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些时日,湛虚真人正在和独孤鸿在观内闲叙。
李白庸走了进来,跟真人施礼说道,
“师傅,听山下的师弟们说,最近江湖有越来越多的传言,凌虚和重虚师伯奉了朝廷旨意要在云台举办什么天下盟。不知师傅以为如何?”
“哦?看来是说着了。早说了这苏元寿做了新皇帝,估计这江湖也将不会太平多时。这不,说着说着就来了。”湛虚真人说道。
“还是师傅早有预见。”,李白庸点头道,“师傅,只是不知道我们紫清观可要参与其中?”
“白庸,这恐怕由不得我们选择。终是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想来你二位师伯他们很快就会派人传来消息,说不得传话的人已在路上了。”
“道长,那晚辈拜师的事情还请前辈万勿回绝。看来这江湖将日渐多事,就让晚辈和李师兄一起为前辈分忧可好?”独孤鸿想到自己离开青木山庄前和孔安世孟四海他们商定的计划,觉得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于是站起身来抱拳施礼问道。
“白庸,你觉得这位少侠如何?你从此多了个小师弟你可愿意?”湛虚真人也不回答独孤鸿,反而问起了李白庸。
“师傅,薛兄弟仁勇双全,侠义当先。徒儿求之不得。只是以薛兄弟的身手,若是做了最小的师弟,恐怕不太合适。倒不如师傅收了薛兄弟做这大弟子如何?左右不过一个名分。我们南霞中人倒不应计算这些虚名。”李白庸自从第一天在山门处见了独孤鸿的身手和为人,便很是喜欢。这几天两个人已经兄弟相称,甚是投缘。
“为师见你二人这些天在一起谈天说地,情趣相投,如同兄弟一般。心里也甚是欣慰。但是这所有师门的规矩却是无人能改的,先进门者自然是师兄的。”湛虚真人一直很是赞许李白庸这个大徒弟。
“道长言之有理,哪里有后进门做师兄的,李师兄跟随前辈许多年,即使在下能在武学上侥幸胜得李师兄几招,亦不能以此为据,僭越了这大师兄的名份。还请李师兄听道长的安排便是。”独孤鸿赶紧言明。
“那好,便听师傅安排。”李白庸只能应下。
“白羽,你这边拜师吧,如今你便是为师的关门弟子,排行十二。你的名字正好中间一个白字,也不用为师给你改了。”湛虚真人说道。
独孤鸿当即俯身在地,“拜见师傅,徒儿薛白羽给师傅叩头了。”说着,独孤鸿叩了三个响头。
“可以了,可以了”,湛虚真人当即以手相搀。
“白羽见过大师兄”,独孤鸿又给李白庸行了个大礼。
“薛师弟免礼,”李白庸也赶紧还礼。
“对了,白羽。这把袖剑算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这也是以前恩师紫清真人送给我的。今天便送给你,也是对恩师有个交代。”
说着,湛虚真人从袖子取出一把短小精致的短剑,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皮子的剑鞘。
独孤鸿双手接了过来,拔出一看,寒光凛然。
“此剑名曰飞影。你在袖子里缝上两个个搭扣,将剑鞘扣在袖子里就好。我会告诉你如何使用,平时多练习,自然熟悉。”
“多谢师傅。”
李白庸跟着说道,“今天真是高兴。师傅收了个好徒弟,徒儿多了个好徒弟。值得浮一大白。”
“如此甚好。白庸,少时召集门下弟子说明此事。”
“谨遵师命。”
这一日,湛虚真人和独孤鸿从后院小屋说完话出来,前往正厅。
来到院中,只见正堂里李白庸正在和一个锦衣青年人说话。
独孤鸿从那人背影一看,却是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只听得湛虚真人说话了,
“白春,为师和你说了多少次,回了这紫清观,必须着上道服,你可是嫌了为师的规矩,打算回家继承祖业么?”
那锦衣青年身形一凛,赶忙回转身,从正厅跑到院中,躬身施礼,低着头不敢看师傅。
“弟子竟是散漫惯了,又忘了师傅的教诲。弟子知错。这就去换过。”
“白庸,你以后要多看着你这不成器的师弟。”
“是,师傅。适才是弟子疏忽,见师弟刚回山,一时高兴,竟未曾留意。”
“且慢,白春,先过来见过你的新师弟。这是为师新收的弟子。”
“噢,刚才大师兄说过了。”
“你?怎么是你?”简白春这才留意到站在一旁的已经着上了黄褐色道服的独孤鸿,一时间张口结舌,用手指着独孤鸿。
原来简白春刚才从正厅跑出来,一时间却是没有仔细留意,不曾分辨出换了道服的独孤鸿。
“哦,原来你不是凌。。。”,独孤鸿已经看出却是那天海陵城里为非作歹的那个华服青年。本来独孤鸿要说,你不是凌虚门下弟子。突然想到,如此让他在师傅面前难堪也不是甚好,对自己以后在这栖雍山上恐怕只会多了是非,再说毕竟也没有闹出人命来。算了。海陵城的事情以后慢慢私下里和真人说明便是。
独孤鸿立刻改口,“这不是那天海陵城见义勇为的那位少侠吗?原来是二师兄。难怪如此勇武,气概不凡。还是师傅教徒有方。”又对着简白春眨了一下眼。
“啊啊啊,是是是,师弟谬赞。我也是路见不平,小事一桩。”简白春心里想,诶,他为什么不说破当天的事,是给师傅还是给我面子?又或是知道了我简家和栖雍山的关系?简白春心里想了一大堆,反正没有弄明白。且不管他,我还是顺着台阶下吧。省得惹恼了师傅。
这两人说了这些话,让旁边的湛虚真人和李白庸很是莫名,一头雾水,这独孤鸿什么时候和简白春认识的。听起来是在海陵碰过面。
“师傅,是这么回事。前几天路过海陵,见白春师弟帮一位老人捉了一个盗贼。很是仗义。”独孤鸿连忙解释。
“原来如此”,湛虚真人和李白庸还以为独孤鸿说的是真的。
“这都是师傅和大师兄教导有方。”简白春顺势吹捧,听了独孤鸿夸赞自己,心里也很是受用,哪怕不是真的。
“师弟,你就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快去换衣服吧。”李白庸说道。
“是,大师兄,我这就去。”说着,简白春走入后院去了。
“白羽,此事可是真的么?”见简白春已经走远,湛虚真人有点不相信,好像这不是这个徒弟平时的为人。他不欺负别人已经不错了,还见义勇为?
独孤鸿也不答话,冲着湛虚真人和李白庸挤了一下眼睛。二人明白独孤鸿刚才说的话当不是事情原貌。当下也不多问。
“看来白羽在江湖历练了这些时日,竟是也学会了圆转。如此也好。”湛虚真人看着李白庸说道。