正堂旁边的正中央的空地上，全部都是精钢所制，水火不侵，风雨不透。唯随着年月时长，外表已经锈迹斑斑。
还在重楼内闭门思过的颜青海突然见师傅和师伯进来，赶紧跪在大堂正中。
“青海见过掌教师伯，见过师傅。”
凌虚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椅子上坐好。
“师弟，你也坐下。”
等重虚坐好。凌虚如同鹰隼一般的双眼，盯住颜青海。
“抬起头来，我有几句话要向你问个明白。如果接下来你还敢有任何一句假话，老夫可以立该毙了你。”
“师伯请问。弟子知无不言，绝无任何隐瞒。”颜青海举手发誓。
“第一，你的邪门功法从何而来，何门何派？修习多久？”
“第二，青河是否被你所杀？”
“第三，你是否得了那无忧法卷？”
“如果这些话你能老实作答，我和你师傅就暂时留着你的小命。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快说吧。”
凌虚盯住颜青海的表情，生怕遗漏了什么。他也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心计颇多。在这点上风雷阁的师兄弟们都是怕得很。
“回掌教师伯，师傅。这种功法唤作金蚕丝手，可能来自西域，弟子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与什么伊始教有什么瓜葛。青海修习时间不长，大概不到半年。”
“青河师弟，。。。。。。青河师弟，”颜青海稍微有些停顿和犹豫。
“不要吞吞吐吐，快说。”凌虚喝问。
“对不起师傅师伯，青河师弟当时确实发现弟子在修炼这些功夫，后来我们起了冲突，师弟是被弟子不小心误伤，后来没有救过来。所以就。。。”颜青海也没有把握如果自己照实说了，会不会被当场击毙，是以有些迟疑。
“误伤？你还救过他？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好心过。再不说实话现在就是你的死期。”凌虚见他到了现在还打自己的小算盘，有些怒不可遏。
“快说吧，青海。师傅保证只要你说实话，绝不杀你就是。”重虚劝道。
“弟子说实话。是青海杀了师弟青河。后来丢在后山的一个山洞。现在应该还在的。”
“好。算你老实。你把他丢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师兄弟后山没有找到？”
“就在弟子修炼的那个山洞的后面。那后面的山崖之下，还有一个石洞。是弟子无意中发现的。”
“这后山崖后还这样一个所在。我们竟是不知。难怪找不到青河。还有呢？无忧法卷呢？在不在你手里？”凌虚趋势追问。
“师伯，那个法卷，弟子确实没有见过。从来只是听说而已。您想弟子修习的这种武功确实不是佛教的脉路。还请师伯师傅明查。”颜青海此时后背已经觉得凉意阵阵。他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的。
真的是这的确不是佛教功法。假的是，这的确是记载在无忧法卷当中。但是不是为了修习，而是为了鉴别，克服和修心之用。
凌虚还是有些不信，盯着颜青海又看了多时。
“再问你，你这金蚕丝手的修炼从哪里来的。如今何处？”
“回师伯，有那么几页纸也是在那个山洞寻获的。不过当时被青河师弟发现后，怕以后泄露，我已经毁了。但是内容我还记得。”颜青海不得不又开始撒谎。
“那好。你现在就把它写出来。如果作假，我连你和你写的东西一起毁了。”
“是，师伯。”
颜青海跪爬到桌前，拾起纸笔，不一会儿默写完毕。
“请师伯师傅过目。”颜青海双手呈上。
凌虚一把扯过来，仔细查看。
看完之后，略作思量，看着颜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